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野斐喷出一大口血踉跄后退,混凝土墙面在他坚实的背部撞击下,崩裂出蛛网状的裂痕!
“笨蛋。”
杨昭玥冷眸一扫,手中如死狗般的女子被她随手甩在地上,砸出一声沉闷的撞击。
她身形如电,瞬息闪至野斐身侧,五指青光缭绕,数道风刃如残月般斩出。
“噗!噗!噗!噗!”
张作霖的四肢筋骨应声而断,鲜血喷溅,他惨嚎着瘫软下去,像一滩烂泥。
杨昭玥掌心空间微颤,四枚糖豆浮现而出,血灵丸、清毒丸、灭毒丸、玉体丸,被她一掌拍入野斐口中。
她一时着急,忘记了那颗药丸才是野斐此时需要的钱,所以将自己拥有的四类药丸分别唤出一个。
药丸入口即化,药力在野斐体内翻涌融入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野斐左胸处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黑血蒸腾毒素尽散,还好自己躲得快,不然这一刀真捅进心脏,不死也残。
“啧,这匕首倒是个好东西。”
野斐低头瞥了眼心口残留的疤痕,嘴角扯出一抹森冷笑意,“哪来的?”
张作霖看着毫发无伤的鬼面人重新站在身前,面如死灰,嘴唇颤抖:“不……不可能!这毒连红阶觉醒者都能瞬间腐蚀而死,你怎么会……你怎么能没事?”
“沙壁。”
野斐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烟头在昏暗的光线下明灭,他抬起紫黑色左臂握起拳头,又扬了扬下巴,声音森寒瘆人装逼道:“看到没,老子是鬼!老子早就是不死之躯了,垃圾人玩垃圾刀,以为这样就能杀我?”
话音落下,野斐眸中猩芒一闪,他腿部肌肉骤然绷紧,如闪电般疾射而出,瞬间冲入张作菱记忆中的三层石屋。
再回来时,他怀中抱着一个浑身**的女子,正是沈素冰。而另一名腹部隆起的女子柳如烟,被他残忍地一路滑地拖拽而出,狼狈摔在地上。
“啧啧,张大爷挺会享受啊?”
野斐目光阴鸷,扫过张作霖破碎不堪的身躯,想起自己这辈子连女人手很少牵过,顿了顿,继续阴恻恻开口:“三个女人伺候你,可真是快活似神仙?”
突然,他猛地抬脚,狠狠踩向柳如烟的腹部——“砰”声伴随着“噗”声,一道拳头大小的血影自女子双腿之间射出!
“呃啊!我的孩子……!”
一声闷响,柳如烟凄厉的尖叫划破空气,她蜷缩着痉挛,身下漫开一滩刺目的猩红。
野斐面无表情,脱下白袍盖在沈素冰身上,只余一身黑色修身里衣,衬得他身形愈发修长危险。
杨昭玥眉头微蹙,心底小人咬牙道:“他和沈素冰不是死敌吗?怎么还脱衣服帮她遮体?”但此刻不是纠结的时候,自己当下还要给身旁爱玩的疯子撑够场面。
“啧!”
野斐抬手,缓缓撕下脸上狰狞的修罗面具,露出一张俊美妖异的面容,肌肤如冷玉,额间橙色星芒炽烈闪烁。
“哈哈哈!没想到吧?”
他俯身,掐住张作霖的下巴,声音如恶鬼低语,“老子是你当初抛尸的野斐啊!我回来了。”
看到野斐摘下面具,杨昭玥迅速摘下了脸上别扭的森寒面具,露出一张倾世容颜。
但看到地上躺着肌肤如玉的沈素冰,还有野斐刚刚温柔的动作,她眸光瞬间冷如冰,不耐烦地冷声催促道:“别玩了,救人。”
语毕,她指尖一划,四道风刃破空而出,将试图挣扎起身,去捡那块血色肉团的柳如烟钉死在地,鲜血蜿蜒如蛇!
“嗬嗬嗬……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杂碎。”张作菱看到那张熟悉且妖邪的面容。
记忆回溯,身前白发紫臂青年与几天前那名黑色卷毛男子身影重叠。
张作菱的嘴角微微抽搐着咧动,忽然,他竟是笑了起来,笑的狰狞可怕,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在这突如其来的狞笑中迅速凝结成了一抹极度扭曲的快意。
“……!?”
野斐的耳尖微动,猛的转首,眉头大皱。
“野……斐……”张作菱用尽自己所有的气力与意志,发出着尽可能清晰的声音:“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
“嘿……嘿嘿……”那似是笑声,混着痛苦的扭曲快意让人心脏极不舒服:“其实……你的……”
“糟了……!”杨昭玥心中陡生不安。
一道风刃忽如断世流星,在黑夜之间瞬间切开一道久久不灭的刺目青芒。
青芒散去之下,是杨昭玥冰冷的容颜,以及张作菱被齐整切下的头颅。
丑恶狞笑的表情定格在了张作菱污血遍布的头颅上,他的嘴唇又翁动了数次,只是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好……冷……
野斐……
你的……孩子……被我杀了……
他最后的意识,是一片空无的世界,没有光,只有冰冷与绝望。
“啊……啊啊……啊啊啊!”
柳如烟被吓的尖叫出生,看着与自己四目相对的狰狞断头。
张作菱没有闭合的双目失去了所有的色彩,这是他称皇之时,永远不曾想过的凄凉落幕。
“我……怎么……可能……可能只当了三天……皇……帝!?”
他没想到,竟会有变数存在,而那个变数竟是几天前只是个普通人的废物,再次站在自己面前时竟是高阶觉醒者……
野斐愕然看向杨昭玥冰冷的身影。
张作菱是他必须手刃之人,却在最后一刻,在眼皮底下被抢了人头。
若是他人,他必然暴怒……
但,那可是女暴龙。
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毕竟自己发过誓,若是不能亲手斩杀张作菱和柳如烟就改名叫斐野……
算了,当时没人见证,老子还是叫野斐!
“杨昭玥……你做什么?他正在交代遗言呢!”野斐伸出猩红舌头舔了舔嘴角,沙哑开口。
杨昭玥清冷开口,话语却比以往多的过分:“野斐,你错了。面对必死之人,除非他身上有着不得不取的秘密,否则不该给其任何开口言语的机会。”
“因为一个人在自知必死,且对方是恨极之人时,说出的话语,很可能是所能想出的最大恶言。 ”
“比如,张作菱可以编造出他对白胜等人做过什么,……死无对证,却可以在你心底留下永久的刺心之伤。”
可惜,杨昭玥并不知道野斐已经看到了如同死狗般的八人,但当野斐想要看更多时便被毒匕刺中心窝。
野斐此生恐怕都无法知晓,自己能够苏醒是白裙女子的元阴之功。
而自己能够觉醒冰系异能,也是因那女子的初次,甚至那个女孩年芳二十,正值芳华,便在子宫内为其孕育骨肉。
只可惜那个胎儿,犹如流星般在母亲腹中短暂停留了十日,便与这个世界挥手作别了。
野斐也永远无法明白,为什么深渊空间始终不认同陆小川的存在。
仿似那个名字出现在他的识海内,就是一滴污水!
张作菱脸上那抹近乎可怕的快意,说明即将出口之言必能带给野斐极大的创伤。
而且杨昭玥隐隐感觉,那很可能还不是临时编造的虚言。
(ps:1肖雅婷和野斐发生关系在61、63章旁敲侧描过。2陆小川的事件在92章有提过。3伴生和召唤一个意思,都是指人类觉醒了武器形态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