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柴家庄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在天地间徐徐展开。杨柳青青,那嫩绿的柳芽像是被大自然精心雕琢过一般,从细长的柳枝上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着这个崭新的世界。微风轻轻拂过,柳枝随风摇曳,仿佛是一群身着绿衣的少女在翩翩起舞。
草地上的嫩草也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它们从积雪的缝隙中顽强地钻了出来,给这片大地铺上了一层柔软的绿毯。雪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丝丝凉意,深吸一口,仿佛能将整个肺腑都洗净。微风中,偶尔还会有几片未化的雪花飞舞着,像是从天而降的精灵,给这初春的景象增添了几分梦幻的色彩。
柴家庄方圆几十亩,规模宏大。庄园的外围,是一道高大的围墙,围墙上还设有堡垒,堡垒中隐隐可见守卫的身影。这些防御设施就像是忠诚的卫士,守护着庄园的安全。一旦有外敌来犯,它们便能发挥出强大的防御作用。
走进庄园,内里上百间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西院是庄客们居住的地方,这里的房屋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庄客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简单而又充实的生活。后宅则是家眷们居住的地方,这里的环境相对幽静,庭院中种着一些花草树木,为这个严肃的庄园增添了几分温馨和雅致。
庄园的外围是大片的田地,此时,农户们正在田地里施肥翻地。他们弯着腰,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将肥料均匀地撒在田地里,然后又用锄头将田地翻松,为即将到来的播种做好准备。他们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但却洋溢着对未来的希望。
整个庄园没有奢华的摆设,一切都显得那么粗犷豪放。房屋的墙壁是用粗糙的石头和泥土砌成的,屋顶上盖着厚厚的茅草。大厅里的桌椅也是用普通的木材制成的,没有过多的雕琢和装饰。但正是这种简单和质朴,让人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力量和温暖。
这一天,柴家庄的大厅里热闹非凡。大厅中摆满了美酒美食,香气四溢。侍女们身着轻盈的衣裳,在人群中穿梭着,为客人们斟酒倒茶。江逾明(此时化身为柴云)初次结识林冲,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林冲穿着一身囚服,虽然面容憔悴,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坚毅和不屈。他站在大厅中央,身姿挺拔,宛如一棵傲立在风雪中的青松。江逾明连忙走上前去,热情地说道:“林教头,久仰大名,今日能在此与您相见,实乃我的荣幸。来,请上座,尝尝我这‘梨花白’。”
说着,江逾明亲自为林冲倒了一杯酒。这“梨花白”是柴家庄的特产美酒,酒色清澈如水,入口醇厚甘甜,带着一股淡淡的梨花香。林冲接过酒杯,微微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说道:“好酒!多谢柴小英雄的盛情款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的话题渐渐深入到了武者境界的讨论上。林冲放下酒杯,认真地说道:“柴小英雄,这武者之道,可分为三流、二流、一流、先天、宗师五个境界。三流武者,不过是一些略懂拳脚之人,只能应付一些普通的街头打斗;二流武者,则有了一定的内力和武技,在江湖上也能小有名气;一流武者,内力深厚,武技精湛,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方高手;而先天武者,则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内力生生不息,能够运用内力外放伤人,在江湖上更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至于宗师境界,那更是传说中的存在,他们已经超脱了武技的范畴,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举手投足间都能引发天地之力的共鸣。”
江逾明听得入神,不禁问道:“那林教头您如今是何境界呢?”林冲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先天高手罢了。这先天境界虽然听起来厉害,但在宋朝,却还不如一个举人值钱。宋朝重文轻武,武人地位低下,即便我武艺高强,也不过是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受那些文官的气。”
江逾明点了点头,深有感触地说道:“林教头所言极是。在宋朝前,武将地位还是很高的,他们可以封侯拜相,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但自从赵大、赵二得位不正后,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皇位,开始大力打击武将。他们认为武将手握兵权,会对他们的皇位构成威胁,所以便想尽办法限制武将的权力。从那以后,武将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习武之人即便有再高的武艺,也只能去当捕快、衙役这些低等的差事。”
林冲听了,长叹一声,说道:“唉,这世道就是这样。我们习武之人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只能在这乱世中苟延残喘,听天由命。”
酒酣耳热之际,江逾明心中涌起一股豪情,他站起身来,对林冲说道:“林教头,今日我们相识,实乃缘分。不如我们切磋切磋,也好让我见识一下林教头的武艺。”
林冲本就是一位豪爽之人,听了江逾明的话,顿时来了兴致,他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好!既然柴小英雄有此雅兴,那林某便奉陪到底。不过,我们只是切磋,点到为止即可。”
