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顺子要去看一位大佬。顺子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宝马。既不寒酸,也不出众。就像他的为人,普普通通,毫不出众。往人群中一走,谁也认不出来。
车子走的是深汕沿海高速。顺子看着大鸟熟练而平稳的驾驶,笑了。对于大鸟来说,三十多年驾龄的老司机,开车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而然。
车在大亚湾经济技术开发区下了高速。几分钟以后,停在了惠雅医院。顺子带着大鸟走向医院大厅。
刚推开门,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就像小鸟一样飞了过来。这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少女,脸色有些苍白。满脸笑靥的拉着顺子的手,露出了两颗虎牙。
\"今天接你出院,也帮你找个事做。你去照顾一个很慈祥的老人家。你叫他陈爷爷就好。\"
顺子在少女有些干枯的头发上摸了摸。大鸟接过少女筒单的行李。
\"叔,我听您的。\"
大鸟听顺子说过,少女叫曹荷叶,出生在都昌多宝乡一个渔村。被老乡带到离深圳很近的一个叫淡水的地方打工。她打工的地方是一家推拿艾灸店。小荷叶很珍惜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做事认真细致。
一次帮客人做完艾灸后,客人提出要她陪宿的无理要求。荷叶吓得转身就跑,恶客紧追不舍。荷叶从三楼的楼梯上滚了下去。腰椎和颈椎受创,手骨骨折,膝盖骨碎裂。当即送到医院。可是荷叶和随后赶来的父母却无法掏出手术和治疗的十万元,整天以泪洗面。
一家媒体的记者得知此事后,出于同情心,立即将此事发到网上。顺子得知此事后,立即派人送来了十万元,还两次亲至医院探望,带来一大堆水果和营养补品。
在荷叶的心中,顺子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最亲的大哥,是她崇敬的父亲。
荷叶上车后,车子顺着石化大道开往黄金海岸。在华润小径湾的别墅区停了下来。
随即,顺子,大鸟,荷叶沿着海边的沙滩走向标着惠东字样的海景房花园小区。
开门的是一位老人,年约八旬,脸色红润。
顺子,你又来了。你是做事的人,不像我,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我再说一遍,不要给我送东西!\"
\"陈老,您总不能叫我空手上门吧。这不符合中国礼仪之邦的礼节之道。今天,我不送东西,给您送一个人。她叫荷叶,是我的干女儿,家在老爷庙旁边的多宝渔村。与陈老的老家姑塘隔湖相望。您不要忙着拒绝,我知道您不缺人,但照顾您作息起居还是女孩子心细一些。荷叶是穷苦人家出身,吃得苦,有什么事您尽管叫她做。您带来的两个大老爷们保证您的安全和出行就好。\"
\"难得你这一份心。好吧,荷叶我就收下了。\"
陈老忽然眼神灼灼地望着大鸟。
顺子忙说,\"这是我的司机。\"
\"你的司机不简单啊。\"
陈老又转向顺子,\"最近的风声有些紧,你可要当心一点。\"
寒喧了一阵,大鸟将水果,一捧鲜花,五千元购物卡放在桌上,随同顺子向陈老告辞。
当晚,大鸟和顺子住在了小径湾。顺子告诉了大鸟,集团淡水会议就在这栋别墅里召开。
大鸟知道,陈老也是喝鄱湖水长大的渔家弟子,当过兵,做过警务部门的一把,当过地方大员,后又在中央部委任职,晚年还出任过政协常委。听顺子说,陈老不愿住小径湾,而要住惠东的小院子,只是不愿与华润接触过密而已。
尽管大鸟在省市警务部门工作也接触过各级领导,但象陈老这样的大佬级大员他还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
大鸟感受得到,顺子对陈老是发自内心的亲近。从顺子对陈老,对荷叶,这里的亲近是一种真诚的感情的流露,而不是一种利益,一种交换。
顺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起风了。风推动海潮卷向沙滩,发出呼哈呼哈的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