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燎原 第113章 败退

在济北郡治卢县，晨曦微露，大地渐渐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然而，这原本宁静的清晨，却被一阵激昂的战鼓声骤然打破。

那战鼓的声音，犹如雷霆万钧，响彻整个县城，仿佛要将这片土地都震得颤抖起来。随着鼓声的响起，城门缓缓开启，厚重的城门在晨曦的映照下，透出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

曹操身披战甲，英姿飒爽地站在城门前。他的身后，是赵云率领的三百精骑，这些骑兵们个个精神抖擞，马匹也都膘肥体壮，显然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精锐之师。

曹操扫视了一眼身后的队伍，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他高声喊道：“出发！”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

随着曹操的一声令下，精骑们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马蹄声响彻云霄，扬起一片尘土。

黄巾军主力据守谷地，气焰嚣张，曹操决意试探其虚实，寻机破敌。

赵云银枪在手，目光如炬，平原精锐紧随其后，关羽与张飞留守寿张，协助柳珩固守城池。

城墙上，鲍信负手而立，望着远去的骑兵，眉头紧锁。

他虽赞同柳珩的固守之策，却对曹操的主动出击放心不下，沉吟片刻，召来幕僚与柳珩，沉声道：“柳校尉，孟德与赵将军勇武过人，然黄巾势大，我心甚忧。城中事务，暂交你与幕僚打理，我领五百步卒接应孟德，若有不测，可速救援。”

柳珩拱手：“鲍公放心，寿张有我与云长、翼德，城防无虞。

鲍公速去，务保孟德与子龙平安。”鲍信点头，点齐兵马，匆匆出城。

柳珩目送鲍信远去，心中隐有不安。他转身登上城墙，关羽与张飞已整肃守军，箭矢齐备，滚石擂木一应俱全。

柳珩沉声道：“二哥，三哥，孟德与子龙出击，黄巾若来犯，寿张须固若金汤。”关羽捋须：“四弟放心，寿张城墙坚固，吾已布防周全。”

张飞拍胸：“贼人若敢来，俺老张一戳一个！”柳珩点头，与幕僚分头巡查城防，严阵以待。城外黄巾军的火光隐约可见，战事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曹操与赵云率骑兵疾驰至谷地，黄巾前锋约三千余人，旌旗蔽日，喊杀声震天。黄巾军虽纪律涣散，却人多势众，刀枪如林，气势汹汹。

曹操青釭剑在手，喝道：“子龙，随我冲其前阵，乱其军心！”

赵云银枪一挥：“来人！随我断其侧翼！”骑兵如疾风骤雨，冲入黄巾阵中，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赵云枪法如龙，挑落敌将数人，平原精锐骑射精准，射乱黄巾侧翼。曹操挥剑斩敌，夏侯惇与曹仁左右护卫，杀得黄巾前锋节节后退。

然而，黄巾军人数远超预期，后阵源源不断涌来，很快将曹操与赵云的骑兵团团围住。黄巾虽无严整阵法，却仗着人多，刀枪乱舞，箭矢如雨。

曹操挥剑力战，座下战马中箭嘶鸣，他险些被敌兵拖下马背。赵云见状，率平原精锐杀开血路，护住曹操，喝道：“孟德，敌众我寡，速退！”

曹操咬牙：“子龙，断后，我领兵突围！”赵云银枪横扫，挡住追兵，平原精锐以命相搏，勉强稳住阵脚。激战中，曹操左臂中刀，血染青袍，夏侯惇怒吼着杀退敌兵，护着曹操突围。

正当曹操与赵云陷入苦战，鲍信率五百步卒及时赶到。他见战况危急，高呼：“孟德莫慌，鲍信来援！”

步卒列阵，弓弩齐发，射退黄巾追兵。鲍信手持长矛，亲自冲阵，杀开一条血路，与曹操、赵云会合。

黄巾军见援军到来，阵脚微乱，曹操趁势重组骑兵，与鲍信并肩反击，杀得黄巾尸横遍野。

激战至黄昏，黄巾前锋终不支，退入谷地深处。曹操与赵云清点人马，折损近半，个个带伤，鲍信的步卒亦死伤惨重。

次日清晨，曹操与赵云率残军归城，盔甲染血，战旗残破。

柳珩早早在城门迎候，见众人神色沉重，心中一沉，知战事不妙。他快步上前，扶住曹操：“孟德，子龙，战况如何？鲍公何在？”

曹操面色铁青，低声道：“明渊，此战失利，鲍公……鲍公为救我，中流矢身亡。”

柳珩闻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赵云沉声道：“明渊兄，黄巾人数远超预期，我军虽杀敌数百，然敌军后阵不绝，难以撼动。鲍公率步卒接应，杀退敌军，却在乱军中被流矢射中，壮烈殉国。”

夏侯惇咬牙：“主公险些被围，全赖鲍公舍命相救！”

柳珩强抑悲痛，扶曹操入城，命人安置伤兵。

府衙内，众人围坐，气氛凝重。柳珩细问战况，得知黄巾军虽退，却未受重创，谷地仍有数千之众，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曹操左臂裹纱，强撑精神，叹道：“明渊，鲍公为救我而亡，我愧对兖州！昨日之战，证明黄巾不可小觑，固守之策，或为上策。”

柳珩点头：“孟德，鲍公之死，令人痛惜。黄巾势大，粮草不济，我军当固守寿张，断其粮道，待其自乱，再寻机反击。”赵云抱拳：“主公，平原精锐虽损半数，尚可一战，子龙愿领兵巡防，扰敌后路。”

关羽沉声道：“寿张城防已固，黄巾无攻城器械，吾等可守。”张飞怒道：“鲍公之仇，俺定要黄巾血债血偿！”

曹操目光深邃，沉吟道：“明渊，你策甚妥，我意已决，固守寿张，待机破敌。鲍公之志，我必继承，兖州不可落入黄巾之手。”

柳珩拱手：“孟德，平原精锐愿与你共守兖州，为鲍公雪恨！”众人齐声应诺，士气稍复。

夜幕降临，卢氏县城灯火通明，城墙上守军巡逻不息。

柳珩登上城头，遥望寿张方向，黄巾军的火光如星点散布。他心中悲痛，鲍信的音容宛在，那位清癯坚毅的济北相，为救曹操慷慨赴死，令人扼腕。

柳珩暗自道：“鲍公，兖州之战，弟定助孟德平乱，告慰你在天之灵。”他转身下城，召集赵云与关羽、张飞，布置守城与巡防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