集团总公司员工可自愿选择是否参加。
温穗因为在项目签约中表现出色,被顾辛华破格晋升为秘书长,按规定必须出席。
她翻遍衣柜,才找出一件款式文雅低调大方的礼服。
简单化了个淡妆后,驱车前往宴会现场。
会场设在陆氏旗下酒店,温穗抵达后才发现,是当初给秦笙笙办生日宴会那家酒店。
她垂下眼睫,将工作证件递给安保人员核验,随后踏入会场。
出席宴会的除了陆氏内部员工,还有海运局的领导,以及温氏派来的代表。
温穗刚进门,一眼就看到了温峥。
几乎同一时刻,温峥也发现了她,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啧啧,果然人靠衣装。”对方上下打量着她,“这身打扮,总算有点温家千金的派头了。”
他刻意没用陆少夫人称呼她,显然是这段时间活动在京城世家豪门圈,洞悉她的处境,说话也收敛几分。
温穗扫了他一眼。
见温峥今天难得换下工装,一身笔挺西装被健硕肌肉撑得棱角分明,不羁的气质与正装形成强烈反差,透着股西装暴徒的野性。
她挑眉,直言评价道:“这风格不适合你。”
“我也觉得,”温峥满脸赞同:“勒得我浑身难受,等着——”
话音未落,他抬手就开始解西装扣子。
温穗:“?”
人随性到某种地步,真的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潇洒。
温峥随手把外套往温穗怀里一塞,而她竟然下意识伸手接住。
“......”
都是以前照顾陆知彦养成的惯性。
她迅速回神,拦住路过的侍者:“麻烦送去休息室。”
温峥见状轻嗤一声,倒也没多调侃。
两人浑然不觉,不远处酒桌旁,秦笙笙和林助理并肩而立。
一个眼神被嫉妒点燃,另一个厌烦地别开脸。
秦笙笙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心底腾起无名怒火。
狐狸精!见男人就扑,也不嫌丢人!
她飞快掏出手机连拍数张,编辑文字发给沈明珍。
刚发完,就想起上次同样发了温穗勾引男人的照片,沈明珍却迟迟没动静。
按理说拿到这种把柄,沈明珍早该大闹陆家,怎么温穗还能安然无恙出现在这?
正疑惑间,手机震动。
沈明珍回复:【笙笙,那个男人是温家二少爷。】
什么?!
秦笙笙惊讶得瞪圆眼睛。
温家二少爷?
那不就是温穗亲哥?
如果把港城世家豪门换算成京城这些豪门,论地位,远在港城的温家其实比秦家还要高出半头。
只是强龙难压地头蛇,在京城影响力才稍显逊色而已。
她脸色微微发白,正思索怎么回复时,会场大门再次敞开。
陆知彦和沈慕桉并肩而入,前者西装笔挺,眉眼隽雅,气势疏冷自带压迫感。
后者穿着藏青色中山装,领口别着支钢笔,温润儒雅。
两人低声交谈项目细节,身后跟着几位公司高管与海运局的人。
秦笙笙眼睛一亮,提起裙摆快步迎上前,笑得娇俏:“知彦哥。”
今天陆知彦说有事耽搁,让她先来会场,原来是去接这位官方代表。
她瞥向沈慕桉,见对方穿得朴素,直接挤开他,挨着陆知彦并肩走。
沈慕桉眉梢微蹙,很快又恢复平静。
他认得这位秦家二小姐,上次会议,就是她跳出来反驳温穗。
见秦笙笙黏着陆知彦不放,他礼貌开口:“该聊的都谈妥了,我先去见个朋友。”
陆知彦略微颔首,“沈先生自便。”
分开后,沈慕桉径直朝着温穗和温峥的方向走来。
温穗抬头,水润杏眸闪过一丝惊讶。
等沈慕桉靠近,她还没出生,对方先一步笑道:“温秘书,又见面了。恭喜升职。”
“谢谢。”温穗绯唇轻扬,礼貌回应,“沈先生怎么特意过来了?”
沈慕桉目光沉稳:“听朋友说,温秘书大学主修计算机,还考取了精算师资格?”
“对,”温穗讶异,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试探性反问:“是那位让你来看我的朋友吗?”
沈慕桉回答得模棱两可:“算是。不过我确实有几个专业问题,想向你请教。”
温穗许久没遇到能探讨专业的人,顿时来了兴致,两人很快聊得投契。
一旁的温峥听着满耳朵专业术语,开始犯困,视线随意掠过会场,正巧撞上秦笙笙凶神恶煞的眼神。
那小三,不太对劲啊。
他戏谑挑眉,凑到温穗耳边小声提醒一句,然后摆了摆手,往另一群官方人员走去。
秦笙笙盯着温穗和沈慕桉相谈甚欢的场景,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在她怒火中烧时,陆知彦忽然说:“他是沈家人,以后见面可以客气些。”
“啊?沈家?”秦笙笙猛地转头,“是说沈慕桉?”
陆知彦淡淡嗯了声。
她顿时沉了脸色,却不让添油加醋:“可他好像跟温穗姐很熟。”
“工作来往吧。”陆知彦语调毫无波澜。
秦笙笙:“这样吗?”
她嘴上敷衍,心底却扎进几根刺,难受得很。
但很快又自我安慰好了。
沈慕桉真是沈家少爷,出身名门,怎么会看上平平无奇的温穗?
肯定是谈公事。
这么一想,她心里那点危机感减退,亲昵地搂住陆知彦胳膊,把人往酒桌旁带,跟他说自己最近正在筹备的新剧。
沈慕桉不经意瞥见温穗右手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
款式太过朴素,如果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他低眸淡声问:“你结婚了?”
温穗顺着他目光看去,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三年了。”
“这么年轻,”沈慕桉眉心拧出痕迹,语气有种替她惋惜的错觉:“所以你是因为结婚,才放弃学业?”
“差不多吧。”温穗并不想跟外人多谈私事。
枚戒指是结婚时陆知彦亲手为她戴上的。
由陆家祖传银镯熔铸而成,看起来朴素,却承载着特殊意义。
更是陆家少夫人身份的象征。
她戴了三年,习惯了,被提醒才惊觉忘了摘掉。
很快,沈慕桉被同事叫走。
温穗松了口气,走到休息区坐下。
会场灯光落在戒指上,泛起柔和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