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刘科长,我知道我知道。”闫埠贵一边唯唯诺诺地说着,一边急忙整理自己的衣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将刚刚因为下跪而沾染的尘土用力拍打干净,接着又伸手揉了揉脸,解开棉袄,用棉袄内衬仔细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随后,他迈着故作沉稳的步子走出刘长青家。围在他家周围的人群见状,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杨翠华更是心急如焚,直接上前,一把紧紧抓住闫埠贵的胳膊,焦急地问道:“当家的咋样了?咱家解放没事吧?”闫埠贵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了,我回家拿个笔拿个本,让解放写个道歉书,这事儿就算完了。
”说着,他一把用力拽住杨翠华,说道:“走,咱们回家。”然后又对着围聚的人群说道:“大家回去吧,都没事了。”
傻柱在一旁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地说:“哼,没事?你们落到刘长青那个王八蛋手里,还说没事呢,肯定有事。
”何雨水赶忙拉了一下傻柱的手,轻声劝道:“哥,你还想去禁闭室待几天啊?咱们回家吧。”说着,她便拉着傻柱往回走。
傻柱这次没有犟嘴,他心里也清楚,现在可不是和刘长青顶牛的时候。
要是刘长青听到他胡言乱语,再找个由头把他弄到禁闭室里待上几天,那可就惨了。
一想到在禁闭室的日子,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别看他平日里对外说得硬气,其实心里害怕得很。在禁闭室的那几天,无疑是傻柱这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光。
随着傻柱和雨水往回走,秦淮茹领着棒梗,和易大妈一起也转身回到中院去了。四合院外的人群一边小声议论着,一边各自回家。
闫埠贵一进家门,就神色慌张地对杨翠华说:“老伴,快去拿200块钱。
”“啥?200块钱?”杨翠华满脸惊疑,难以置信地反问。
闫埠贵重重地“哎”了一声,无奈地蹲下身子,双手抱着头,痛苦地说道:“咱家解放要罚200块钱,刚刚还挨了一顿打。”
闫解成一听,顿时急得直接嚷嚷起来:“没王法了,爹,要不咱报警吧。”
”闫埠贵站起身来,冲着闫解成摆了摆手,神色黯然地说:“报啥公安啊?天下乌鸦一般黑,人家刘长青现在还担着派出所的副所长呢。
行了,认了吧,咱家斗不过他。快拿钱,别让人家等急了,要是把解放弄到保卫科,关上几天,钱也照样得拿。”
杨翠华听了,吓得不敢再出声,急匆匆地跑到她和闫埠贵住的里屋,在藏钱的隐秘地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20张大团结。
随后,闫埠贵在杨翠华和闫解成那满是不舍与心疼的目光注视下,紧紧攥着那200块钱,无奈地转身,径直朝着刘长青家走去。
到了刘长青家,刘长青连正眼都没瞧那钱,只是淡淡地示意一个保卫科战士把钱接过去,而后对着闫埠贵说道:“行吧,就这样吧,老闫。这事儿也算完美解决了。
我身为领导干部,向来大人有大量,就不和闫解放这个毛头小子一般见识了。
但就这一回啊,要是再有下一回,哎,可就不是这么简单能了事的。至于你们之前冤枉我的事,这次就这么算了。走吧,把他带回去吧。”
闫埠贵一边不停地点头,一边唯唯诺诺地说道:“知道了,刘科长。”
说罢,他快步走到闫解放身边,费力地将闫解放扶起来。
闫解放咬着牙,一脸愤恨,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这时,一名保卫科战士上前,将铐着闫解放的手铐打开。闫埠贵便搀扶着闫解放,缓缓往外走去。
就在跨过刘长青家门槛的那一刻,闫解放这年轻气盛的小子,心中的不甘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忍不住回头,用那充满怨恨的眼神狠狠瞪了刘长青一眼。
刘长青见状,冲着他咧嘴一笑,那笑容里似乎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意味。这一笑,顿时吓得闫解放又是一个激灵,他脚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甚至比闫埠贵走得还快了不少。
几个保卫科战士自然也注意到了闫解放那充满敌意的眼神。
其中一个战士立刻上前一步,对着刘长青说道:“科长,您看这小子,明显还不服气呢。”
刘长青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不服气好啊,越是不服气才越有意思呢。
这样,小曾。
”“到!”刚刚跟刘长青汇报的那名战士立马响亮地应了一声。
刘长青接着吩咐道:“找几个人,盯紧老闫家的人,特别是闫解成和闫解放这两个大小伙子,他们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给我汇报一声。
找个合适的由头,再好好收拾他一顿。咱们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了那么多难关,还收拾不了这几个毛头小子吗?
”“是,科长,我明白。”曾世杰点头如捣蒜般应道。
刘长青随即转头,对着刚刚已经在门外等候的雷达说道:“雷队长。”
雷达听到招呼,赶忙应声进门,说道:“刘科长,您有什么事吩咐?
”刘长青从刚刚接钱的保卫科战士手中拿过50块钱,递给雷达,说道:“雷队长,这是50块钱,你拿着给你手底下的兄弟们分分,让他们买点烟酒,吃顿饭,也算是我对你们帮忙保护我房子的一点感谢。”
“不用了,刘科长。我们给您收拾房子,这么多人要是连个房子都看不住,那像什么话呀?”雷达连连摆手,出声解释着,坚决不肯接钱。
刘长青见状,直接站起身来,走上前一把将钱塞到雷达手里,认真地说道:“雷队长,我这人做事就是这样,以后咱们接触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有我刘长青吃的,就有兄弟们吃的。虽说你们的本职是给我收拾房子,要保证我家不被破坏,但这事儿确实也是为了我家,这钱你就该拿着,别跟我客气。
”说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拿着这钱,还有啊,一会儿你们下班后去保卫科,一人领两斤猪肉,你呢,领五斤。”说着,他重重地拍了拍雷达的肩膀,以示亲近。
雷达见状,不好再推辞,只得接过那钱,脸上满是感慨,笑着说道:“哎,还是跟着刘科长有肉吃啊。
咱们轧钢厂的人,谁不羡慕你们保卫科呀。”
刘长青又笑着拍了拍雷达的肩膀,说道:“雷队长,别光羡慕了。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多着呢。过年后,我打算在我们保卫科的小农场盖上几间屋子,到时候还得仰仗你多多帮忙啊。”
“那没问题,刘科长,这事儿对我来说那不就是手拿把掐的嘛。这都是我分内之事。”雷达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点头,满脸的热情与讨好。
随后,刘长青便直接转身回了保卫科。这几天他会住在轧钢厂招待所,并且已经在招待所开好了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