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燎原 第133章 山雨欲来

且说春时，兖州陈留郡，春风拂面，柳芽初绽，田野新耕，然暗流涌动，危机潜伏。

曹操因父曹嵩、弟曹德为徐州牧陶谦所害，血仇未雪，怒不可遏，整军五万，号称十万，即将东征徐州，雪恨吞地。

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乐进枕戈待命，荀彧、程昱留守鄄城，兖州军威鼎盛，然内患暗生。

陈留太守张邈，他曾经是汉室的忠臣，与曹操一同讨伐过董卓，两人之间的交情非常深厚。然而，随着时局的不断动荡，人心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

兖州的那些士大夫们，由于曹操的统治过于严厉和苛刻，逐渐对他产生了疏离之心。他们觉得曹操的做法让他们感到压抑和不安，开始对他的领导产生怀疑和不满。

时吕布，字奉先，勇武绝伦，擅骑射，挥方天画戟，无人可当。

董卓被杀之后，吕布失去了依靠，他原本打算依附冀州牧袁绍，帮助袁绍征战四方。然而，袁绍这个人却生性多疑，对吕布心存猜忌，而且他的部将们也对吕布有所顾忌。

在这样的环境下，吕布感到非常不安。他觉得自己在袁绍这里难以得到真正的信任和重用，甚至可能会遭到不测。于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吕布决定辞别袁绍，另寻他处。

经过一番打听和考虑，吕布最终决定前往上党太守张杨那里，希望能够在张杨那里找到一个容身之地。张杨是吕布的旧相识，两人曾经有过一些交情。吕布相信，凭借他的实力和能力，一定能够在张杨那里得到应有的待遇和发展机会。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清晨，吕布率领着数十名亲信骑兵，风驰电掣般地穿过陈留郡的官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拜访当地的豪强张邈，以叙旧谊。

张邈闻知吕布来访，赶忙亲自出府相迎。他见到吕布，满脸笑容地说道：“奉先壮士，久仰久仰！你勇冠三军，邈实在是敬佩不已啊！今日光临寒舍，真是令我蓬荜生辉啊！”

吕布翻身下马，手持方天画戟，他的目光如同火炬一般，炯炯有神。他微笑着回应道：“张公过奖了，布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今日路过宝地，特来拜访，还望张公不要嫌弃才好。”

两人寒暄一番后，张邈设宴款待吕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邈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奉先啊，我听说你离开了袁绍，不知你接下来有何打算呢？”

吕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执起方天画戟，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说道：“袁绍此人多疑，他的部将们对我也多有排挤，我实在是无法忍受这种屈辱。所以，我决定前往上党，投靠张杨，暂且在那里安身。”

张邈捋着胡须，沉思片刻，没有说话。他心里很清楚，吕布是个勇猛无比的将领，如果能得到他的助力，那么陈留的防守必定会固若金汤。然而，有袁绍这人在，又是强邻，这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无奈宴罢，吕布辞行，张邈送至府门，二人临别，握手盟誓，言：“天下纷乱，豪杰当共图大业！”

吕布挥鞭而去，亲骑绝尘，张邈目送，怅然若失。

消息传至冀州，袁绍闻吕布与张邈盟誓，大为痛恨，怒道：“吕布反复小人，张邈与之盟誓，意欲何为？兖州若叛，曹操必乱！”

遂修书责张邈，言辞激烈。张邈接书，心神不宁，畏曹操归后，为袁绍所谋，诛其全族。

盖张邈与曹操交厚，然曹操性严，部将多畏。

前九江太守、陈留人边让，素有才名，声望甚高，尝讥讽曹操出身，言其“宦官之后，非士人之选”。曹操闻之，怒不可遏，命捕边让，斩其首，灭其妻儿，满门血染，尸陈陈留街头。

兖州士大夫闻边让之祸，皆惶恐不安，畏曹操威，然心生怨愤，离心暗萌。

陈宫，自虎牢后于兖州从事中郎，性情刚烈，梗直不阿，素为张邈倚重。

陈宫闻边让被诛，士大夫震恐，又见张邈因吕布盟誓，为袁绍责难，心疑曹操归后，必清算旧账，兖州危矣。

陈宫夜不能寐，思兖州前途，决意谋变。

春夜某夕，陈宫密召张邈弟张超、从事中郎许汜、王楷于府，闭门议事。陈宫正色道：“诸公，曹操苛烈，诛边让满门，士人寒心。

张使君与吕布盟誓，袁绍震怒，曹操归后，必为绍谋，诛使君兄弟，兖州何安？”张超怒道：“曹操屠边让，失士心，吾兄危矣！”

许汜道：“陈从事，兖州士大夫惶恐，曹操东征，州中空虚，何不谋变？”王楷颔首：“陈从事，张使君若起，吾等愿从！”

陈宫目光如炬，沉声道：“张使君，如今天下分袭，豪杰并起。兖州地广千里，民殷物阜，处四方冲要，使君手抚佩剑，左右顾盼，足以称雄。

奈何受制于人，屈居曹操之下，非鄙陋乎？今曹操率大军东征，兖州空虚，吕布壮士，勇武无双，善战无前，若迎吕布入兖州，共掌州事，观天下形势，待时局变化，乃使君纵横捭阖之机！”

张邈闻言，心动神摇，然犹豫道：“陈从事，吕布勇武，然反复无常，迎之恐引狼入室。曹操势盛，若归，吾族何存？”

陈宫正色：“使君，吕布虽反复，然勇冠三军，足以慑敌。曹操东征，胜负未定，兖州空虚，机不可失！若不迎吕布，待曹操归，袁绍必促其诛使君，兖州士人，皆危矣！”

张超道：“兄长，陈从事之言，高瞻远谋，迎吕布，共抗曹操，兖州可保！”许汜、王楷齐声道：“使君，机不可失！”

张邈沉吟良久，叹道：“陈从事高谋，邈从之！然此事机密，需秘遣使者，迎吕布。”

陈宫颔首：“使君英断！宫愿遣心腹，密迎吕布，诸公当募兵固防，待吕布至，共掌兖州！”张超、许汜、王楷应诺，密谋既定，兖州暗流涌动。张邈负手庭中，春风料峭，暗自道：“曹操苛烈，袁绍逼人，兖州何安？陈宫之谋，成败在天！”

陈宫步出府门，仰望星空，喃喃道：“吕布壮士，兖州新局，天下纷乱，豪杰当起！”夜色深沉，陈留灯火摇曳，兖州士大夫惶恐，叛乱之火，暗自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