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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的脊梁 第79章 童贯的监军

作者:一个老学究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5-31 15:58:55 来源:小说旗

太行山黑石岭,宣和二年正月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锐利的钢刀,裹挟着铁砂般的雪粒,无情地抽打在陈德胜的脸上。

他静静地伏在隘口东侧的断崖边,凛冽的寒风丝毫未能动摇他的专注。

此刻,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谷底,那蜿蜒如蛇般的流民军残部正缓缓前行。

陈德胜掌心攥着的燧发枪,已经上好子弹,随时准备进攻。

“报 —— 降卒已引敌入瓮!” 一名斥候匆匆赶来,他的皮甲上结满了冰凌,口中呼出的白雾混合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三日前,陈德胜故意放走的铜冶镇降兵,此刻正如同诱饵一般,带着高托山的残部一步步往谷内钻。

流民军的马蹄踏过厚厚的雪地,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然而他们却浑然不知,积雪之下,正静静埋着三百枚 “地火雷”。

这些 “地火雷” 由陶罐裹着冻土制成,引信以羊肠衣包裹,具备良好的防潮性能,正等待着被触发的那一刻,就像蛰伏的猛兽,静候天火降临。

“点火!” 陈德胜一声令下,挥动手中的狼烟旗。

刹那间,谷顶的赵虎猛地拉动绳索,十架改良水轮车骤然转动起来。

铁链绞盘飞速运转,将裹着硫磺的巨石一股脑儿地推落山崖。

巨石坠地,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这轰鸣声仿佛一道信号,地火雷的引信被震燃,只见谷底瞬间腾起数丈高的蓝焰,伴随着耀眼的火光,人马的残肢与冻土一起冲天而起,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山谷。

高托山在亲卫的簇拥下,仓皇后撤。

然而,当他们退到谷口时,却见前方亮起一排火把,犹如一条火龙横亘在眼前。

岳飞威风凛凛地跨马立于阵前,身后五十架 “旋风战车” 如巨兽般蹲伏着,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这些四轮战车表面包覆着浸湿的牛皮,不仅能够有效抵挡箭矢,车顶还可拆卸,瞬间组成坚固的盾墙。

战车两侧的翻板下,更是藏着二十架神臂弩,蓄势待发。

“放!” 岳飞剑指流民军中军,一声令下。

战车顶盖轰然掀开,弩手们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特制的 “破甲箭” 如闪电般撕裂寒风,向着流民军射去。

箭镞上独特的倒钩设计,仿佛是为了专门扯碎流民军那些仓促拼凑的皮甲而生。

高托山的坐骑首当其冲,被三箭贯颈,嘶鸣着轰然倒地。

高托山也随之滚落雪地,在慌乱中,他瞥见车阵后方,张猛正带着跳荡兵用猛火油火把熔雪开路,如一把利刃般直插流民军的侧翼。

“突围!往西夏人说的生门走!” 高托山惊慌失措地嘶吼着,率领残部不顾一切地冲向东北侧的缓坡。

在他的认知里,那里看似积雪松软,或许是他们逃生的希望所在。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里实则是陈太初布下的 “河冰阱”。

此前泼洒的河水,经过低温凝结成了冰面,人马一旦踏上,便会瞬间滑坠深涧。

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流民军就像蝼蚁一般,纷纷跌落百丈悬崖。

涧底竖立的竹刺无情地串起十余具尸首,场面惨不忍睹。

未时末,激烈的战斗终于结束,山谷重归死寂。

陈德胜带领着众人开始清理战场。在搜寻过程中,从西夏监军兀卒的尸身上,搜出了一块鎏金腰牌。

牌面阴刻着西夏文 “晋王察哥麾下”,而背面却烙着童贯军械监的火漆印,这一发现,无疑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更致命的是,在尸首怀中还发现了一卷羊皮卷,上面详细记载着 “以盐铁换马” 的密约,落款竟是政和八年腊月,而那个时候,正是陈太初刚刚执掌河北兵权之时。

“好个童枢密!” 陈太初看着羊皮卷,冷笑一声,将其凑近兀卒尚未瞑目的瞳孔,“连西夏的瘊子甲都敢卖。”

他当即命王铁柱熔了十具西夏铁甲,浇铸成一座 “忠烈碑”,并立于谷口。碑文特意用党项文刻写 “童贯赐甲”,这看似简单的举动,实则暗藏玄机。

后来,这块碑文被西夏游骑拓印传回兴庆府,成为了李乾顺发兵问罪的重要由头。

残阳如血,将整个黑石岭染成一片殷红。

陈太初登临黑石岭的最高处,俯瞰着这片刚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土地。此时,岳飞正带着士兵们试验新式 “雷车”,其原理是将地火雷绑在野猪身上,然后驱赶野猪冲撞敌阵,利用野猪的野性和地火雷的威力,给敌人造成巨大的混乱。

而赵虎则在一旁改良旋风战车的转向轴,他运用沧州船匠的榫卯术,使得车阵能够在半炷香的时间内,灵活变换成方阵或者圆阵,大大增强了车阵的适应性和战斗力。

“大人,降卒该如何处置?” 陈德胜指着谷内跪倒的二千流民,向陈太初请示。

陈太初望向太行山深处忽明忽暗的磷火,脑海中浮现出铜冶镇那个冻毙的细作婴儿的模样,心中一阵感慨,沉声道:“愿意归田的,在他们身上烙上‘安’字,编入屯垦营;擅长兵器制作的,烙上‘匠’字,充入军器坊。”

