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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燎原 第7章 群英荟萃

作者:登峰竭川定千秋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6-01 01:17:22 来源:小说旗

王昶既死,范阳诸事平定十有**,该给的犒赏也该分发下去了。顺子那边早早就和张世平去抄了王昶的家,城中百姓也只是看热闹议论纷纷。他们对这位县太爷怨念可大着呢。

范阳校场上,被人二十口樟木箱齐齐揭开,晨光泼入箱中,映得马蹄金煌煌如日。柳珩立于点将台,燎原枪尖挑起一旁王昶头颅,血珠坠地声似更漏。

“兵役名册在此——”他扬手掷出染血账册,纸页翻飞间墨迹如刀,“方才随我入城的伙计们,战殁者抚恤二十金,活着的弟兄每人千钱!剩下的,先前王昶吞的军饷,今日加倍奉还!”

阿蛮与阿顺挑了几个壮兵帮衬着柳珩分发,铜钱碰撞声如骤雨倾盆。

一瘸腿老兵颤巍巍接过钱串,忽地跪地嚎啕:“俺家婆娘饿死在缴秋粮的路上……这钱……这钱……若是早些来该多好啊。”

或是触景生情,或是喜极而泣,校场上呜咽渐起,诸多士卒跪成了一片黑潮。

青年只是背身过去,不愿见众人痛哭,低语散入晨风:“钱帛动人心,仁义束人魂。这世道还是有太多的不公啊……”

校场上的动静渐渐消退,众将士终于有了饷钱能够补贴家用,如今马匪已定,周边并无威胁,因此除了当值的士卒全都归家叙旧去了。

待到晚上,柳珩与张世平在张氏商行地窖又一次会面。犀角灯映着满室珠光,柳珩将王昶官印“咚”地按上紫檀案:“涿郡太守温恕,光和三年举孝廉入仕,素有清名。按照先前所图,他恐怕没那么容易答应我们。”

张世平摩挲翡翠扳指,掀开漆盒——夜明珠缀满金丝楠木托,血玉璧透出鸾凤和鸣纹,最底下压一作《冠军贴》。“清名?”商人嗤笑,“那是柳兄弟你还不知道他的喜好。此人最好文墨,我早已备好张伯英真迹《冠军帖》,他又岂会舍弃?”

青年蘸酒在案面勾画:“然其性刚直,若直接献宝恐遭疑——可先献剿匪捷报与王昶罪证,再以‘范阳不可一日无主’为由请命。待朝廷特使至涿郡……”

“特使是大司农曹嵩!”张世平压低嗓音,“此公虽好玉,但温恕必不容私贿。我已探得曹嵩奉旨巡查吏治,贡茶一事不过顺手,他不日便抵涿郡——届时你当以‘保境安民’之功请命,求暂代县令之职。”

“如此,还要多仰仗张老板了。”

一日后。

涿郡太守府青砖照壁前,柳珩解下背上樟木长匣。掀盖刹那血腥冲鼻——王昶头颅以石灰封存,官印塞于其口,舌面朱批“光和五年私”字迹犹新。

门房踉跄欲逃,被阿蛮铁掌扣肩:“通报温大人,范阳义商柳珩,献逆臣首级。”

片刻后,温恕素袍葛巾疾步而出,目光扫过首级时眉峰骤蹙:“柳郎君这是……”

“此为,清奸佞,正法度。”青年单膝触地,匣中捧出账册,“光和五年至今,王昶私通马匪、倒卖军弩、苛敛赋税、克扣军饷——铁证在此,请大人明鉴。”

温恕大惊,连忙将几人请入府内,他展卷细阅,指尖掠过“献幽州军弩二十副于匪寨”的朱批,掌心渐渐攥紧:“范阳竟糜烂至此!然县令任免需经州郡上奏,本官即刻行文刺史大人……”

“逆臣赃银余七千两,已押送郡府库房,马匪截获的贡茶数箱,如今正在搬来的路上”柳珩截断话头,“另有剿匪所得《冠军贴》帛书一贴,乃张伯英真迹,望大人代呈朝廷。”

檀木箱启,泛黄帛书上正是草圣张芝亲笔。温恕瞳孔微缩“字之体势,一笔而成,偶有不连,而血脉不断,及其连者,气候通其隔行……”

他嘴中呢喃自语,看得出爱极了这份“礼物”。

“哦哦…如此……的确是上好的墨宝啊,扫马匪诛奸邪献墨宝,实为大功一件!本官定会如实禀报。只是,范阳县令需经州郡举荐,再报洛阳核准。本官可保你暂代县丞,待……”

还未等柳珩回答,廊下忽传来环佩叮咚,是太守长子温恢捧着漆盒近前:“父亲,曹特使的拜帖到了。”

盒中玉帖镶金,柳珩瞥见“曹嵩”印鉴,:“那不知刘大人能否为我引荐下曹嵩大人?”

