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璟穿水浒，可逆归途 第一百三十四回：红颜执刃惊敌胆 巾帼争锋震沙场

青牛河畔的硝烟尚未散尽，檀州城外的局势愈发胶着。辽军因渡河受挫暂退十里扎营，阿里奇、耶律国珍等人在帐中商讨破敌之策，而梁山营地内亦是灯火通明。张璟盯着沙盘上凌乱的标记，眉间拧成死结：\"辽军虽败，却仍有两万余众，且楚明玉、曹明济二人尚未全力出手。\"

话音未落，帐帘忽被掀开，一阵寒风吹入。宋昕澜身着玄色劲装，腰间软剑与袖中短刃泛着冷光，英气勃勃的面容上透着坚定：\"相公，我愿出战曹明济！\"我出身将门，自幼习得十八般武艺，尤其擅长近身缠斗与暗器功夫。张璟皱眉欲言，却被宋昕澜抬手止住：\"曹明济九环大刀沉重，行动迟缓，妾自有破敌之法。\"

朱武抚须沉思片刻，点头道：\"嫂子若能挫其锐气，必能大振我军士气。只是...\"他目光扫过帐外积雪，\"需得设下万全之策。\"当下，众人商议定计：明日辰时，岳飞、史文恭在正面叫阵吸引辽军主力，宋昕澜则率百名精锐绕道侧翼，专寻曹明济单挑。

次日清晨，檀州城外战鼓擂响。岳飞银枪挑开晨雾，史文恭蛇矛直指辽军帅旗，二人身后战旗猎猎，杀声震天。耶律国珍双锤相撞，震得空气嗡嗡作响：\"阿里奇将军，您率骑兵冲击左翼，我与耶律国宝牵制岳飞、史文恭！\"阿里奇点头，正要下令，忽听阵中传来一阵高呼：\"曹明济！可敢与姑奶奶一战？\"

只见宋昕澜单骑出阵，玄衣翻飞间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她手持一对柳叶双刀，刀刃薄如蝉翼，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寒光。曹明济闻言大怒，挥起九环大刀拍马而出，刀环撞击声如闷雷滚滚：\"乳臭未干的丫头，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他的大刀足有八十斤重，刀锋所过之处积雪飞溅，气势骇人。

宋昕澜不慌不忙，待曹明济刀风近身，突然侧身翻下马背。双刀如灵蛇般刺向马腿，战马吃痛人立而起，曹明济趁机将大刀横扫而下。宋昕澜就地一滚，双刀交叉格挡，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她虎口发麻，却借着反作用力跃至曹明济身后，短刃直取后心。

曹明济反应极快，刀柄向后猛磕。宋昕澜侧身避开，双刀连劈，刀光如织网般罩向曹明济周身要害。曹明济怒吼一声，大刀舞成一片刀幕，九环齐响间，刀锋带起的劲风将宋昕澜的头发都吹得向后飞扬。\"小娘子倒是有些手段！\"曹明济狞笑，\"可惜遇上我这把刀，也只有送命的份！\"

宋昕澜却突然弃刀，双手疾挥。三枚透骨钉破空而出，直取曹明济面门。曹明济举刀格挡，却见宋昕澜趁机跃起，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条九节钢鞭，鞭梢如灵蛇般缠住大刀。曹明济用力拉扯，宋昕澜却借着这股力道腾空而起，膝盖狠狠撞向他的面门。

辽军阵中传来惊呼，耶律国珍急令放箭支援。梁山阵中，岳飞、史文恭同时策马杀出，银枪蛇矛逼退辽军箭手。宋昕澜与曹明济缠斗正酣，九节钢鞭突然卷住曹明济手腕，用力一扯。曹明济重心不稳，单膝跪地，宋昕澜的短刃已抵在他咽喉：\"服是不服？\"

曹明济面色涨红，挣扎间大刀横扫。宋昕澜纵身跃开，双刀再次出鞘。两人又激战数十回合，曹明济虽力大无穷，却被宋昕澜灵活的身法与刁钻的招式拖得气喘吁吁。他的大刀每劈出一刀，宋昕澜便以短刃点向他的关节，九环大刀逐渐失去章法。

\"看刀！\"曹明济使出全力，大刀挟着千钧之势劈下。宋昕澜突然旋身倒地，双刀刺入曹明济战马腹部。战马悲鸣着倒下，将曹明济掀翻在地。宋昕澜趁机压上，短刃划破他的脖颈皮肤，一丝血迹渗出：\"还要再战？\"