是夜,屯垦营里飘起了一股诡异的肉香,那是用西夏战马混合观音土熬制的 “忠义汤”。

流民们捧着陶碗,啜泣着喝着汤,却不知汤底沉着刻有 “分田” 字样的铁牌。

而真正的杀机,却藏在军器坊里:那些归降的铁匠打制的每一把锄头,都在暗地里留下了装填火药的夹层,一旦时机成熟,这些看似普通的农具,便会成为致命的武器。

正月廿三,黑石岭依旧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寒冷的气息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就在这样的严寒里,童贯义子童师闵的八抬暖轿缓缓行至营门。

轿帘上缀着的辽东貂绒沾满了泥浆,不难看出这位监军大人一路的 “辗转”。他特意绕道雄州榷场,收了西夏商人三车琥珀后,才慢悠悠地赶来。

陈太初率领众将出营迎接时,童师闵正踩着流民军的头盖骨下轿,那颅骨上还插着西夏铁箭,在他的踩踏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令人毛骨悚然。

“陈安抚使辛苦。” 童师闵故作姿态地抖开枢密院勘合,那金丝绢帛在雪光的映照下格外刺目。

他目光扫视一圈,开口道,“本监军奉旨查验斩获,还请将西夏细作尸首 ——” 话还没说完,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谷口矗立的忠烈碑上,碑上那党项文 “童贯赐甲” 四字,仿佛是四道利箭,灼得他眼皮猛地一跳。

走进验尸帐内,炭盆烧得正旺,暖意扑面而来。

童师闵皱着眉头,捂着口鼻,极不情愿地翻检着尸首。

兀卒的瘊子甲被刻意保留得完整无缺,胸甲处 “晋王察哥” 的西夏文旁,那童贯军械监的火漆印赫然醒目。

陈太初见状,不动声色地捧来一杯热茶,说道:“此甲坚厚,竟比禁军的步人甲还强三分,枢相治军有方啊。”

“胡…… 胡言!” 童师闵的指尖微微发颤,手中的茶盏一抖,溅出的茶水打湿了枢密院公文。

他心中慌乱,急忙抽出佩刀,妄图毁掉这甲胄作为罪证。

然而,刀刃砍在甲片上,却被崩出一个缺口,这甲胄所用的正是童贯私售给西夏的辽国镔铁,坚硬无比。

“报 —— 缴获敌军密信!” 就在这时,张猛适时地闯入帐内,呈上浸血的羊皮卷。

童师闵瞥见上面 “政和八年腊月,童枢密许铁十万斤” 的字样,顿时大惊失色,袖中暗藏的砒霜瓷瓶不慎滑落。

陈太初眼疾脚快,抬脚碾碎毒瓶,砒霜粉末混入雪水之中,若无其事地说道:“监军小心,此地多蛇鼠,本帅备了硫磺粉防虫。”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轰鸣,原来是赵虎带人在试射新式雷车。

炸裂的雪块纷纷扑进帐帘,溅得童师闵的貂裘满是泥浆。

陈太初装作惋惜地叹道:“这雷车本是仿西夏铁鹞子所制,可惜用料不及枢密院精良。”

说着,将半截炸膛的炮管递上前去,内壁 “童监造” 的铭文清晰可见。

童师闵深知事情败露,连夜派人冒雪返回京城。

临行前,陈太初命人抬来十口檀木箱,箱内整齐码放着辽国狼头弯刀、西夏密信副本,最上层还铺满了糖霜,这糖霜正是用雄州榷场 “遗失” 的贡糖所制。

“此糖清火润喉,让兄弟们路上慢用。” 陈太初微笑着拱手相送。童师闵见状,喉头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他心里清楚,父亲童贯最忌甜食,这分明是陈太初在警告他们莫要 “多舌”。

三日后,枢密院的捷报传遍了汴京:“黑石岭大捷,斩西夏细作七百!”

然而,对于童贯私售军械之事,却只字未提。那十箱 “罪证”,早已被童师闵沉入黄河,唯有糖霜融化在浪涛里,引得鱼群翻腾,好似这乱世中的漩涡,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汹涌。

真正留下痕迹的,是陈太初命匠户熔了监军暖轿的金饰,铸成三百枚 “安民钱”。钱的背面阴刻着童贯的画像,画像嘴角还沾着糖渣,在流民间广泛传阅,成了童枢密 “爱民如子” 的笑谈。

这场战斗在《续资治通鉴长编》中仅仅被草草记为:“正月辛卯,陈太初破贼于黑石岭。”

唯有真定府志对其进行了较为详细的描述:“是日雪赤,崖壁现鬼画,似车弩形。”

十年后,金国将领在研读战报时,发现了其中的端倪:“宋人车阵之法,竟与夏国铁鹞子雷同。”

真正改变战争走向的,是此战后改良的 “河冰战术”—— 将河水泼洒在崖壁上,经过一夜的寒冷,结成了如镜面般光滑的冰面。

后来,金国铁骑在此处滑坠者不计其数,直到战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败给了一桶河水。

而黑石岭的忠烈碑,最终在靖康年间的战火中,被熔化成铁水,浇铸成了岳家军的背嵬军旗,见证着那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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