两人来到庄园的练武场上,周围早已围满了庄客和家眷。他们都想看看这两位英雄豪杰的比试。江逾明和林冲各自拿起一根长枪,去掉枪头,用布包裹住,以免伤到对方。
比试开始,江逾明率先出手。他手中的长枪如蛟龙出海,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向林冲刺去。林冲不慌不忙,侧身一闪,躲过了江逾明的攻击,然后手中的长枪一挥,向江逾明的腰部扫去。江逾明连忙收回长枪,挡住了林冲的攻击。
两人你来我往,枪杆撞击不断,发出“砰砰”的声响。江逾明的枪法高明,他时而如猛虎下山,时而如灵蛇出洞,攻势凌厉,让人防不胜防。林冲则变招巧妙,他能够根据江逾明的攻击及时做出反应,化解江逾明的攻势,然后寻找机会进行反击。
随着比试的进行,两人的体力都逐渐消耗。但他们的斗志却越来越旺盛,谁也不肯轻易认输。突然,江逾明使出一招“回马枪”,长枪如闪电般向林冲的后心刺去。林冲反应极快,他一个转身,用长枪挡住了江逾明的攻击,然后顺势一推,将江逾明的长枪推了出去。
就在这时,两人的枪杆同时断裂。江逾明和林冲都愣了一下,然后相视一笑,罢手言和。江逾明抱拳说道:“林教头武艺高强,我甘拜下风。”林冲也连忙还礼道:“柴小英雄枪法精湛,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今日一战,实在痛快。”
周围的庄客和家眷们看到这一幕,都纷纷鼓掌喝彩。他们为这两位英雄豪杰的精彩比试而感到惊叹和敬佩。
比试结束后,江逾明和林冲回到大厅,继续饮酒畅谈。江逾明看着林冲,心中对他充满了敬佩和同情。他认为林冲是一个好人、顺民,他随遇而安,本本分分地做着自己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却因为奸臣的陷害而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江逾明感慨地说道:“林教头,您是一个好人,但在这世道不好的情况下,您这种随遇而安的想法是要不得的。这宋朝已经**到了极点,官场黑暗,奸臣当道,像您这样的英雄豪杰,如果不奋起反抗,就只能任人宰割。”
林冲听了,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柴小英雄,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我林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教头,又能如何呢?我只能在这乱世中苟且偷生,等待时机。”
江逾明知道林冲心中还有顾虑,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次日,两人便要告别了。江逾明以老爹柴进的名义,写了两封信给林冲。他对林冲说道:“林教头,这两封信一封是给沧州大尹的,一封是给牢城管营和差拨的。我老爹与他们关系都很好,您拿着这两封信去,他们定会照顾您的。”
说着,江逾明又从怀中掏出五十两纹银,递给林冲,说道:“这五十两纹银您拿着,路上也好有个盘缠。到了牢城后,您再给那些差役一些银钱,让他们吃酒,这样您在牢城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林冲心中感动不已,他连忙推辞道:“柴小英雄,您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这银钱我不能要。”江逾明坚持道:“林教头,您就别推辞了。这些银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您来说却很重要。您就收下吧。”
最后,林冲无奈地收下了银钱。江逾明又安排庄客挑上行李,送林冲上路。林冲带上枷,向江逾明和柴家庄的众人辞别。他看着江逾明,眼中充满了感激和不舍,说道:“柴小英雄,今日之恩,林冲铭记在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江逾明看着林冲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祝愿他能平安度过这一劫。
林冲走后不久,柴进便从外面回来了。他看到江逾明,便问道:“云儿,那林冲如何?”江逾明将与林冲相识、比试以及送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柴进。然后,他评价道:“父亲,这林冲生不逢时啊。他武艺高强,却在这宋朝得不到重用。我看这宋朝习武是没前途了,习文考举人、进士才有前途。您看,一个举人比八十万禁军教头值钱多了。”
柴进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云儿,你说得有道理。这宋朝重文轻武,武人地位低下,即便有再高的武艺也难以施展。而习文考举人、进士,则有机会进入官场,封侯拜相,光宗耀祖。”
江逾明听了父亲的话,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下定决心说道:“父亲,我决定考状元。中了进士就是人上人,无人敢欺压。我要通过习文,改变自己的命运,也为咱们柴家争光。”
柴进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中感到十分欣慰。他知道,儿子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志向和追求。他拍了拍江逾明的肩膀,说道:“云儿,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就好好努力吧。父亲支持你。”
从那以后,江逾明便开始刻苦学习。他每天早起晚睡,研读经史子集,练习诗词歌赋。他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够实现自己的目标,考中状元,为柴家带来荣耀。而在这过程中,他也逐渐明白了,在这乱世中,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和地位,才能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才能改变这不公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