“这……”温恕拂去杯中茶末,终是叹息:“三日后,郡守府夜宴,只可你一人来。”

当晚,张世平与柳珩二人在旅馆住下,房间内烛火摇曳。一批批下人扛着木箱子进来,二十口木箱依次排开——西域夜明珠、和田血玉璧、错金青铜爵……件件珍玩在昏光下泛着幽芒,这是张世平多年行商攒下的财宝珍玩,如今将要作为打点曹嵩的礼物送出去——当然,柳珩不可能白嫖。这些珍宝的总价被统合计算后,柳珩支付了一半的金额,有货币也有粮食。

“曹嵩嗜古器如命,尤好铭文。”张世平指尖掠过一尊周朝的青铜爵,爵腹阴刻“征夷大捷”四字,“此物乃周昭王南征荆楚时所铸,纵是大司马府也寻不出第二件。”他忽而按住柳珩肩头,声音沉如铁石,“但曹巨高终归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貔貅转世——礼要送得雅,话要说得隐。”

青年以麂皮擦拭燎原枪尖,寒光映出眸底冷意:“他若吞礼不办事?”

“那便让天下人知他吞礼。”张世平冷笑,袖中滑出一卷密账,“曹嵩长子曹操任洛阳北部尉,上月杖杀蹇硕叔父——这等把柄,够他喝一壶,也足够膈应他了。”

三日后,涿郡太守府华灯初上。柳珩素袍缓带,独携礼匣踏入府门。街上忽闻马蹄声裂,一骑白马踏月绝尘而至,马上男子身披银甲白袍,眉目如鹰隼:“观你身形,莫非是讨灭马匪的柳明渊?某在涿县亦闻你火焚匪寨的狠辣!”

青年驻足回望:“阁下是?”

“涿县县令,公孙瓒字伯圭。”男子翻身下马,腰间环首刀鞘镶七宝,“上月吾领队巡乡时恰好撞见马匪劫粮,斩了三十余级——可惜让你抢了头功,近来山匪颇多,某已经在加紧招募乡勇了。”

柳珩眸光微动。在涿县种地时,公孙瓒的大名他的确有所耳闻,却未料此人竟如此锐气逼人。

既然相遇,二人便相邀并肩入府,只是快行至中庭时,公孙瓒忽压低嗓音:“明渊此次前来想必不会是只为了吃饭。我只说一件事,这曹嵩好铭文古器,却忌人知其贪。你献的礼物里,若方便最好加一行‘汉室永昌’。”

“伯珪兄倒是通透。”青年举杯示意,酒液荡开一圈涟漪,“柳某在此谢过了。”

太守府上华灯煌煌,檐角铜铃在夜风中轻吟。正厅十二扇雕花槅门尽开,青玉地砖映着百盏连枝灯,照得堂前\"克己复礼\"金匾熠熠生辉。温恕着玄端深衣立于主案前,广袖随举杯动作如云舒展:\"今日群贤毕至,实乃涿郡之幸。昔仲尼云后生可畏,诸君请看——\"

他左手虚引,身侧白面郎君应声离席。温恢不过

舞勺之年,却已束鹖冠佩玉组,捧樽时袖口露出的竹纹暗绣透着书卷气:\"小子蒙父荫忝居郡丞,又及长辈厚爱得此成就,并非人才,譬如公孙县尊上月独斩三十马匪,吾又闻范阳柳郎君诛奸安民之举,方知江山代有才人出,妄称可畏实有愧疚,当为此樽先饮。\" 紧接着便将樽口朝着公孙瓒的席位一饮而尽。

而公孙瓒也霍然起身,银甲鳞片撞出金石声。他不过而立之年,眉间竖纹如刀刻,虎口老茧蹭过鎏金樽沿时刮起细微碎响:\"某平生最恨蛇鼠两端之徒!\"环首刀鞘重重顿地,惊得侍酒婢女后退半步,\"那日匪首欲挟妇孺为质,某连珠三箭贯其双目——温公子若想看才人,合该去沙场看!\"言罢仰颈饮尽,酒液顺虬髯滚落,在银甲上灼出琥珀痕。

