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十五年，世界怎么公测了？ 第189章 结局C－维尔里希线

（维尔里希he线）

南荣坐在约赫城那堆断壁残垣上思考人生的时候，就已经给自己预想好了十七八种死法。

就是没想到，他当时明明都已经被维尔里希的那支箭扎了个对穿，甚至灵魂都飞起来切换成上帝视角了。

照理说应该已经死得透透了，此时此刻竟然眼睛一闭一睁，发现自己还活着。

南荣坐起来，看向自己完好无损的身体，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他又下了床，发现能跑能跳，没有半点当过植物人的迹象。

南荣惊悚不已，四下打量了一圈，发现自己正在一个有点陈旧但是很干净的陌生房间里。

什么鬼？这次真穿越了？

好在门外传来了一点响动，阻止了他已经游荡到天边的胡思乱想。

门被推开，来人是维尔里希。

维尔里希看到站在房间中央的南荣，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温声道：“老师，你醒了。”

一个称呼把南荣脱缰的思绪拉了回来。

还没等南荣开口发问，对方就冷静地向他坦白了：“现在是在幻境里。”

维尔里希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就像聊起今天吃了什么一样轻松坦然，以至于南荣也很自然地一点头，喔，原来是幻境啊。

……什么，幻境？！

经历了上次一遭，南荣都快对“幻境”两个字产生ptsd了，他的表情没收住，惊惶得太明显。对面的维尔里希颇为失落地垂了一下眼皮，又补充了一句：“你的身体……没有了，只能这样了，抱歉。”

南荣叹了口气，大概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和他预想的一样，游戏世界升维成功之后，就算维尔里希不射他那一箭，作为“外来者”的南荣，也是会被抹杀掉的。

当然，没有了系统作为“门”，他的意识也没办法原路返回现实世界，大概只能化作一抹惨兮兮的幽魂，在时空里漫无目的地飘荡吧。

没想到维尔里希竟然能截住他的意识，给他安在了这里。

说不上来是好是坏，南荣往房间里唯一的床上一瘫，语气萎靡：“……你还不如不告诉我。”

哪怕再骗他一次也比现在这样好啊。

像这样在虚拟世界里苟活着算什么呢……

“可是我不想再欺骗你了，老师。”

维尔里希垂着脑袋，声音低低的。

南荣好像听见他轻微的抽气声，好像是在哭。

“……我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了。”

从刚才起，维尔里希就一直杵在门口，好像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也并不准备离开。

南荣悄悄瞥了一眼这位“门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对维尔里希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理智让他无法原谅对方的所作所为，但是情感又在他脑子里悠悠地叹气，说，事已至此，算了。

南荣盯着陈旧泛黄的天花板，苦恼地思索了片刻，终究是感性战胜了理性。

他泄气般抓了抓头发，扭头问他：“可以跟我讲讲你这些年的经历吗？”

维尔里希原本杵在门口垂着脑袋盯着脚下的木地板，心如死灰地等待着南荣宣判他的“死刑”。

没想到后者憋了半天，轻飘飘地来了这么一句，一下子给他的满腹忏悔全部打了回去。

维尔里希错愕地抬起头，看向南荣，表情罕见的有些空白。

他张了张嘴，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南荣移开了视线，语速飞快地说道：“我离开之后，你过得怎么样？”

南荣问的是他先前回溯时间到伯纳城救下维尔里希，并且把他送到了当地的冒险家协会之后的生活。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维尔里希的“锚点”。以至于就算不让维尔里希接触到阿道夫，对方依然会走上这条老路。

所以到头来他白忙活了半天，什么也没能改变。

这也是南荣自认为英明的一生中最挫败的一件事。

维尔里希开口：“……进入协会之后，我一直在努力学习，想要成为老师所期望的样子。”

南荣从床上坐起来，朝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坐下说吧。”

他只是不太喜欢这种一站一坐宛如汇报一样的交流方式，显然维尔里希误解了什么，转头朝他看过来的时候眼睛亮亮的，让他幻视了当年那只可怜兮兮流浪猫一样的小维。

维尔里希在他身侧坐下来，很拘谨地离他半臂远，继续说道：“……大概三年前我就已经升到高级冒险家了，但是那个‘系统’来的时候，清空了我所有的贡献值……”

大概是印象里这人就一直很自来熟，总喜欢过没什么边界感地靠近他，以至于当对方难得有了些拘谨感的时候，无所适从的反而变成了南荣。

南荣像听故事一样听对方讲他的过往，心里盘算着该怎么给对方一个合适的台阶下，好让现在的气氛不那么尴尬。

南荣正在一心两用地思索着，没看到边上维尔里希垂着眼皮，试探的目光在南荣的脸上划过，又迅速地收回，变回了那位乖顺的好学生。

“……生活很顺遂，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事情。”维尔里希默了半秒，见南荣一直盯着空荡荡的墙面，就问他，“老师对住处有什么要求吗？”

南荣随口答道：“……啊，都行，要是有个地方能让我做实验——”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眼前那片空墙角像言出法随一样显现出一条摆满器具的长桌和一面塞满卷轴和魔导书的书柜，和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所想的一模一样。

维尔里希轻声道：“你是幻境的主人，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情。”

南荣盯着刚出现的桌子和柜子，没有出声。

维尔里希的心悬了起来。

只见对方喃喃道：“这，这才是真正的全息游戏吧……还是创造模式的……”

南荣一把扒住了维尔里希，神情激动：“能告诉我幻境魔法的构式吗？”

维尔里希眨了一下眼睛，很丝滑地顺着杆子往上窜：“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南荣：？

算了，大家都是虚拟人，贴一下怎么了。

……

“……等等，不是亲一下吗……你不是说不会再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