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我?你也配!”江扶月一点不惯着沈辞,大巴掌啪啪啪地扇过去。
“我勾搭男人?呵,我哪比得过你呢!无媒苟合,还没进将军府的门,肚子都大了!论不要脸,你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我跟宋之远已经和离了,这种朝三暮四的垃圾,你想要,我就给你!”
“但,你们俩垃圾再往我跟前凑来污了我的眼,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江扶月一边教训沈辞,嘴上也没停。
把沈辞跟宋之远干的那点不要脸的事儿全都抖落给了围观的百姓。
周围顿时响起阵阵议论声。
“这个宋将军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完全不干人事啊!”
“就是,荣乐郡主可是长公主与荣阳王的女儿!身份尊贵,肯下嫁已经是他宋家祖坟冒青烟了!”
“荣乐郡主哪里没有一个老兵的女儿强!”
“这个老兵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无媒苟合,上辈子缺男人缺死的!”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沈辞的脸色顿时无比难看。
对江扶月的恨也达到了极点,“江扶月!”
“我杀了你!”沈辞一边叫着一边使出全身的力气朝着江扶月扑过去。
江扶月眼神微冷,身形灵巧地避开沈辞的攻击,同时手肘狠狠地击打在对方的后背。
沈辞只觉得背后像是撞上了一头蛮牛,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前一个踉跄。
眼看着沈辞就要撞到胭脂铺的台阶上,宋之远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护住了她。
就算沈辞再能生事,如今的沈辞也怀着他的孩子,他不能让沈辞有任何的闪失。
不过,他虽然护住了沈辞,他自己却是被台阶的棱角刮破了手掌。
刺痛传来,宋之远心中的烦躁更甚。
“啧啧,宋将军对新婚的妻子还真是宠爱得紧呢!”林岫白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道。
宋之远愤恨地瞪了一眼林岫白,“林岫白,江扶月是我不要的破烂货,你还当个宝似的,贱不贱!”
宋之远这话才落下,身边已经是刮过一阵冷风,下一刻,宋之远就被林岫白拎了起来。
林岫白出手快如闪电,啪啪啪就给了宋之远一顿大耳瓜子。
宋之远只觉得脑瓜子嗡嗡嗡的,像是捅了一窝马蜂。
“再让我从你狗嘴里听到半个对荣乐不敬的字眼,我割了你的舌头!”林岫白眼神发狠,手掌紧紧捏着宋之远的前襟,竟是直接将宋之远给提了起来!
街上看热闹的众人再次议论纷纷,“宋将军不是骁勇善战么?”
“为什么被人像是拎小鸡子似的拎着?”
“该不会,真像这位公子说的,他的军功是假的吧?”
这些议论声虽然不大,但还是清楚地传进了宋之远的耳朵。
宋之远脸色一变,发疯似的去踹林岫白。
在宋之远的脚触碰到自己的袍子之前,林岫白扬手就把宋之远给甩了出去,就像是在甩一块狗皮膏药。
宋之远踉跄了两下,站稳了脚步,目光阴沉地看向了林岫白。
今天,他的脸可算是丢尽了!
“林岫白,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宋之远眼底闪着戾气。
林岫白却似乎没有将宋之远这不痛不痒的威胁放在眼里。
只会放狠话的,都是懦夫!
丢下这句话,宋之远将沈辞搀扶起来,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周围的议论声,让宋之远脸色很难看。
原本是来陪着沈辞采买回门礼的,因为遇上了这么一档子糟心事,宋之远没有了陪沈辞继续采买的兴致。
“采买的事,还是让府里的管家来吧!”宋之远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开口。
沈辞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宋之远,“让下人代劳?之远,这可是我们成亲后,你第一次登我家的门,你确定要让下人代为采买?”
宋之远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百姓的议论声,眉头顿时狠狠皱了起来,“咱们的脸都丢尽了,还要继续在街上丢人现眼吗?!”
沈辞诧异地看着宋之远,像是不认识他一般,“你这是在怪我?”
看着沈辞那张肿胀如猪头的脸,宋之远甚至连跟她争辩的兴致都没有。
如果不是她非要去找江扶月的晦气,他们何至于被江扶月跟林岫白如此羞辱!
“宋之远!我现在才是你的妻子,你是不是还对江扶月念念不忘?!”沈辞见宋之远不搭理她,眼中还有对自己的失望之意,顿时就开始拈酸吃醋。
“对,我就是个老兵的女儿,没有江扶月的显赫家世……”沈辞说着说着红了眼眶,“你若是瞧不上我,大不了我们就和离!”
和离两个字入耳,宋之远心中更为烦闷,“好端端的嚷嚷什么和离!”
“你想我陪你去采买,我陪你去就是了!”宋之远压下心里的烦闷,耐着性子哄道。
他刚跟江扶月和离没多久,沈辞进门还不到两日,他如果又和离,大家会怎么看他?
沈辞也不过是在说气话,宋之远主动哄她,她也就顺坡下驴,没有继续再闹。
宋之远陪着她给她的父母、弟弟都买了丰厚的礼品,沈辞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两人采买完毕,回到将军府之后,宋之远却没有跟沈辞一起进门。
“我去医馆处理一下伤口。”宋之远站在将军府门口,“你先回去吧!”
沈辞不疑有他,拎着给家人采买的礼品进了将军府。
宋之远则是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馆。
医馆看起来不大,里面没有一个病人,看起来冷冷清清。
只有一个坐诊的大夫坐在大堂打盹。
宋之远进门之后,那个大夫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宋之远一眼。
眸子里迸射出了一道隐晦的精光。
宋之远大步走到那个大夫跟前,坐在对方对面,“我需要你们帮忙。”
“报酬。”对方也没有废话。
宋之远忍着肉痛将自己的一袋碎银子推了过去。
“杀谁?”对方眼皮瞥了一眼那袋碎银子,有些兴致缺缺。
宋之远抿了抿唇角,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林岫白!”
“这点银子——”对方声音平淡,却透着一股让宋之远生不出怒来的压迫感,“杀他,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