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任盈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惨嚎!
剧痛如潮水般席卷了她的所有感官,比身体的疼痛更让她绝望的是精神上的巨大屈辱和无力。
她的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无力垂下,衣袖被鲜血染透,湿漉漉地粘在血肉模糊的手腕上。
那里不再是灵活的手臂,而是一团破碎的血肉与骨骼。
方才那“喀嚓”一声,如同在她灵魂深处炸开的惊雷,将她高傲、不可一世的心击得粉碎。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冰冷的肌肤上。
那张曾经倾国倾城的芙蓉娇靥,此刻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惨白如纸,再无半分血色。
她的娇躯剧烈地颤抖着,像是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几欲晕厥,却又被那锥心的剧痛强行拽回清醒的深渊。
她大张着嘴,想要嘶吼,想要咒骂,想要释放内心所有的痛苦与愤恨,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嘶哑的呜咽,如同濒死的幼兽在绝望地哀鸣。
场中死寂,落针可闻。
唯有任盈盈压抑不住的抽泣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如同死亡的丧钟,在空气中回荡。
日月神教的教众们个个脸色惨白,身体僵硬,他们双股颤颤,几乎站立不稳。
他们敬若神明、尊贵无比的圣姑,竟然被人当众废了双手,而且是在教主亲眼目睹、却无能为力的情况下!
这画面对他们的冲击,不亚于信仰的崩塌和世界的末日。
他们恐惧地看着瘫软在地、奄奄一息的任盈盈,又骇然地望向被无形压力死死压制、面色铁青、眼眦欲裂的任我行。
任我行那副模样,比他们见过的任何敌人临死前都要狼狈、绝望。
最终,所有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般,颤抖着凝聚在那个如同冰山般散发着彻骨寒意、却又显得异常平静的年轻人——林枫身上。
他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整个世界的中心,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他们感到自己的渺小,自己的脆弱,在林枫面前,他们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生不起。
那份恐惧,已经深入骨髓,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刻骨铭心的寒意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一切感知。
他们知道,他们所知的江湖,他们所仰仗的力量,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如同孩童的玩具般不堪一击。
任我行双目赤红,如欲喷火,青筋像蚯蚓一样在他光秃的头上暴突。
但他整个人却如同被凝固在琥珀中,连动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更遑论出手相救。
林枫那股无形的力量,并非单纯的内力压制,而是一种更高级、更神秘的法则,一种对天地元气、对生命律动的绝对禁锢。
它彻底锁死了他的一切行动和反抗的可能。
他感到体内奔腾咆哮的磅礴内力,如同遇到了无形的铜墙铁壁,被硬生生压回丹田,无法调动分毫。
那种全身力量被剥夺,只能眼睁睁看着至亲骨肉受辱受创的无力感,比任何剧痛都让他绝望,比任何酷刑都让他煎熬。
他曾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魔教教主,是无数人眼中不可战胜的神话,吸星**之下,鲜逢敌手。
可在此刻,他甚至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像一只被钉在案板上的蚂蚁,只能任人宰割,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遭受非人的折磨。
那种无助、那种屈辱、那种滔天的怒火与刻骨的绝望交织在一起,在他胸中咆哮翻腾,几乎要将他撑裂。
他心中狂吼,咆哮着,诅咒着,但这一切都只能在内心深处进行,无法发出丝毫声音。
“林枫!”
任我行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而艰难,带着极致的仇恨与不甘,每一个字都仿佛浸染了血泪,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诅咒。
“你……你到底想怎样?!你如此歹毒,不得好死!”
林枫闻言,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扩大了几分,带着一丝玩味和一丝残忍。
他缓缓踱步,迈着闲庭信步的步伐,走到任我行面前。
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魔教教主,那眼神如同看一个可怜又可笑的虫子,又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毁坏的艺术品。
他的周身,一股冰冷、尊贵、不可侵犯的气息自然散发,压得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
“想怎样?”
