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影 第174章 海市

大鸟让桃之夭带路，很快便离开了死水微澜，往海平面直撺。

桃之夭突然停了下来，一双疑惑的眼睛东张西望，\"这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呈现在大鸟面前的是一处海湾。三面被高高低低的山陵包围，阳光斜斜的铺在港湾。大大小小的渔船至少有上千艘胡乱停泊在海湾里，不少船上都搭出了跳板，打渔归来的汉子正把鱼一担担往码头上挑。

码头边挤满了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人群。有的是迎接打渔归来的丈夫、兄长的小媳妇、大姑娘，有的是推着车子或挑着担子沽价待卖的鱼贩子，还有的则是在人群中和船板上跳来跳去的孩子。

\"海市。这里怎么可能有海市？\"桃之夭摇晃着脑袋，眼神中满是不解。

大鸟也不相信这里存在海市。这里是大洋中间最孤单和诡异的地方。少昊之国和亚特兰蒂斯相继消失之后，这里距离最近的岛屿和陆地无论哪个方向都在3000海里之外。又哪来的山丘、码头和人群呢？

\"海市蜃楼？\"桃之夭突然想到大海上突然出现的梦幻一般的情景，宫殿、车马、仙人一一，\"肯定是海市蜃楼！\"

大鸟摇一摇头，\"不，这就是真实的海市。人、船、码头都是真的。背景的港湾、山丘、太阳倒显得梦幻。走，我们上去看一下。\"

大鸟手一卷，把桃之夭收入识海。随之，大鸟就飘散在薄暮的雾岚之中。

大鸟看见一位穿着破烂，满脸污垢的少年正在渔船间跳跃。大鸟随着一阵微风潜入少年的鬓发间。

少年手拿一只略有些破烂的编织袋，趁打渔人挑鱼上码头时，顺手从渔船上抓一些小鱼塞入编织袋中。

少年在抓一只海鳗时被海鳗旁边的一条海蛇咬了一口。

卡顿差点惊叫出声。这是一条黑色带一圈圈黄色斑点的海蛇。卡顿说，\"这是黑斑海蛇，类似丛林中的眼镜王蛇，毒性强烈，不及时治疗，会死人的。\"

大鸟来不及多想，奴化魂印就闪进少年的脑海，同时，一颗仿制药破灭灵就弹入少年的口腔。黑斑海蛇最厉害的是神经毒剂，而破灭灵却可以抑制中枢神经，淡化神经毒剂对少年的伤害。

大鸟神识看得清楚，少年抓起海鳗时，明显是看到了黑斑海蛇，却仍然毫不防备地抓了下去。

大鸟不解地问，\"为什么？\"

少年眼泪流了出来，\"爸、妈不见了，姐姐也不见了。姐姐得了一种怪病，送去治疗就没有回来。我被蛇咬了，也会送去治疗。\"少年精神更是疲惫。

大鸟赶紧问，\"到哪里治疗？\"

少年指了指村头尖顶的房子，\"教堂。\"说着，少年就晕厥过去。

大鸟化为一阵旋风裹挟着少年卷到了天主教堂的祭坛上。把正在诵读经书的大胡子神父吓了一大跳。

神父翻了翻少年的眼皮，又看了看少年已显乌黑的嘴唇及留下清晰蛇咬痕的手，\"又是一个海蛇咬伤的。\"

神父没有迟疑，把少年往肩上一扛就转到祭坛后面的楼梯间，用钥匙打开楼梯间的门。

呈现在大鸟眼前的是一间可以运载20人左右的电梯间，一按电梯按钮，电梯倏忽下降，下降了5分钟才停了下来。大鸟估算，以电梯速度，至少下降了150至180层的样子。，

电梯停下的地方，是一处宽大的走廊。电梯面对的是闪烁着绿光的手术室三个大字。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一辆手术用的轮椅床直抵电梯门口，其中一人问了一句，\"什么病？\"

神父恭敬的答道，\"黑斑海蛇咬伤。\"

两人将少年径直推进手术室。神父见手术室大门关闭，才转身启动电梯返回。

大鸟没有随少年进入手术室。他在少年脑中留下了魂印，要了解少年的情况随时都可以。

大鸟附着在手术室旁边另一架电梯的按钮上。电梯上跳动的阿拉伯数字是78。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两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士走了出来。

年龄偏大的女士对年少的女子说，\"乔，陪我到楼顶看一下，上一批做的不知有没有排异反应。\"

年少女子笑了，\"你就是知道看美人鱼，天天看，有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