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你事,我就要砸刘长青家,给我闪开!”闫解放冲着雷达声嘶力竭地嘶吼着。
雷达面色一冷,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紧紧盯着闫解放,严肃地说道:“这可是轧钢厂保卫科副科长刘长青的家,你居然胆敢砸他家?
我没看见也就罢了,既然被我撞见,你要是想砸他家,那就先过我这一关!”
说着,他双臂一张,稳稳地站在原地。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些跟着他干活的轧钢厂施工队的工人们纷纷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整齐地站在雷达身后,为他助威。
杨翠花拼了命地阻拦着闫解放,在她心里,知道自己根本无法与刘长青正面抗衡。
她觉得还是得像以前一样,利用群众舆论的力量,煽动院里的人一起针对刘长青,这样才能拿捏住他,而绝不能让闫解放冲动地砸了刘长青的家,否则事情一旦闹大,就彻底没法收场了。
“解放,听妈的话,咱先回家,这事你别管。”她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试图把闫解旷紧紧攥着砖头的右手拉下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傻柱的一句话瞬间将事情推向了另一个极端。
只听傻柱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扯着嗓子嚷嚷道:“咳咳,闫解放你要是个爷们,就拿着砖头砸他家!
你爸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你还不敢砸,还算个爷们吗?要是我,我早就砸了!”
傻柱这话一出口,原本已经稍稍被压制下去的闫解放,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此刻的他,已然顾不上其他,猛地一甩胳膊挣脱杨翠花,举起砖头就朝着刘长青家的窗户狠狠砸了过去。只听“啪啦”一声脆响,一扇玻璃应声而碎。
“好小子,你还真敢砸!”雷达见状,大声怒喝,紧接着手臂用力一挥,对着身后的施工队工人们喊道:“兄弟们,咱们今天在刘副科长家里帮忙收拾房子,要是因为咱们在场,还让这小子把家给砸了,那咱们怎么跟刘副科长交代?
都给我上!”随后,他扭头对着一个年轻工人说道:“小刘,你赶紧去保卫科,把这事报告给刘副科长一声,随后说道:“把这个闹事的家伙控制住!”
施工队的工人听到雷达的命令后,立刻如潮水般一拥而上,迅速来到闫解放身边。
闫解放本就十七八岁,正是血气方刚、容易冲动发怒的年纪,哪肯轻易就范,当即奋起反抗。
可他哪里是这些成年工人的对手,只见一个工人抄起铁锨,猛地一下拍在他的后背上,闫解放闷哼一声,直接被拍倒在地。
其余工人见状,一拥而上,不顾杨翠华声嘶力竭的阻拦,七手八脚地用绳子将闫解放捆了个结结实实。
四合院的其他人见状,竟没有一个人敢出面阻拦,都只是站在一旁,一边小声议论着,一边静静地观望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闫埠贵这时也顾不上伤心了。
闫埠贵赶忙几步上前,满脸赔笑地对着雷达解释道:“这位同志,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啊。
刘科长家的玻璃,我们肯定给换上。您就把他给放了吧,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行不行啊?我求求您了。”说着,闫埠贵膝盖一软,想要给雷达下跪。
雷达一边连连闪躲,一边说道:“刚刚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刘科长了,剩下的事就不归我管了。
至于你们和刘科长家有什么恩怨,我确实管不着。
但是现在刘科长已经把房子的事儿交给我了,那我就得把刘科长家的房子保护好。”说完,他看都没看闫埠贵一眼,径直转身回到刘长青家里。
闫埠贵见此情景,实在是没了办法,只能回过头,对着杨翠华愤怒地嘶吼道:“都赖你,闹什么闹!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雪上加霜啊!
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杨翠华也被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得呆若木鸡,她直愣愣地望着刘长青的家,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了反应。
不一会儿,闫解成也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他今天在粮店扛大包,辛苦一天挣了一块三毛钱,这对他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收入了。
他一进南锣鼓巷,就听到人们议论纷纷,说他家出事了,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撒开腿往家跑。
一进院子,他就焦急地对着闫埠贵问道:“爹,咱家怎么了?
”闫埠贵张了张嘴,却呆在了那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跟闫解成说起这件糟心事儿。
这时,闫解旷在一旁开口说道:“大哥,咱爸被学校开除了。二哥刚刚想拿砖头砸刘长青家,结果砸了他家一块玻璃,现在被他家那些收拾房子的人用绳子绑起来了,就在刘长青家。”
“什么?爹,你被开除了?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能被开除呢!”闫解成冲着闫埠贵声嘶力竭地嘶吼着,此刻的他,完全没了平日里儿子对老子应有的尊重。
对于闫解成来说,他今年已经二十岁,早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什么事儿都门儿清,更何况他也到了谈婚论娶的年纪。
他心里明白,自家的家庭条件跟别人比起来,实在是差得远。
而且,他对他爹闫埠贵那抠门的性子更是一清二楚,虽然心里不满,但也无力反抗。
他本就琢磨着,趁着这年头经济形势不太好,早点娶个媳妇进门,免得以后经济情况好转了,娶媳妇又得多花不少钱。不得不说,他这抠门的劲儿,跟他爹闫埠贵简直是一脉相承。
这不,他早就相中了南锣鼓巷巷子口修车摊老于家的闺女于丽。
今天在粮店辛苦扛大包,挣了一块三毛钱,加上之前的积蓄,存款已经达到了十五块,在他眼里,这可是一笔巨款。
他原本还盘算着,拿着这十五块钱去跟老于家提亲,把于丽拿下,然后早点结婚。
可万万没想到,他爹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被学校开除了。
这下完了,他爹这下算是有了污点,这么一来,原本觉得十拿九稳能到手的于丽,恐怕就要跟他渐行渐远了。
就在这时,四合院外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刹车声。
紧接着,就看见刘长青带着四位保卫科战士,还有那个给他报信的工人,一同走进了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