林枫的声音很轻,但在寂静得只剩哭泣声和喘息声的大殿中却显得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冰渣子一样,落在任我行的心上,让他遍体生寒。
“任教主,你还记得你方才说了什么吗?联手?一统江湖?江山霸业?”
他轻轻摇头,叹息一声,那模样仿佛在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痴人说梦的人感到惋惜,但语气中的寒意却越来越浓烈,如同凛冬的暴雪,毫不留情地席卷而来:
“在我眼中,你所谓的江山,所谓的霸业,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玩意儿。区区凡俗的权势争斗,在我看来,不过是蝼蚁在争夺一块腐肉,可笑至极。”
他转过头,目光掠过殿内惊恐万状的日月神教众。
那些被他目光扫过的人,无不浑身一颤,低下了头,身体颤抖得更厉害,无人敢与他对视。
他们终于明白,这位林枫的恐怖,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理解的范畴。
那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境界,那是如同传说中神魔才拥有的力量。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和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像无形的巨手扼住了他们的咽喉,让他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刚才那句“百万教众?如臂使指?呵呵,在我面前,他们不过是一群随时可以抹去的尘埃。”并非狂妄之言,而是绝对实力的宣告。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再庞大的势力,再众多的追随者,都不过是虚幻的泡影。
“你……你……”
任我行气得浑身发抖,眼中血丝密布,几乎要爆裂开来。
他感受到了来自林枫话语中那份彻骨的蔑视和不屑,那比任何言语攻击都让他难以承受。
他心中狂怒,想要反驳,想要凝聚哪怕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力,想要发动他引以为傲的吸星**,甚至想引爆自己的内力,与林枫同归于尽!
但那股禁锢之力却如同跗骨之蛆,将他锁得更紧,别说反抗,连动一个念头都变得异常困难,仿佛他的思想都被冰封了。
林枫没有给他机会继续说话。
他微微俯身,身体前倾,凑近任我行,那双深邃如同宇宙星辰的眸子刹那间冰寒暴涨,如同两柄实质的利剑,带着一种令人灵魂都感到颤栗的寒意,直刺入任我行的灵魂深处。
任我行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侵入了他的意识,让他浑身一颤,识海仿佛要被撕裂开来。
“而你,”林枫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来自九幽地府的魔音,森寒彻骨,不带一丝感情,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任我行的心头,“胆敢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胆敢用你的女儿来算计我,甚至妄图与我平起平坐,瓜分天下……”
他的声音顿了顿,接着,一句比严冬寒风还要刺骨、比地狱业火还要残酷的话,在任我行耳边炸开,带着无可抗拒的死亡宣告:
“任我行,你活腻了。”
这话轻描淡写,却蕴含着无可辩驳的宣判。
是死刑,没有上诉的可能。
任我行瞳孔骤然收缩,缩成了针尖大小。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攫住了他,缠绕上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停止跳动。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那种气息不是来自于刀剑的锋芒,不是来自于掌风的凌厉,而是来自于一种纯粹的、冰冷的意志,一种俯瞰众生、决定他生死、抹去他存在、如同创世神般无上权力。
在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与林枫之间的差距,那不是武学上的差距,而是生命层次上的鸿沟。
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力量,在林枫面前,都脆弱得像泡沫。
“不……不要……”
他想喊,想求饶,想说自己错了,愿意付出一切,只求活命,只求林枫能放过他的女儿。
但他的喉咙仿佛被冻结,被冰冷的空气堵塞,只能发出微弱的、不成形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嘶哑声,充满了绝望与乞求。
林枫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平静得如同万年寒潭,里面映照着任我行丑陋的恐惧。
他没有抬手,没有凝聚内力,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姿态。
他仅仅是,将那股压制任我行的无形力量,骤然加剧了数倍!
