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燎原 第151章 何为陷阵

小沛清晨，薄雾笼罩，校场上的晨练声此起彼伏。昨日柳珩与吕布的一场切磋，震慑了城中军心，也让吕布的标骑与刘备的部曲初步安定。

秋阳初升，城墙上的旗帜在风中微微摇曳，柳珩一袭玄黑色衣衫，背负劲弓，手持燎原枪，站在校场边，目光扫过操练的士兵。

昨日的较量虽以平手告终，但柳珩心中明白，吕布虽暂归顺，其反复性情仍需防备。

今日，他与赵云、吕布约定清点军马，以明小沛兵力，统筹防务。

校场一侧，吕布身披重甲，腰挎方天画戟，赤兔马拴在旁侧，昂首嘶鸣。他见柳珩走来，朗声笑道：“明渊，昨日一战痛快！今日你我清点兵马，可得好好看看我这些老部下的成色！”

柳珩微微一笑，抱拳道：“奉先兄的骠骑威震天下，柳珩早有耳闻。兄长命我等共守小沛，自当同心协力。”

赵云走上前，银甲映着晨光，抱拳道：“主公有言，小沛乃徐州咽喉，兵马精锐与否，关乎全局。吕将军，柳兄，请。”

三人步入校场，吕布的部将高顺已率军列阵待检。

柳珩目光扫过，只见吕布军马约万余人，队列整肃，虽历经兖州败战，仍不失精锐之气。

其中三千骑兵，盔甲鲜明，战马雄健，鞍侧挂弓，气势不凡。

而队列最前列，五百名重甲步卒格外醒目，个个手持长矛，盾牌厚重，步伐如一，目光如炬，隐隐透着杀伐之气。

“此乃陷阵营。”吕布指着那五百重甲步卒，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吾麾下高顺所训，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明渊，你看如何？”

柳珩凝神细观，见陷阵营将士甲胄齐整，纪律严明，站立如松，气势如山。他心中暗赞，这等精锐，堪比兄长麾下的丹阳兵，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转头看向高顺，见此人身材中等，面容清癯，眼神沉稳，腰间佩剑，气度不凡。

“奉先兄，这陷阵营果然非同凡响。”柳珩点头，“高将军训练有方，柳珩佩服。不知这支精锐有何来历？”

吕布拍了拍高顺肩头，笑道：“高顺是我老部下，忠心耿耿，治军严谨。这陷阵营是他一手打造，每人皆是百里挑一的勇士，刀枪不入，战阵无双。当年在兖州，我与高顺率此军，曾大破曹军一部，杀得曹操狼狈而逃！”

高顺闻言，微微低头，沉声道：“主公过奖。陷阵营不过尽忠职守罢了。”

柳珩听罢，目光在高顺身上停留片刻，心中一动。他知吕布虽勇冠三军，却少谋略，而高顺此人，治军严明，气质清正，似有大才。他拱手道：“高将军治军之能，令人叹服。我等既有如此精锐，小沛防务必能更固。”

吕布摆手，叹道：“明渊，你我相识多年，当年刺杀董卓，你持枪断后，护曹孟德与貂蝉脱险，虎牢关又与玄德等人逼退我，这份能耐我早知晓。

我这人，没甚谋略，带兵也多靠高顺、张辽这帮老部下。如今既归玄德麾下，还望你多提携他们。”

柳珩闻言，心中微动。吕布此言虽坦诚，却也透着几分无奈。他想起当年刺杀董卓时，张辽突袭之举，勇猛异常；讨董之战，陈宫则在曹操阵营，献策犀利。如今这二人皆随吕布来小沛，倒是不可小觑。

“奉先兄言重了。”柳珩正色道，“张辽将军勇武，陈宫先生智谋，柳珩早有交集，自当同心协力，共卫小沛。至于高将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柳珩愿与诸位共事，为兄长分忧。”

吕布点头，目光转向高顺：“汝也莫要拘谨。明渊乃玄德公义弟，智勇双全，你与他多亲近，必能助玄德成就大事。”

高顺抱拳，声音低沉却坚定：“回禀主公，柳将军，某不才，愿尽心辅佐。”

柳珩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计较。他转向吕布：“奉先兄，高将军治军有道，陷阵营精锐非常。不如我去营中一看，了解其操练之法，也好统筹小沛防务，如何？”

吕布爽朗一笑：“好！明渊有心，高顺，你带他去瞧瞧！”

高顺领命，引柳珩前往陷阵营驻地。赵云则留下，与吕布继续清点其余军马，商议粮草分配。

陷阵营营地设在小沛城西，占地不大，却井然有序。柳珩步入营中，见兵士正在操练，盾矛配合，进退如一，喊杀声震天。他细观之下，发现陷阵营的战阵极重协同，盾牌护阵，矛刺如林，攻守兼备，堪称无懈可击。

“高将军，这战阵之法，颇有章法。”柳珩赞道，“如此精锐，若用于突袭或守城，皆能大放异彩。”

高顺面无波澜，沉声道：“柳将军谬赞。某治军，唯求纪律严明，令行禁止。陷阵营虽只五百人，却能当数千之用，只因将士同心，视死如归。”

柳珩点头，心中对高顺的敬意更增。他试探道：“高将军治军如此严谨，平日可有特别之法？”

高顺略一沉吟，答道：“某不才，唯以身作则。军中不饮酒，不受馈赠，赏罚分明。陷阵营将士，皆知忠义为先，故能无畏。”

柳珩听罢，暗自叹服。高顺此人，清白自守，治军有方，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忽想起吕布方才之言，知其虽勇，却不善用人，若能得高顺、张辽相助，小沛防务必能更上一层。

“高将军之志，柳珩敬佩。”柳珩正色道，“吾兄长仁德，欲安徐州，护百姓平安。将军若不弃，愿与你共谋大事。”

高顺目光微动，抱拳道：“柳将军厚爱，某自当尽忠。”

二人又巡营片刻，柳珩细观陷阵营的操练与装备，心中已有了几分筹划。小沛虽小，兵力却已过万，吕布的三千骑兵与陷阵营更是精锐，若能妥善调配，足以震慑来敌。

返回大堂时，天色已近黄昏。吕布与赵云已清点完毕，正商议军务。见柳珩归来，吕布笑道：“明渊，如何？陷阵营可入你眼？”

柳珩点头：“奉先兄，高将军治军有道，陷阵营精锐无双。小沛有此军，足以固若金汤。”

赵云接口道：“主公命我等稳守小沛，如今吕将军与高将军相助，防务无忧。只是曹操虎视眈眈，我等还需早做筹谋。”

吕布闻言，沉吟道：“曹操狡诈，我在兖州已领教。如今既来小沛，我自当全力以赴，助玄德守住徐州。”

柳珩听罢，心中稍安，却也知吕布之言需时间验证。他拱手道：“奉先兄，高将军，兄长信中嘱我等以和为贵，共抗外敌。柳珩定当尽心，与诸位同守小沛。”

夜幕降临，小沛城灯火点点。柳珩回到宅邸，院中清幽，甄宓与蔡氏姐妹正在内堂，未曾露面。他站在庭中，望着天边残月，心中暗忖：吕布归顺，高顺忠勇，张辽骁健，陈宫多谋，小沛虽固，徐州却暗流涌动。兄长之志，需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