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阴沉的亨利则发恼骚似的说到:
“确切地说,是让我感动心痛,坦白说,红衣主教沃尔西不仅仅是我的议政大臣,还一直都是我的心腹之友”
听到如此坦白的亨利,博林则继续火上浇油的说到:
“陛下,一个真诚和忠心的朋友,是一个男人在这世上得到的最大的恩惠,但很多人,
对于朋友却总是有一种顾己失彼的不好习惯”
不言而喻,托马斯博林所说之人正指向了红衣主教沃尔西,他此刻对亨利而言,就是一把双面刃,
毋庸置疑,递这把利刃之人则是博林党;而与此拉锯之人毋庸置疑就是拥有绝对王权的亨利国王,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一旦坍塌,那么此后不管在怎么努力修复,都将会是徒劳无功,尤其此刻,
对于处于感情漩涡的国王亨利而言,更是难上加难;
正在这时,诺福克则不失时机的提出了查尔斯布兰登,只听到诺福克说:
“查尔斯布兰登公爵愿意匍匐在亨利国王的脚下,甚至趴着走到他的跟前,向他道歉,以求得他的谅解”
听到此处的亨利则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他觉得以查尔斯的本性,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但看到诺福克公爵说的津津有味,他不免心中燃起了一丝愉悦之感。
深夜,安妮跪在凯瑟琳王后的脚边,正在给她沐浴洗脚,凯瑟琳王后则厌恶的将浴盆挪到了一边,
看都不想看到安妮那张让她生厌的脸,只见凯瑟琳王后高傲的端坐在椅子上,她鄙夷的看着安妮脖子上的项链问到:
“那条项链是谁给你的?”安妮则面对凯瑟琳王后,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说;
“是陛下给的”
听到如此扎心又刺耳的回答,凯瑟琳王后则一脸嫌弃的看用手拿起了安妮脖子上精美的珍珠项链,仔细端详着它,讽刺到:
“你出价不低 啊!你这个昂贵的妓女”
只见安妮则一脸天真的说到:
“我不是什么妓女···陛下,我爱着国王陛下,我相信他也爱我,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听完安妮的回答;凯瑟琳王后则哑然的笑出了声,她如有女王般凝视着安妮,语气坚定的对她说:
\"他对你跟其他男人那般无二,也只不过是一时的新鲜罢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看到你的真面目,就像抛弃其他人那般,将你抛弃···甚至于厌倦你”
果然敌人的敌人不一定是朋友,但一定不会是敌人,凯瑟琳王后一眼便看透了安妮的结局,
正如她说的那样,安妮也没有逃脱被亨利国王遗弃的命运,只是当时的她,依旧相信,
自己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她无法得知,自己所做的一切,在被亨利识破之后,
迎来更加凄惨的结局,安妮还没有真正体会到亨利冷酷的一面,只不过眼下都是柔情的表象罢了。
听完凯瑟琳王后的如此诅咒的誓言,安妮则像没事人一样,毫无羞耻的对她说到:
“那要是他不厌倦我啦?”
听到安妮如此猖狂的回答;凯瑟琳王后瞬间气的暴跳如雷,她大声的呵斥到:
“我让你开口说话了吗?你只是个贱婢,你给我滚出去,现在立刻马上滚出去,滚···”
安妮跪在地上听着凯瑟琳王后如此的辱骂跟驱赶,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愤懑,她仗着自己年轻貌美,仗着亨利国王的喜爱,肆意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她终究还是太得意了!
只见安妮默默的起身,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凯瑟琳往后的房间,凯瑟琳看着这个即将夺走自己后位的年轻女子,心中难掩失望之情。
隔天,在法国的一条小道上,奈特博士被一群法国人拦住了去路,并且邀请他跟自己待一天,奈特博士愤怒的说到;
“这怎么可能,我在为国王办事”
但架不住人多势众人的一大群人,最终他被强制邀请去了一个神秘的场所?
一转眼,他便来到了红衣主教沃尔西的面前,只听到沃尔西说到:
“我的事务就是了解国王的一切,你真以为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能将信送到奥维多?你奉命护送着两份书信给教皇对吗?”
