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燎原 第83章 真定遇赵云，枪锋破贼围

夏日的常山郡，暑气渐退，晨风拂过太行山脉，带来丝丝凉意。柳珩率书院部曲与弓手自毋极出发，前往真定县探黑山贼游骑踪迹。

乌云踏雪四蹄生风，他一身轻甲，玄色短衣猎猎作响，腰悬短刀，背负劲弓，燎原枪寒光凛冽，斜倚马侧。

身后二十部曲皆随他征战黄巾的老卒，涿县那时的王五亦在其中，步履沉稳，刀盾齐备；十名弓手箭囊满载，散于两翼，目如鹰隼。斥候昨夜回报，真定县外谷道频有黑山贼出没，劫掠商旅，横行无忌。柳珩心知，此行既为探敌，亦为震慑，枪锋须得凌厉。

官道蜿蜒，山林渐密，远方太行山脉若隐若现。柳珩勒马缓行，目光扫过两侧林木，耳听风声，暗自推演贼人伏击之法。黑山贼游骑不过百余，依仗谷道地利，惯用弓矢突袭，粮草藏于深林，狡猾如狐。他轻抚怀中竹萧，忆起洛阳化名“张麻子”时的快意江湖，那时只想着惩奸除恶，顺带探得的黑山贼底细，如今倒是用上了，想象间，嘴角微扬——那张燕若知他真身，怕是要悔当初重金相邀。

行至真定县境，日已近午，官道渐窄，两侧山丘起伏，林木遮天。

柳珩举手示意部曲放缓，弓手散入高地，警戒四方。忽闻前方喊杀声起，夹杂马嘶与百姓哭喊，似有恶战。

他眉头一皱，低喝：“戒备！随我探！”一夹马腹，乌云踏雪如箭冲出，部曲紧随，弓手弓弦已张。

转过一处山坳，眼前景象让柳珩心头一震。官道上，十数名黑山贼骑马持刀，围攻一白马男子。

那男子身披银甲，手持长枪，枪势如风，护着身后数十百姓，血战不退。百姓多为老弱，携包裹牲畜，惊惶失措，贼人刀光闪烁，杀意凛然。白马男子虽勇，分心护众之下，自然寡不敌众，虽肩头已渗血痕，犹自咬牙死战。

柳珩定睛一看，心头微震——此人竟是赵云！当年随公孙瓒讨伐张举、张纯叛乱，柳珩曾于幽州与他有一面之缘。

赵云枪法精绝，英姿勃发，公孙瓒赞其“常山赵子龙，胆气无双”。此刻赵云白马银枪，独战贼群，护民心切，气势不减当年。

赵云亦瞥见柳珩，目光一亮，高声道：“柳校尉！贼人劫民，赵云力不能支，请援手！”他一枪刺出，逼退两贼，血溅白袍，犹自护住身后百姓。

柳珩不及多想，长啸一声：“部曲列阵，弓手射！随我杀！”他催马冲前，燎原枪如电，直取一贼首领。

那贼头目持环首刀，狞笑迎上，刀枪相交，火星四溅。柳珩枪势一转，挑飞其刀，枪尖直刺咽喉，贼人应声落马。部曲刀盾齐进，结阵冲锋，弓手于高地连发三轮，箭如雨下，贼人猝不及防，死伤数人。

赵云见援军至，精神大振，白马腾跃，长枪连刺，左突右杀，逼退围攻之贼。柳珩枪法如龙，与赵云并肩作战，二人一黑一白，枪影交织，宛如双星耀目。

黑山贼不过十余人，初仗人多势众，然柳珩部曲训练有素，弓手箭术精准，贼人渐乱。柳珩一枪扫落两贼，厉喝：“降者免死！”贼人见势不妙，余者丢刀弃马，窜入林中，眨眼逃散。

柳珩勒马收枪，环视四周，见百姓无恙，部曲无伤，方松一口气。他翻身下马，迎向赵云，拱手道：“子龙兄，别来无恙！幸得相逢，否则百姓危矣。”

赵云拭去血迹，银甲映日，笑道：“明渊兄，虎牢关一战，枪震吕布，今日再会，枪法更精！多谢援手，赵云铭感。”他顿了顿，目光清朗，“我已离公孙瓒，独返常山，袁公虽与幽州争锋，我无偏倚，只求护民。今日得你相助，幸甚。”

柳珩闻言，心头微动，暗赞赵云胸怀。他拱手道：“子龙兄仁义，柳某佩服。黑山贼扰民，百姓何辜？今日既遇，可愿同行，共清商路？”

赵云抚枪点头：“明渊兄率兵至此，必为讨贼。我闻袁公遣张合精兵前来，商路有望。常山乃我故乡，贼人猖獗，我心不平，愿与你同往毋极，共商剿匪。”

柳珩心头一暖，笑道：“有子龙兄相助，商路必清！然百姓需安置，咱们先护送至真定，再返毋极，与张合合谋。”

赵云转向百姓，安抚道：“诸位莫惊，贼人已退，随我至真定安置。”百姓连声称谢，收拾行囊，簇拥二人。柳珩命部曲护送，弓手警戒林边，防贼人去而复返。他与赵云并辔而行，问道：“子龙兄归乡，可有长计？黑山贼为何劫民？”

赵云叹道：“我访亲探友，暂无定计。黑山贼劫掠商旅，近来更扰民，牲畜粮秣皆不放过，似为筹粮。方才护乡民返村，遭贼突袭，幸得明渊兄相救。”他目光投向远方，“常山多乱，我欲为民除害，奈何独力难支。”

柳珩点头，沉声道：“黑山贼扰甄氏商路，货损四成，我奉命探真定谷道虚实。张合精兵两日已至毋极，子龙兄若同行，合我枪法、部曲弓矢、张合轻骑，游骑必灭。”

赵云抚枪笑道：“张合精兵，黑山贼焉能挡？明渊兄枪法无双，我愿助力，护常山清平！”二人相视，笑声朗朗，似已将贼人视作囊中物。

队伍护送百姓，行至真定县城。县令闻讯出迎，感念赵云护民，柳珩破贼，忙开仓赈济，安置老弱。柳珩检点部曲，见弓箭耗半，命人补给，士气高昂，毫无疲态。他与赵云略作休整，复又上马，率队折返毋极。官道上，二人并辔，谈及幽州旧事，柳珩忆起公孙瓒赠马之情，赵云叹世事变迁，笑声驱散暑气。

夕阳西斜，毋极县在望。柳珩心念商路，燎原枪斜指，暗道：黑山贼猖狂，然子龙枪锋，张合精兵，谷道清平指日可待。他轻抚竹萧，思及甄氏重托，目光愈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