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树说完,便欲转身返回车内。
桐冈刚助先是用充满怨毒的眼神,狠狠剜了一眼车内的桐冈木桃。
桐冈木桃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他的目光有丝毫交汇。
此时,他也回想起一个画面——方才桐冈木桃似乎唤了林重树一声“老板”。
他双手撑在车前盖上,对着正要打开车门的林重树,提议道:“你既然这么稀罕这个贱女人,我卖给你便是。一口价十万,怎么样?”
桐冈刚助这话一出口,周围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们,顿时发出几声唏嘘。
要知道,桐冈刚助经常家暴桐冈木桃,这在周围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如今他竟还想卖老婆,简直令人不齿到了极点。
林重树听着桐冈刚助的话,并未立即回应。
而车内的桐冈木桃,却鼓起了生平最大的勇气,双手紧紧捏住自己的双腿,率先开口道:“林老板一毛钱都不会给你的!”
桐冈刚助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那个逆来顺受的桐冈木桃,竟胆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此刻的桐冈木桃,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怯懦与退缩,而是直直地盯着桐冈刚助。
林重树一次次为她挺身而出,已经大大削弱了她对桐冈刚助的恐惧。
而现在,桐冈刚助竟拿她来辱骂污蔑林重树,还想借此向林重树勒索钱财,她绝不能让这个唯一坚定选择自己的人,因自己而受这种委屈。
桐冈刚助恼羞成怒,作势就要冲上前去。
然而,带着笑意的林重树,单手轻轻一拦,便将他推了回去,同时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别动。”
此时的桐冈木桃,面对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的桐冈刚助,没有丝毫惧意。
“我已经决定向你提出离婚申请了。以后,还请你别再纠缠我,也别再污蔑我身边的人……不然……不然……”
桐冈木桃本想说些严肃威胁的话来警告桐冈刚助,可她毕竟毫无经验,话到嘴边,竟卡了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一旁的林重树带着笑意,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不然,就弄死你!”
原本被桐冈木桃的话激得怒火中烧的桐冈刚助,听了林重树最后的警告,心一下子冷了下来。
桐冈刚助眼珠一转,收起了几分戾气,竟打起了感情牌,对着桐冈木桃说道:“木桃,你就忍心这样抛下大熊吗?大熊还小,需要你照顾啊。”
然而,桐冈木桃却显得无比决绝。
“大熊……大熊他已经长大了,他有能力去选择自己的人生了。我总有一天会离开他的生活。还有你,你也该振作起来,去选择属于你自己的人生了。””
说完,桐冈木桃便摇起了车窗,不再与桐冈刚助对话。
林重树见桐冈木桃已表明态度,也不再犹豫,直接上前几步,逼近桐冈刚助。
“你干什么?”面对林重树的靠近,桐冈刚助一边连连后退,一边提高音量给自己壮胆。
“你躲什么?不是你拦着不让我们走吗?”林重树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抓住了桐冈刚助的胳膊。
桐冈刚助反手就是一拳,朝着林重树的面门狠狠砸去。
林重树只是微微侧头,便轻松避开了这毫无章法的一拳。
与人搏斗时,最忌讳的就是胆怯。
没有太多搏斗经验的人,拳路往往很容易被捕捉和避开。
只是大多数人,在看到拳头靠近时,第一反应就是闭上眼睛,这样一来,自然很容易被打中。
林重树抓住桐冈刚助的胳膊,猛地向反方向一扭。
桐冈刚助吃痛,身体不由自主地背了过去。
紧接着,林重树猛的一脚踢出,桐冈刚助瞬间跪倒在地。
“救命!各位帮我报警啊!行凶杀人了!”桐冈刚助被林重树一只脚压制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向周围的人呼喊着。
林重树此时对着周围那些打开窗户看热闹的邻里街坊喊道:“各位,天色也不早了,早点带着孩子休息吧。接下来发生的事儿,可有些少儿不宜咯!”
话音刚落,不少不想惹麻烦的邻里街坊,纷纷关上了门。
桐冈刚助经常家暴妻子和儿子,在大家口中的名声早已臭不可闻,平日里都是桐冈木桃在努力维持着邻里和睦。
此刻,大家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去帮他报警。
而那些与桐冈刚助称兄道弟的酒肉朋友,也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主儿。
要是桐冈刚助单方面殴打林重树,喊他们帮忙,他们或许还会下去搭把手。
可现在,桐冈刚助面对的是一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主儿,他们可不会为了桐冈刚助蹚这趟浑水。
不过,他们还是虚掩着窗户,留出一条缝,好奇地向楼下张望着。
此时,林重树下手渐渐重了起来。
桐冈刚助吓得大喊起来:“喂!小鬼!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不想你拦在我的车前,我这也是为了救你,免得你被车撞。你可得多担待着点儿。”说完,林重树脚下与反捏着桐冈刚助胳膊的手同时发力。
桐冈刚助痛苦的叫喊声,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渗人。
车内的桐冈木桃害怕地闭上了眼睛,心中也彻底领悟到了在医院时林重树说的话:“你难道觉得我是求他,才把你从他的拳头下带到医院来的吗?”
虚掩着窗户的邻居们看着这一幕,也有些害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伴随着一声轻微的骨头错位声,林重树松开了捏住桐冈刚助胳膊的手。
桐冈刚助的胳膊瞬间如同烂泥一般,在林重树松手的瞬间,便软绵绵地耷拉了下来。
额头早已青筋暴起的桐冈刚助,大口喘着粗气,一只手撑着地面,汗水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可此时,林重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倒在地的桐冈刚助,猛地一脚踢向他左腿处,小腿与大腿连接的髌骨位置。
吃痛的桐冈刚助被踢得侧翻在地,用仅剩的一只手紧紧抱着髌骨处,痛苦地嘶喊着。
林重树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径直返回到了面包车的驾驶位上。
这时,桐冈木桃才缓缓半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痛得不断蜷缩的桐冈刚助,试探性地对着林重树问道:“他没事吧?”
林重树发动汽车,说道:“我下手有分寸。对比上一次他把你打去医院的程度,还差得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