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异原 第17章 再见陶悱儿

次日破晓，朝霞初染天际，许子恒与金驹子已并肩端坐于青石长凳。晨雾裹挟着草叶清露的气息，在两人周身流转。随着呼吸吐纳，金色光晕自周身徐徐漫开，丝丝缕缕的灵气如游鱼归海，从四面八方的虚空汇聚而来，在熹微晨光中凝成细碎光点。当朝阳完全跃出华阳山巅，天地间骤然明亮，两人同时收功，衣袂间犹有灵气萦绕。

金驹子甩动着流光溢彩的尾巴，琥珀色瞳孔闪过狡黠光芒，前蹄轻点地面发出“哒哒”声响，又朝许子恒勾了勾蹄子。眼神里满是挑衅：“来呀，比划比划！”

许子恒心领神会，笑着起身摆开架势。院中石磨、篱笆在晨风中纹丝不动，唯有两道身影倏忽交错，金驹子身形如金色闪电，每一次腾跃都带起破空锐响，许子恒虽勉力应对，却总在招式变幻间被带得脚步虚浮。

切磋一开始，许子恒就被金驹子这匹小马“按在地上摩擦”。

缠斗间，金驹子突然腾空而起，四蹄划出玄奥轨迹。，许子恒突然瞪大了眼睛—“好家伙！”这小马在踢腿的同时，居然还在运转神秘聚灵法！两种功法搭配起来，那效果直接拉满。再对比自己的天马行空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己这只能算“天马在地上扑腾”，人家金驹子那才是调动天地山川来助威呢！

聚灵法的金色光流顺着经脉汇入腿部，所踏之处，地面竟泛起水波般的灵气涟漪。许子恒心中轰然一震：“原来天马行空步与聚灵法需这般相辅相成！往日自己只知机械施展腿法，却不知将灵力贯通其中，难怪空有其形，难具神韵。”

许子恒学摸学样，自己施展了一遍，经过聚灵法的加持，体内径脉流转的灵力虽然更加充沛，但是却没有小牛的那种力量联动。他满脸写着“我不理解”，

金驹子落地后，用蹄尖在泥地上缓缓划出个“逝”字，字迹苍劲如枯藤盘虬。这小马跟着手机学了不少华国文字，都快成“文化马”了。

许子恒盯着这个字反复琢磨，突然福至心灵所谓“逝”，不正是让灵力如川流不息，与天地自然相融相生？他深吸一口气，重新运转聚灵法，当周身的金光与腿部经脉共鸣的刹那，脚下土地仿佛突然变得轻盈，山川间无形的力量如潮水般涌来，托举着他的每一个步伐。

这一次施展天马行空步，许子恒只觉天地都在为他让道。他凌空跃起时，竟能清晰感知风的流向，落地时震起的气浪将院中落叶卷成金色旋涡。金驹子见状昂首嘶鸣，鬃毛在晨风中猎猎飞扬，似在为他喝彩。

许子恒激动得蹦起来，跑到金驹子面前就是一顿猛夸：“马哥！您这简直是行走的百科全书、移动的武林秘籍！我愿称您为最强！”

金驹子飘飘然，得意地甩了甩尾巴，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许子恒的手机突然剧烈震动“叮咚”一声。小白发来的消息赫然入目：“松县兴道山速救！”短短六字，字字透着紧迫。

许子恒心里“咯噔”一下，拉着金驹子就往外跑。方阳镇与松县本相距不远，可自华阳山异变后，重叠空间的扩张将两地硬生生拉开五十公里。

许子恒冲向仓库，推出那辆蒙尘已久的羊角把摩托车。这摩托车累得直“咳嗽”，一路“突突突”地载着他俩出发。老旧的引擎发出震天轰鸣。金驹子轻巧跃上后座，前蹄稳稳搭住他的肩膀。一路风驰电掣，沿途行人纷纷驻足路上，一人一马回头率爆表！路人先是被金驹子的俊俏模样惊到：“这马咋跟镀了金似的！”

阳光下，金驹子如流动的黄金雕塑，时而随着颠簸优雅摆尾，引得路人惊叹连连。接着又被金驹子坐车的样子逗乐。它居然像模像样地坐在后座，还时不时甩甩尾巴，仿佛在说“看我多酷”。

一个小时后，他俩风风火火赶到松县兴道山下。嚯！山下停满了车，从车上下来的人那叫一个五花八门。有的扛着长枪，威风凛凛；有的腰间挎着刀，寒光闪闪；甚至还有戴着墨镜的保镖，手里提着半自动步枪。

枪口泛着冷冽寒光。远处山腰云雾翻涌，隐约传来金属碰撞声，空气中还飘散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所有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许子恒心里直犯嘀咕：“这是啥情况？这里难道在拍武侠大片？小白到底出啥事了？”

金驹子也不安分地在摩托车后座上直跺脚，仿佛在催促：“别愣着了，赶紧去救狗！

许子恒将摩托车随意停靠，与金驹子对视一眼。山脚下旌旗招展，人群中不时传出“秘境开启”“古宝现世”的议论，可小白的安危却如巨石般压在他心头。金驹子焦躁地刨着地面，鬃毛无风自动，似乎也察觉到了山中的危险气息。

许子恒顾不上那么多，拉着金驹子就往山上冲。刚踏入山林，便有几道身影如鬼魅般闪现，将他们拦住。

“此山已被我陶家未来生物占据，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手持长刀，冷冷说道。

许子恒眉头一皱，正欲开口，突然听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声音。“许子恒？”竟是陶悱儿。

“陶、陶悱儿？”许子恒手一抖，钥匙差点掉地上。前方二十米处，穿银色防护服的队伍正整队，领头的女生抱着平板电脑，马尾辫在晨风中晃出熟悉的弧度。是她，真的是她。那天崖底的血还在他梦里黏腻，此刻却像被人兜头泼了桶冰水，凉得指尖发颤。

“许同学？”她一脸惊讶地从人群中走出，眼神复杂地看着许子恒。清冷的声音传来。陶悱儿转身时平板电脑在阳光下反着光，遮住了半张脸，只有唇角绷得笔直。

许子恒心中五味杂陈，喉结滚了滚。她叫他“许同学”，像在念一个陌生的快递单名字。想起坠崖后在山坳里躺了十四天，不知所踪的手机，重伤垂死的身体。后来在老乡家借手机时，锁屏上那仅有几条消息“你在哪”，成为了他心中的刺痛。

陶悱儿身后一个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哼，你就是许子恒？长相倒是不赖，确实像个小白脸。”

许子恒脸色一沉，刚要反驳，这时山中传来一阵更为激烈的打斗声，还夹杂着小白的惨叫。

“让开，我要去救人。挡我者后果自负！”许子恒心急如焚，也不管那么多，运转聚灵法，施展天马行空步，准备强行突破了阻拦，朝山中奔去。金驹子嘶鸣一声，紧随其后。

陶悱儿的睫毛猛地颤了下。防护服下的手指掐进掌心，那天父亲说“小许已经安排在市医院”时，可自己数条消息石沉大海。

“快让开，立马都给我让开”陶悱儿看着许子恒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也跟了上去。

“悱儿，你忘了你父亲说过的话…”陶悱儿身后中年男子喊道。

不等中年男子的话说完，陶悱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前边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