奈特博士无奈的说到:
是的,沃尔西则拿着那两封信说到:
“这信的价值可不低,你就这样给送去?你可知里面是什么内容?”
奈特回答到:
‘知道’
沃尔西则反问到:
‘那你还去送吗?第一封信是希望教皇批准他离婚,并迎娶任何一位他钟爱的女人···
即使她的亲属在亲理上与国王的旧事有所冲突,让她在常理下禁止与国王结婚,我不理解国王何意写如此书信?他所暗指的女人到底是谁?’
奈特博士回答到:
“安妮博林”
听完奈特博士的回答,红衣主教再也坐不住了,他惊恐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清醒的意识到,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又继续追问:
“那他所提到的那段旧事指的是什么?”
只见奈特博士吞了吞口水,知无不言的说到:
“大人,您也知道,陛下跟安妮博林的姐姐曾经也有过肌肤之亲,甚至跟她们的母亲都曾经**过···但这都是传言,我并不会相信,我是指关于她们母亲的传闻···”
沃尔西则木然的听着这一切,震惊的问到:
“那你第二封信你看过没有”
奈特回答:
‘没有’沃尔西则无比愤怒的说到:
“这与第一份信如出一辙,我可不想成为将此信传给圣彼得堡传人,上面写到,
如果教皇无法批准我离婚,那么请允许我娶第二任妻子,你知道吗?
他这是要求教皇批准他重婚罪,但既然国王要求的,你还是上路吧,
但别指望能得到任何的荣誉”说完,沃尔西便愤怒的将信件扔给了奈特博士,心无城府的奈特博士顿觉自己手中拿着的是亨利国王给与他的烫手山芋,让他猝不及防,情何以堪!
受到诺福克等人盛情邀约的查尔斯,则出现在了亨利的面前,只见亨利咬牙切齿的对他怒吼到:
“我听说你像狗一样爬到了我的面前?”
查尔斯则恭敬的说到:
“差还没等查尔斯说完,愤怒的亨利则厉声打断他到:
“管住你的舌头,你一直都善于用自己的花言巧语”
查尔斯则大气都不敢喘的回答到:
“是的,陛下”
亨利看到查尔斯如此的温顺恭敬跪在自己的面前,
他在一通火爆怒骂之后也瞬间感觉到了莫大的空虚,俗话说的好,爱之深,责之切,
也许便是如此吧,毕竟在亨利的眼中,查尔斯是不可多得的伙计,搭档,跟威廉,扥人一样,是他的左右手,他难以做到真的不理不睬!
“你是来祈求我的原谅的吗?”
查尔斯则低声回答:
‘是的,陛下’
亨利则凑到查尔斯的耳边低声对他说:
‘那就求我’
查尔斯听到国王亨利的提议,心中难以掩饰的自尊碎了一地,作为一个热血的七尺男儿,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而言,确实有些难为,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说到:
“我以我的心,我的灵魂,以及我生命中的每一丝血肉,向我的国王,我的君主,
我令人畏惧的主子,祈求,祈求您原谅您卑微又可怜的仆人,我深知,自己的卑微,
自己毫无价值,甚至于一文不值,更过分的是不知事前深思熟虑,我是一位不配接受您的恩赐,
以及您的眷顾的仆人,却又蒙受恩宠的仆人,像我这样不知恩图报下流龌龊之人,不配得到陛下您的宠信”
亨利情绪激动又认真的听着查尔斯滔滔不绝的忏悔,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只听到他大声说到:
‘过来’便匆匆的奔跑到了自己卧室的套件,看样子,他是要跟查尔斯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而聪明的查尔斯凭着对亨利国王的了解,他明锐的觉察到,这是一个可以跟亨利国王和好的契机。
查尔斯跟着亨利的脚步,来到了亨利的面前,只见此刻的亨利国王已经卸掉了厚厚的铠甲,只留下了一个马甲,他示意查尔斯跟自己决战——扳手腕,如果他赢了,就可以重新获得入驻宫廷的权利;说罢,亨利便意气风发的说到:
“你准备好了吗?”