他甚至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仿佛只是在掸去衣服上的一粒灰尘。
“喀拉拉……吱呀……”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像是骨骼在巨大压力下弯曲断裂、像是岩石被无形巨力碾碎的声音,从任我行体内传来。
这声音细微,但在死寂的大殿中却异常清晰可闻,如同死神在他体内低语,又如同巨钟在敲响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任我行痛苦地抽搐着,身体开始以一种非自然的方式扭曲,他的面部肌肉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而抽搐变形,五官挤压在一起,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双眼暴突,布满了如同蛛网般的血丝,仿佛下一刻就要从眼眶里爆出来。
他的嘴巴张大到极限,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口一口的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狂涌而出,如同喷泉一般,迅速染湿了他胸前的衣襟,流淌到地上,与女儿的血迹混杂在一起,触目惊心。
那股无形的力量如同一个正在收紧的巨大绞盘,将任我行体内的每一个器官——肺叶在萎缩,心脏在被挤压,肝胆在破裂——每一根骨骼——脊椎在弯折,胸骨在碎裂,四肢的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每一条经脉——内力在紊乱逆行,血管在爆裂——都碾压、摧毁。
这不是物理上的打击,不是拳脚的碰撞,而是更高维度、更深层次的崩解。
他的**在瓦解,他的生机在飞速消散,他的灵魂在无声地尖叫、哀嚎、最终被抹去。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内脏破裂、生命腐朽的气味。
这股气味冰冷而沉重,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日月神教的教众们骇然地看着他们的教主在林枫面前,像一只被无形巨手捏碎的虫子一样,在极致的痛苦中挣扎、变形,最终缓缓萎缩。
他们甚至没有看到林枫动过一根手指!
没有惊天动地的招式,没有华丽的光影,只有一种纯粹的、绝对的力量,悄无声息地,却又无可抵挡地摧毁了一切。
这份恐怖,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极限,让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最纯粹的恐惧。
他们中有身经百战的堂主、长老,有修炼魔功多年的高手,但在这一刻,他们都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颤抖着,畏惧着。
他们亲眼见证了神话的终结,见证了新神的诞生。
蓝凤凰和雪千寻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蓝凤凰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对林枫强大力量的敬畏,有完成复仇的兴奋,也有那么一丝对眼前景象的震撼。
她虽知林枫强大,但如此轻易、如此彻底地碾碎任我行,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雪千寻则神色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更深层的东西,对林枫的强大,她似乎有着更深层次的理解和接纳。
“噗!”
一声沉闷的爆响,如同一个重物落入泥沼的声音。
任我行的身体猛地一震,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扭曲,所有的痛苦,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紧接着,仿佛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生机都从他体内被抽离,整个人如同被放了气的皮囊,软软地、无声无息地瘫倒在地。
他的双眼依然圆睁,里面凝固着无尽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仿佛到死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如何败的,又是如何死的。
他的身体不再扭曲,但依然保持着一种僵硬、不自然的姿态,像是一具被蹂躏过的破布娃娃。
一代魔教教主,威震江湖数十年的任我行,以吸星**纵横武林,睥睨天下。
就这样,在没有任何像样打斗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凄惨无比地,甚至可以说是狼狈不堪地,死在了林枫如同神只般的伟力之下。
他的死亡,没有轰轰烈烈,只有冰冷而彻底的毁灭。
鲜血从他身下蔓延开来,汇聚成一滩,染红了冰冷的地面,与任盈盈流下的血迹交织在一起,显得触目惊心。
空气中的腥臭味更加浓烈,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所有人的鼻子,让他们无法呼吸。
这股气味,冰冷地提醒着所有人,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而是真实、残酷、令人绝望的现实。
“爹——!”
