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燎原 第101章 议战

范阳城外的寒风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无情地肆虐着这片大地。涿郡的田野被一层厚厚的冰霜所覆盖，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结了一般，一片萧瑟景象。

就在这寒冷的冬日里，柳珩收到了一封来自袁绍的书信。信中言辞恳切，告知他公孙瓒的军队已经驻扎在界桥，冀州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柳珩读完信后，心中犹如压了一块千斤巨石，沉重无比。

他深知公孙瓒的勇猛和冀州的重要性，而此时袁绍正处于困境之中，急需援助。然而，柳珩自己也有难处。他本是公孙瓒故交，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厚的情感，而且他的家也在此地。

如果他离开范阳去支援袁绍，那么他的家人和乡亲们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呢？

忠义两难的抉择摆在了柳珩面前，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纠结之中。

他与甄宓、赵云、貂蝉、蔡琰、蔡贞姬商议后，决意赴邺城一行，探明袁绍之意，共谋抗敌大计。

次日清晨，柳珩整装启程，乌云踏雪长嘶，燎原枪寒光映雪，腰间竹箫轻晃，青衫简朴，背负劲弓，英姿勃发。赵云白马银枪，随行护卫，二人率部曲二十，冒严寒南下。

路途遥远，北地风雪交加，柳珩一行经中山、常山，跋涉半月有余，方抵邺城。时值十二月初，邺城城墙巍峨，守军森严，城内商贾稀疏，战云密布。

柳珩与赵云入城，暂居驿馆，稍作整顿，遣人通禀袁绍。驿馆炭火正旺，柳珩换上玄黑锦袍，燎原枪置于案侧，与赵云商议道：“子龙兄，公孙瓒白马义从，骑射无双，界桥地势开阔，利于骑兵。袁公召我，需谋定而动。”

赵云颔首道：“明渊兄，公孙瓒乃我旧主，然冀州危急，袁公恩义，你当以大局为重。邺城之行，战策为先。”柳珩点头，心念公孙瓒赠马旧情，忠义交织，默然不语。

次日清晨，袁绍遣使相迎，柳珩携赵云赴府邸拜访。袁绍府邸雕梁画栋，厅堂宽敞，炭火驱寒，案上茶盏热气袅袅。袁绍身着锦袍，端坐主位，面容清癯，目光深邃，见柳珩入厅，起身笑道：“明渊！西园旧谊，石狼谷之功，婚礼佳话，绍久仰校尉大名！今冒风雪而来，邺城有光！”

柳珩拱手还礼，沉声道：“袁公，西园共谋，恩义深厚，石狼谷蒙公援手，婚礼厚礼，柳某铭感。今奉召而来，愿效犬马之劳。”赵云拱手道：“赵云见过袁公，愿随明渊兄，共谋大计。”袁绍点头，命二人入席，茶宴已备。

茶宴上，袁绍与柳珩相谈甚欢，追忆西园八校尉共讨十常侍之往事，叹乱世烽烟，英雄辈出。

袁绍笑道：“明渊，石狼谷一战，弓弩开路，枪锋无匹，涿郡书院文事兴盛，麻纸远销，足见你谋勇双全。新婚燕尔，甄氏小姐贤德，乱世佳话，绍甚欣慰。”

柳珩谢道：“袁公谬赞，书院文事，赖甄氏相助，常山文脉，柳某心愿。然北地战云，公孙瓒兵驻界桥，冀州危急，柳某此来，愿闻公筹谋。”

袁绍闻言，笑容稍敛，叹道：“明渊，公孙瓒攻青州，平黄巾，兵锋正盛，界桥屯兵两万，白马义从威震北地。绍与公孙瓒有杀弟之仇，冀州存亡，系于此战。”

柳珩目光一凝，沉声道：“袁公，公孙瓒骑兵擅野战，界桥地势开阔，我军若固守邺城，恐失先机。冀州上下，军民惶恐，士气低迷。

柳某愚见，公当亲赴界桥前线，坐镇指挥，激励三军，方有胜算。”袁绍闻言，眉头微皱，沉吟不语。邺城根基未稳，粮草有限，亲赴前线，风险甚大，然柳珩之言，切中要害。

赵云颔首道：“明渊兄所言极是，袁公若亲临界桥，军心可振，白马义从虽强，未必不可破。”袁绍捻须，目光扫过二人，仍未决断。

此时，沮授、田丰闻讯入厅，拱手见礼。沮授捻须道：“主公，柳校尉之言，深合兵法。

公孙瓒兵锋虽盛，然远离易京，粮道绵长，我军若据界桥，设伏断其后路，可挫其锐气。

主公亲临，士气必振，胜算大增。”田丰颔首道：“主公，柳校尉石狼谷之战，筹谋周全，勇武过人，其言可信。

界桥之战，需主公坐镇，张合、颜良、文丑辅之，柳校尉统兵，冀州可固。”

袁绍听罢，目光深邃，沉吟片刻，终抚掌道：“明渊，诸位之言，绍甚以为然！界桥之战，关乎冀州存亡，绍当亲赴前线，与明渊共谋破敌！”

柳珩拱手道：“袁公英明！柳某愿领精兵，与张合将军合兵，布阵界桥，抗公孙瓒骑兵。公亲临前线，三军用命，定可挫敌。”

袁绍点头，笑道：“明渊忠义，绍甚信之！明日整军，绍与明渊同赴界桥，张合、颜良、文丑随行，公达、元皓留守邺城，筹备粮草。”

沮授、田丰齐声道：“主公英断！”赵云拱手道：“袁公，柳校尉，赵云愿随军，银枪效命！”袁绍抚掌道：“子龙忠勇，邺城有幸！界桥之战，赖诸位同心！”

宴罢，柳珩与赵云返驿馆，夜深风雪未停，炭火映照，二人商议战策。柳珩沉声道：“子龙兄，公孙瓒白马义从，骑射无双，界桥之战，控需以弓弩克骑兵，以地形设伏。袁公亲征，军心可振，然战事凶险，你我当谋定而动。”

赵云颔首道：“明渊兄，石狼谷之战，你我并肩，界桥再战，子龙定不负你。”柳珩点头，心念公孙瓒旧情，叹道：“子龙兄，公孙瓒赠我乌云踏雪，界桥之战，忠义两难，唯以谋取胜，方全恩义。”赵云拍其肩，沉声道：“明渊兄，乱世征途，大义为先，你我同心，冀州必安。”

夜深，柳珩独坐驿馆，取出竹箫，箫声清越，悠扬于风雪，似诉尽乱世豪情与忠义挣扎。袁绍亲征，界桥战事将启，柳珩心下沉静，暗誓：护冀州无虞，保百姓无忧，速战速归，与宓儿共赏冬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