此刻的查尔斯则无比的忐忑,这是一次关于前途的存亡游戏,赢了,便可皆大欢喜,可一旦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但他还是鼓足了全身所有的勇气,认真的点了点头;
战斗开始,随着此消彼长力量的角逐,亨利国王则劣胜一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查尔斯奋力一搏,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亨利国王则败下阵来,只见他愤怒的起身,
咆哮着宣泄着自己的压抑跟愤怒,查尔斯看到此情此景,也是无比恐惧,他担心自己惹恼了亨利,
怕他一气之下,将自己斩首示众,一泄心头之恨,但片刻之后,亨利国王则从腥红的双眼中,初现丝丝的冷静与决断,只听到他幽幽的说到:
“欢迎归来!”
果然,在任何时候,人们都只会尊重强者,或者自我价值之人,不然,一切都是徒劳,
但今天的这种结果,是查尔斯从未料到的,但很快,他就从这场漫长的等待之中,
获得了自己应有的救赎,也许博林说的是对的,没有国王的庇佑,即使晴空万里,也终有一日会乌云压境的!
法国境内
红衣主教沃尔西办完正事,正跟摩尔俩人打算回英格兰,俩人闲聊中,沃尔西说:
“我能怎么办,事情就是这样子了”摩尔则附和他到:
“我跟你有同感,这种书信所表达的的确粗鲁,教皇是很难接受的,这跟他们的理念太不一样了,送了也是白送”
红衣主教则说到:
“对啊,我对陛下真是深感失望,但我有一个问题,必须得问你,摩尔?你会接受红衣主教的合议吗?”
摩尔则认真的回答到:
“现在又有什么区别,合不合议,教皇不是已经自由了吗?无需枢机会议的参与”
红衣主教则反驳摩尔到:
“不,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枢机会议的商榷,教皇并没有脱离圣罗马帝国的控制,
他依然无法执行任何关于教会的指令,所以必须有其他人接手,所以我才会如此慎重的问你,
你可否遵从红衣主教教会的合议?换句话说吧,如果你不顺从和议会的话,
那么就代表你在反对我?如今形势对我越发的危急,克伦威尔告诉我,
国王已经跟诺福克还有托马斯博林共进晚餐了!我深刻的知道,
诺福克跟博林可都是我的死敌,他们一刻不停的都想置我于死地,如果你不帮我,
那你就是在帮他们,我提醒你,摩尔,你的步步高升可都是我的功劳,托马斯,
我们相识已久,我其实一直都知道,你对我的处事手段还有我的行为而感到抱怨,
但是如果你将这些表面的东西置之度外,你会发现其实我们还是会有很多共同之处的,
即使全世界都在抨击我们的信仰,逼迫我们妥协,可我们始终都是人道主义者”
一向热心肠的托马斯摩尔,在红衣主教如此紧要的生死存亡之际,
沃尔西清醒的知道他需要摩尔的立场,更需要摩尔以人格为担保,即使是他的良知,
他的人格,也在所不惜,但一向爱憎鲜明的摩尔,
却并不打算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投注沃尔西的身上,毕竟他们同属同僚,而非上下级关系,只听到摩尔理性的拒绝到:
“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甚至没有任何一位王公能将我的信仰妥协”
已经说的口干舌燥的红衣主教沃尔西,居然听到摩尔刀枪不入的拒绝,心中也是难掩饰的失望,只听到他泄气的说到:
‘'哦,我明白,你不想深陷泥潭,我理解,但不幸的是,你没得选···’
只听到红衣主教沃尔西不死心的继续说到:
“染坊工的双手总是会随着染坊原料的浸泡而侵染”
听到沃尔西话中有话的摩尔则将自己的双手浸泡在了眼前的清水池,随即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只见清澈的水流随着摩尔手掌的动作,而潺潺流出,紧接着摩尔对红衣主教沃尔西说到:
“看到了吧,我的手并未受到浸染,这就是我的精神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