辽军阵中，阿里奇正要派人救援，却见耶律国珍抬手制止：\"且看曹将军如何应对。\"曹明济怒喝一声，竟徒手抓住宋昕澜的手腕。宋昕澜冷笑，袖中暗藏的袖箭突然弹出。曹明济大惊松手，宋昕澜趁机翻身而起，双刀如蝴蝶穿花般攻向他的下盘。

此时，朱武见时机成熟，令旗一挥。梁山伏兵尽出，喊杀声震天。宋昕澜虚晃一招，翻身上马退回本阵。曹明济挣扎着爬起，望着宋昕澜远去的背影，又羞又恼：\"小娘子，改日定取你性命！\"寒风卷起满地积雪，将这场惊心动魄的单挑痕迹渐渐掩埋，而檀州之战的战火，却烧得愈发炽烈。

寒风卷着雪粒扑在曹明济滚烫的脸上，他攥着刀柄的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辽军阵列中传来压抑的窃窃私语，像无数根细针在皮肉间游走，耶律国珍意味深长的目光更如芒在背。他突然将大刀狠狠插进雪地，飞溅的雪沫混着泥点溅上玄铁甲胄，在暮色中凝成暗红的斑痕。

\"将军息怒。\"阿里奇的战马踏着碎冰靠近，弯刀在暮色里划出冷冽的弧线，\"此女身法诡谲，又善用暗器，确是难敌。\"话音未落，远处梁山营地升起三盏孔明灯，橘红色的光晕穿透云层，映得雪野如同泼洒的血水。耶律国宝突然勒紧缰绳，青铜面具下的声音带着不安：\"朱武老谋深算，怕是早有后招。\"

曹明济猛然扯下染血的披风，露出胸前几道狰狞的刀痕：\"今夜我必率死士劫营！\"他的嘶吼惊起林梢宿鸦，黑压压的羽翼掠过辽军帅旗，旗面上的狼头图腾在风中猎猎作响。阿里奇按住他的肩膀，目光扫过逐渐暗下来的天际：\"且容我先探清虚实。\"说罢摘下腰间青铜号角，悠长而低沉的号声撕破夜幕，惊得冰河下的暗流都泛起涟漪。

与此同时，梁山主营内，宋昕澜正就着铜盆里的雪水擦拭双刀。朱武展开羊皮地图，烛火在他眼角投下蛛网般的阴影：\"辽军今夜定会反扑。\"他用朱砂笔在青牛河支流处重重圈点，\"此处河道冰层最薄，曹明济必不甘心败于妇人之手。\"张璟摩挲着腰间佩剑，目光转向帐外摇曳的火把：\"让时迁率三百弟兄埋伏西岸，待辽军半渡...\"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斥候浑身是雪撞进帐内：\"报！辽军前锋已过黑松林！\"宋昕澜霍然起身，玄衣下摆扫落案上的沙盘，木屑混着积雪簌簌而落。朱武将令旗狠狠插在地图中央：\"按原定计划行事！\"随着此起彼伏的梆子声，檀州城外的雪原下，无数暗门悄然开启，淬毒的拒马、绊马索与蒺藜在月光下泛着幽光。

子夜时分，辽军铁骑踏碎冰河。曹明济的九环大刀劈开冰棱，飞溅的冰晶在火把映照下宛如碎钻。当马蹄声震得冰面发出呻吟时，西岸突然亮起无数火把，时迁的尖笑混着弓弦嗡鸣刺破夜空：\"曹将军，尝尝梁山的冰下宴！\"霎时间，数百根削尖的木桩破水而出，惨叫声中，战马与骑士的躯体如同破布般被钉在冰面，鲜红的血顺着木桩纹路蜿蜒而下，在雪地上勾勒出妖异的图案。

曹明济勒住受惊的战马，望着眼前地狱般的景象。更远处，宋昕澜单骑立于高岗，月光为她玄衣镀上银边，腰间软剑未出鞘，却比出鞘时更令人胆寒。她抬手掷出一物，落在曹明济马前——正是辽军今夜用作联络的青铜号角。寒风卷着她清亮的嗓音掠过冰原：\"曹将军，下次劫营，记得看好随身信物！\"

辽军阵脚大乱之际，梁山伏兵从四面八方杀出。檀州城外的雪原，终于化作真正的修罗场。而这场冰与火交织的恶战，不过是檀州之战的序章，更惨烈的厮杀，正随着初升的朝阳，在青牛河畔徐徐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