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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都市 > 地球交响曲 > 第40章 伊犁:天山南北的花海边境,哈萨克游牧的落日马歌

帕米尔高原送别我的那天,白雪无声地落在努尔家石屋的檐角。我站在塔什库尔干河畔,看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爬上慕士塔格的山巅,像给冰雪披上一层金纱。

我背上行囊,搭乘顺路北上的卡车,穿越帕米尔边缘地带,绕行塔城,越过伊昭公路——一条被称为“穿越天山脊背”的隘道。一路向北,我踏入了一片草原与花海交织、雪山与果园相依的地方——伊犁河谷。

这片土地是新疆的又一中心,却仿佛另一个世界。

一、天山夹心:伊犁的地理温柔

伊犁位于天山中段以北,是一块被雪山环抱的谷地。这里四季分明,水草丰美,被称为“塞外江南”。

卡车翻越察汗诺山口后,我终于看到伊犁全貌:一望无垠的草原像绿色丝毯铺满山谷,河流在谷中蛇行,岸边林带密布,成群马群在远方踱步,宛若田园诗画。

司机哈依提是位哈萨克族中年人,戴着一顶绣金边的毡帽。他指着东南方说:“看,那是伊犁河,顺着它一直走,可以流进哈萨克斯坦。”

我惊讶:“河会出国?”

他笑道:“伊犁人早就习惯看河流向别处了。但不管水走多远,根还在这。”

这句话在我心里停顿许久。伊犁,似乎天生带有向外流淌的命运感。

二、人文织锦:哈萨克毡房与马头琴

我暂住在昭苏草原一户牧民家中,主人叫库尔班,是一位典型的哈萨克骑手,皮肤黝黑,目光深远。

他们家的毡房建在草地中央,外层白毡、内里铺毯,墙上挂着马鞍、弓箭与刺绣花毯。炉火上煮着奶茶,奶茶里漂着一小块马奶酪,入口咸香浓郁。

那夜,库尔班邀请我听他弹冬不拉,一种哈萨克族的两弦拨琴。他的手指灵活,旋律清澈如溪流,有点像远东的古筝,却更粗粝,更接近大地。

他边弹边唱,歌词讲的是一个骑士与心爱的女子在边境分别,男人踏上远征,女人在山头等他一世未归。

我问他这歌从哪里来。

他说:“从我爷爷的爷爷那儿。哈萨克的歌,没有谱,全靠记忆。”

我看着他背影,觉得他就像伊犁草原上那些不系缰绳的马,奔走千里,却从不遗忘家的方向。

三、边境边界:霍尔果斯的另一侧

几日后,我随朋友前往霍尔果斯口岸。

那里是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的重要陆地关口,也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关键节点。铁轨从中国这头铺到对面,运输车来往如潮,边检大厅里人声嘈杂,各种语言交织。

我站在界碑前,看着铁丝网后对面国旗飘扬,有种恍惚感:仿佛跨过一步就是另一个世界,但又感觉人心相通,语言相隔而文化相近。

我看到几个哈萨克斯坦商人背着大包小包与中国货主交谈,满脸笑容。一位维族女孩用不流利的俄语向我推荐干果:“这儿的葡萄干甜,连那边的总统都吃。”

我买下一包,笑着说:“我也想试试总统的味道。”

她笑得一口银牙发亮。

那一刻,我感到边境并不是封闭的墙,而是让你看到彼岸真实存在的窗口。

四、落日马歌:昭苏的金色牧道

回昭苏那天傍晚,库尔班带我去看他的马群。

草原尽头,是一条金色马道。落日低垂,风吹草地起伏如海。他轻声吹着口哨,几十匹骏马应声奔腾而来,鬃毛飞扬,蹄声如战鼓。

我问:“你怎么能让它们听你指挥?”

他一边解鞍一边说:“马认人,但更认心。”

我们并肩站在草原上,他忽然对我说:“我年轻时也去过内地,广州、郑州、成都都待过。但每次一睡觉,就梦见这里的草。”

我问:“回来后后悔吗?”

他笑:“后悔没早点回来。”

然后他用哈萨克语唱起一段马歌,歌声沉稳悠长,歌词是:

“你若问我脚步多远,

我说跟着马蹄去远行;

你若问我归处在哪,

我说风停处,是毡房的灯。”

夕阳彻底沉下去了,只剩余辉在云层里徘徊。而我,在这草原深处,被马歌与风声包围,恍若置身时光之外。

五、边陲的心跳:伊犁河夜语

在伊宁市最后一夜,我住在一家回族老板开的旅馆。院子种满杏树,夜晚清风拂面。

我在屋顶小平台写着日记,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阵阵马蹄与歌声。回头望去,是一队哈萨克青年骑手绕城奔驰,为即将到来的草原婚礼送信。

老板端着一壶热茶上来,坐在我身边。他说:“你知道吗,伊犁的河流流向别国,但我们的歌,总是往心里流。”

我望着不远处的伊犁河,在夜色中反射着星光,像一条安静流淌的心脉,联通天山南北,也联通几代人未说出口的情感。

我写下:

“伊犁不是边疆,而是连接。她连接大漠与雪峰,连接毡房与城市,连接所有想回家的人,和想自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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