瘫软在地、痛苦万分的任盈盈,亲眼目睹了自己父亲从极致的痛苦到最终死亡的全过程。
那短短的几十秒,却像是跨越了无数个世纪。
那一刻,她感受到的不仅仅是丧父之痛,更是整个世界轰然崩塌的绝望。
她的父亲,那个她从小就视为天,视为可以依靠一切、为她遮风挡雨的无敌存在,那个她可以向他撒娇、可以在他面前任性的人,就这样轻易地,凄惨地,死在了她面前。
她的所有骄傲,所有的依仗,所有的未来,都在这一刻化为泡影。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声音嘶哑而绝望,如同杜鹃啼血,又像受伤的孤狼在对着月亮哀嚎。
她挣扎着想要爬向任我行的尸体,想要触碰他冰冷的身体,想要确认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双手的剧痛和身体的虚弱让她摔倒在地,只能用完好的双腿蹬地,艰难地向前挪动。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鼻涕和血迹,狼狈不堪,哪还有半分往日圣姑的尊贵模样。
她的眼里,除了痛苦和绝望,此刻只剩下了对林枫那刻骨铭心的仇恨。
那份恨意,如同燃烧的野火,在她心中熊熊燃起,仿佛要将林枫生吞活剥,挫骨扬灰,即便化为厉鬼,也要将他拖入无间地狱。
林枫没有理会任盈盈的哭喊,就像他没有理会地上的尸体一样。
他面色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或者说,清理了一只不自量力的、碍眼的虫子。
他缓缓收回目光,眼中最后一丝冰冷散去,恢复了那种古井无波的淡漠。
他环视殿内噤若寒蝉、跪伏在地的众人。
他的眼神平静,却蕴含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威压,并非内力,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生命对低层次生命的天然压制,一种如同神只对凡人的审视。
每一个被他目光扫过的人,都只觉得脊背发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们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被他那深邃的目光洞穿心灵深处的恐惧与不安。
“从今日起,”林枫缓缓开口,声音在大殿中回荡,不再轻描淡写,而是带着一种言出法随、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众人心头,“日月神教,听从我的号令。”
这句话,如同一个惊雷,在每一个日月神教教众耳边炸响。
他们的教主死了,他们的精神支柱坍塌了。
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日月神教,他们的权力,他们的地位,都在这一刻变得脆弱不堪。
现在,这个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力量轻易杀死教主的年轻人,要他们臣服。
恐惧,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没有人敢站出来反驳,没有人敢质疑。
任我行的下场就在眼前,血淋淋地昭示着反抗的后果。
他们是江湖人士,是魔教教众,最崇拜的是力量。
而林枫所展示的力量,已经完全凌驾于他们对“力量”的认知之上,那是他们只能仰望、只能臣服的力量。
他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迷茫、恐惧和绝望。
他们知道,反抗意味着死亡,而臣服,或许还能苟活。
在这种绝望的境地面前,生存的本能压倒了所有的骨气和忠诚。
最终,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一个接一个的日月神教教众,颤抖着双腿,噗通噗通地跪了下来,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抬头。
“我等……参见林公子!”
稀稀拉拉,但越来越多的人跪了下来,声音带着臣服的颤抖,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大殿。
他们的声音,与其说是参见,不如说是哀求,哀求林枫能够收下他们,放过他们。
他们知道,日月神教的天变了。
他们的命运,从这一刻起,将完全掌握在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手中。
那些来自其他门派的围观者,早已惊得浑身发冷,如同置身冰窖。
他们目睹了任我行的惨死,目睹了日月神教的臣服。
他们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将会以最快的速度,以最夸张的方式传遍整个江湖,掀起比之前五岳剑派并派更剧烈、更具颠覆性的滔天巨浪。
任我行死了,日月神教换主了,而且是被一个他们闻所未闻的年轻强者以如此恐怖的方式掌控。
一个时代结束了。
任我行的时代,日月神教的时代,旧的武林格局,都在这一刻随风而逝。
一个新的、令人恐惧、充满未知与变数的时代,似乎正随着这个叫林枫的年轻人的崛起,悄然拉开了帷幕。
他们看着跪伏满地的日月神教众,看着地上任我行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敬畏、恐惧和一丝无法言喻的迷茫。
林枫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恐惧是最好的统治工具,尤其是对这些信奉力量为尊的魔教中人。
只要能让他们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恐惧到骨子里,他们便会乖乖听话,甚至比对待任我行更加忠诚。
“很好。”林枫淡淡道,声音中的威严丝毫不减,“蓝凤凰,你暂时留下,协助他们处理神教的后续事宜。整顿神教,清理异己,将那些不服从者清除干净。顺便将神教的财富、武学典籍等造册统计,等待我的下一步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