席间忽起环佩清响,原来是曹嵩身着紫袍玉带踱入中庭,身后青年玄衣纁裳,眉眼含笑却暗藏鹰顾之相。温恕疾步相迎,曹嵩却先执起公孙瓒案头酒樽:\"伯圭豪气不减当年啊,吾可记得你以十敌百之事。\"说着他指尖摩挲樽底铭文,忽转头睨向玄衣青年:\"阿瞒,可知此为何物?\"

曹操接过酒樽翻转,灯影在\"永寿三年\"的篆刻上流淌:\"樽底火痕呈放射状,当是军旅急就之物。\"他声线清越如泉击石,二十出头的面容尚存稚气,眸光却已似古井深潭,\"昔日光武驰骋疆场,想来饮器亦是这般粗粝。\"说罢从容斟满新酿,双手奉予公孙瓒:\"伯圭兄饮的是平乱酒,操敬的是卫道魂。\"

温恕击掌大笑,连枝灯随声晃动,在柳珩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影。青年独坐东隅,燎原枪横置膝头,麂皮护腕与锦绣筵席格格不入。\"最后这位——\"温恕广袖如鹤翼展开,\"范阳柳明渊,单枪焚匪寨,赤手擒巨贪,更难得文武兼修!\"

柳珩执枪起身,枪穗朱缨扫过青玉砖。他未碰酒樽,反从怀中掏出《六韬》,书页间夹着的枯枣叶飘落案头:\"柳某幼时见枣林难民啖叶充饥,便知文武之道不在宴饮。\"他忽以枪尖挑起枣叶钉入梁柱,\"诸公请看,此叶经脉如百姓生路——\"

烛火爆了个灯花,满堂寂然。曹操忽抚掌轻笑,腰间七星剑穗乱颤:\"柳兄枪挑枯叶,倒让操想起幼年飞鹰走马时,总爱射那风中飘萍。\"他踱至梁柱前拔下枣叶,指尖掠过叶脉裂痕,\"只是这裂痕若在民生,便非枪戟能愈了。\"

温恕面色微变,正要圆场,忽见曹嵩抚须长叹:\"后生可畏啊......\"他紫袍袖中滑出块龟甲,甲骨上\"汉室永昌\"的卜辞赫然在目,\"今日得见少年英杰,倒让老夫想起当年在鸿都门学初见伯喈公。\"

十二扇槅门外忽起秋风,卷着公孙瓒甲胄寒光扑入筵席。柳珩收枪归座时,燎原枪尖正映出曹操那像是好奇般探究的目光——如利矢穿雾,直刺人心。

见众人均至,温恕也不再多言,会上自是美酒好食相待,艳丽的舞妓一时间惹的曹嵩喜上眉梢。

宴散人稀,温恕引柳珩至后园。见曹嵩一人坐犀皮榻上,手中把玩一柄玉圭,不复方才模样,眼皮都未抬:“范阳匪患既平,柳郎君求官是为民,还是为己?”

“为民者,需权柄安民;为己者,需肝胆立世。”柳珩掀开礼匣,青铜爵幽光流转,“此物乃周昭王南征祭天所用——吾特地寻来欲献给您,又恐遭他人议论,故加铭文‘汉室永昌’,正合您辅国之心。”

曹嵩指尖一顿,玉圭“当啷”搁案:“好个辅国之心!然县令之职需州郡举荐…此事……”

柳珩内心止不住的骂这只老貔貅,却无奈碍于人势,只得继续说。

“范阳官仓现存粟米八千石,三日内已发半数赈灾,当下的确无利可图”青年展开绢册,“若大人举荐,某府上还有诸多金银珠宝相赠,届时让人偷运至司农府上,省得惹过人议论。”

烛火噼啪间,曹嵩终是露了笑意:“不错,不错,柳郎君少年锐气,倒让老夫想起当年在沛国为吏时。”

话虽如此,他还是将青铜樽握在手中把玩起来。

“财宝之事,吾会安排,至于你所求之物……回去等着便是。”

三月后,范阳城飘起初雪。柳珩立于谯楼,手中公文被北风刮得猎猎——「授柳珩涿县县尉,掌缉盗巡防,隶涿县令公孙瓒辖制」。

“好个曹巨高!”张世平正在他身后发着火,甚至摔碎珍藏的茶盏,“吞了二十箱珍玩,竟拿个县尉糊弄!” 他倒不是真的在乎范阳县的得失,而是觉得这买卖做的有些亏。

青年却抚过燎原枪铭,忽而冷笑:“世平兄,兵权才是最大的权力。涿县县尉…虽不及县令,仍掌一县之兵…正好。涿县,公孙瓒治下严酷,郡兵多怨——阿蛮,即刻回府通知陈伯他们,收拾行李,上任涿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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