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静止的刹那,玄夜与棺中少女四目相对。那双纯黑眼睛里闪过的金芒,赫然是太一门的星芒印记!斩心剑的剑尖抵在少女眉心,却无法再进分毫。
\"你...\"玄夜声音发颤,\"是墨尘的...\"
\"本心。\"少女唇角微扬,声音突然变成墨尘的声线,\"师兄,当年师父设下的斩心之劫,你我各执一半。\"
静止的时空里,唯有林小碗能勉强移动。她看到少女背后浮现出一幅画面:三百年前的雨夜,年轻的玄夜和墨尘跪在祖师面前,各自接过半部《太一钓经》。而祖师手中握着的,赫然是一柄与斩心剑一模一样的透明长剑!
\"原来...如此...\"林小碗艰难开口,\"斩心之劫...需要两个人...\"
少女突然抓住玄夜的剑刃,黑血顺着手腕滴落。每一滴血都在空中化作一段记忆碎片:
——墨尘接过下册时,祖师在他体内种下了\"轮回体\"的种子...
——玄夜得到上册时,祖师将\"斩心剑\"的剑胚藏在他星窍最深处...
——那个雨夜,不是墨尘背叛师门,而是两人共同演给外人看的戏!
\"现在,明白了吗?\"少女的声音又变回空灵女声,\"你斩的是执念,我斩的是本心。只有双剑合璧...\"
静止突然打破,时间重新流动。玄夜猛地抽回斩心剑,踉跄后退:\"不!墨尘已经...\"
\"死了?\"少女轻笑,指向混沌天域深处。那里的虚空裂开一道口子,露出被紫黑色锁链禁锢的墨尘本体——那具躯体正在快速腐朽,但眉心处却亮着一点纯净星芒!
\"这才是真正的斩心之劫。\"少女双手插入自己胸膛,挖出一柄漆黑的短剑,\"师兄,要么用你的斩心剑杀了我,要么...\"
她突然转身,黑剑刺向林小碗心口:\"让星灵体成为新的容器!\"
玄夜暴喝一声,斩心剑脱手飞出。但比他更快的是一道金光——王阳明残存的元神燃烧最后力量,化作心火屏障挡在林小碗面前!
\"铛!\"
黑剑与心火相撞,迸发出刺目光芒。苏清雪趁机掷出药勺,勺柄上的《黄帝内经》文字化作金针,刺入少女周身大穴。
\"没用的。\"少女任由金针入体,\"这具身体本就是...\"
她的话戛然而止。那些金针突然亮起,针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竟是《太一钓经》上册的内容!针尖所刺的穴位,恰好构成一个完整的星图。
\"这是...师父的...\"玄夜如遭雷击。
少女身体剧烈颤抖,黑剑脱手落地。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到金针组成的星图正在与林小碗体内的太一真种共鸣!
\"不!\"她尖叫着想要拔除金针,但为时已晚。林小碗胸前的真种突然离体,悬浮在少女面前急速旋转。真种表面的黑色纹路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封印的东西——
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滴,里面沉睡着墨尘最本真的记忆!
\"原来...师父早就...\"少女的声音突然变得虚弱。她伸手想要触碰那滴水滴,却在即将触及的瞬间,被一道从混沌天域射来的紫黑色锁链贯穿胸膛!
\"叛徒...都该死...\"锁链尽头,腐朽的墨尘本体发出沙哑的嘶吼。
少女的身体开始崩溃,但在完全消散前,她将黑剑掷向玄夜:\"师兄...双剑...\"
玄夜接住黑剑的刹那,斩心剑突然发出清越剑鸣。两剑相触,竟融合成一柄半透明半漆黑的长剑。剑身上浮现八个古朴大字:
\"斩心见性,明道归真\"
林小碗突然跪倒在地,太一真种重新回到体内。她痛苦地捂住心口:\"师父...混沌天域里...还有...\"
话未说完,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三十四位复活的醉仙楼主同时抬头,纯黑的眼睛望向虚空某处。他们的嘴巴机械开合,发出整齐划一的声音:
\"饵已备好...恭迎天道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