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她!”阮瑶厉声喝止,眼神冷得像冰,“你想让她死得更快吗?”
王轩轩被她吼得一哆嗦,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色青白交加。她不甘心地转向陆国民
哭喊道:“国民哥,你看看她!她就是想害我们!她平时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推一下就……就流这么多血?肯定是她自己撞的!说不定……说不定这血也是假的!”
这话荒谬至极,但王轩轩此刻已有些口不择言。她死死抓住陆国民的胳膊,指甲掐得他生疼:“国民哥,我们不能被她骗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阮瑶根本无暇理会王轩轩的疯言疯语。她一边警惕着王轩轩可能的再次干扰,一边快速检查李翠芬的瞳孔,发现瞳孔对光反射迟钝,心中警铃大作。
阮瑶不再犹豫,立刻撕下自己衣摆一角,叠了几叠,用力按在李翠芬后脑出血最凶猛的地方。血很快浸透了布料,染红了她的手指,那温热滑腻的触感让她胃里一阵翻搅,但她强忍着不适,继续施压。
“水……有没有干净的水和布?”阮瑶抬头,声音因紧张而有些沙哑,目光扫过围观的村民。
村民们大多面露惧色,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没人动作。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泥土的腥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先前那个指着李翠芬后脑流血的半大孩子,突然又叫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困惑:“簪子……大娘头上的簪子……刚才……刚才好像不是在那里的……”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随着孩子的手指,再次落到那支孤零零躺在泥地上的银簪子。它静静地躺在李翠芬摊开的手指旁,簪头那细碎的珠花上,似乎沾染了一点暗红,在尘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
阮瑶的心猛地一跳。簪子?她记得,刚才风吹过时,簪子滚动了小半圈。但这孩子的意思……
王轩轩的脸色在听到“簪子”二字时,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眼神中掠过一丝极致的慌乱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尖声道:“小孩子家胡说什么!一根破簪子有什么好看的!国民哥,我们……我们还是快想想怎么跟公安解释吧!这……这明显是意外啊!”她急切地想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尤其是陆国民的注意力。
她这番欲盖弥彰的言辞,反而让阮瑶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线索提示:注意凶器。】脑海中的声音冷不丁又冒出一句。
注意暗器?这不是意外而是故意伤害不成
阮瑶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死死盯住了那根银簪。难道……李翠芬的致命伤,并不(或者不仅仅是)因为撞到了石墩?
她看向王轩轩,王轩轩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反而更加用力地拉扯陆国民:“国民哥,你信我!真的不关你的事!是她自己……是她自己不小心!”那急于撇清的姿态,此刻看来,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陆国民被她摇晃得心烦意乱,他看看地上的李翠芬,又看看王轩轩,脑子里一片混乱,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和无尽的恐惧。
他喃喃道:“我……我只是推了她一下……我没想杀她……”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阮瑶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王轩轩,又冷又沉,带着洞悉一切的压迫感。
她没有理会王轩轩的尖叫和陆国民的六神无主,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枚诡异的银簪上。
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线索确认:凶器为银簪。请宿主尽快查明真相,辅助救援。】
“你刚才说,簪子……不是在那里的?”阮瑶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那个半大孩子的耳中。
那孩子被她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但还是使劲点了点头,怯生生地说:“嗯……刚才李大娘摔倒的时候,我……我好像看见簪子是从她头发里……甩出去的,掉在了……掉在了更远一点的地方,靠近……靠近那边的草垛。”他指着一个与簪子现在位置完全不同的方向。
这话一出,犹如在滚油中加入一滴冷水,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如果孩子说的是真的,那簪子怎么会跑到李翠芬的手边?还沾染了血迹?
王轩轩的脸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如果说刚才还是惨白,现在简直像一张透明的纸。
她尖叫道:“你胡说!小孩子眼神不好看错了!簪子本来就在那里!阮瑶,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你想拖延时间害死李翠芬是不是?”
她说着,竟真的发了疯一般,不顾一切地朝阮瑶和李翠芬扑过来,目标直指那根银簪,似乎想将它抢夺过来毁掉。
“我看疯了的是你!”阮瑶眼神一厉,早有防备,侧身一挡,同时反手一扣,精准地抓住了王轩轩的手腕。王轩轩吃痛,尖叫一声,另一只手却凶狠地朝阮瑶的脸抓来,指甲尖利,带着破风声。
“住手!”一声暴喝自身后传来,陆迟去而复返,他身后跟着气喘吁吁的刘大夫。陆迟见王轩轩竟对阮瑶动手,眼底怒火翻腾,一个箭步上前,大手一挥,便将王轩轩推得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他随即将阮瑶护在身后,怒视王轩轩:“王轩轩,你三番两次想干什么?”
王轩轩跌坐在地,头发散乱,脸上又是泥又是泪,狼狈不堪,她看着去而复返的陆迟,又看看他身后的刘大夫,知道自己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眼中闪过绝望和怨毒,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国民哥,你相信我啊!是她自己摔倒的!那个簪子……簪子……”她语无伦次,眼神却死死地盯着那枚银簪,仿佛那是催命的判官。
阮瑶不再看她,迅速对奔过来的刘大夫道:“刘大夫,快!后脑着地,石墩有血,初步判断颅脑损伤,瞳孔对光反射迟钝。另外,”她顿了顿,声音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