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缓缓晕染开来,
铁匠铺店门上,一块写着“打烊”的木板被稳挂着,在微风中轻晃。
单宏飞打开铁匠铺的门。
“嘎吱”一声。推开木门。
他与李长生走进屋内,
单宏飞从怀中掏出火折子,轻轻一晃,幽蓝的火苗瞬间燃起。
他凑近油灯,将其点亮,昏黄的灯光刹那间在屋内蔓延开来。
随即他已经蹲下身子,开始点燃火炉子。
李长生知道这是单大哥自己花钱租来的场地,为的就是能让他学习打铁技艺。
在这半月时间里,自己已经学到了打铁的大概,
不过还有些细活,要是能再加以精进,那就再好不过。
随着单宏飞不断添柴、扇风,火势渐渐旺了起来。
炉子里的炭火由暗红慢慢变得通红,炽热的温度扑面而来。
李长生盯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昨晚的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随即问道:
“单大哥,你们铁匠铺那个二师兄,他人怎么样?”
单宏飞正专注于手中的活儿,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一滞,愣了一下。
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李长生,问道:
“怎么突然问起他?”
问完后,单宏飞还不忘撇了撇嘴,继续道,
“人品不知道怎么样,跟我合不来,我不喜欢他。”
说着,他转身拿起一旁的火钳,夹起一块铁,伸进炉子里,试了试炉子的温度。
李长生仔细观察着单宏飞的神色,
听他的口气,那个二师兄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单大哥,昨晚跟你们分开后,我遇袭了,
因为天色太晚了,我只看到那人身形,有点像当日酒楼匆匆见过一面单大哥的二师兄。”
“什么?”
单宏飞瞪大了双眼,忙放下手中的火钳,
双手抓住李长生的胳膊,上上下下地仔细检查,急切问道:
“你伤到哪里没有?这样,今天我送你回去。”
李长生轻轻摇了摇头:
“不用,那人昨晚偷袭我时,被我用刀划伤了手臂,所以我想着今天问问你,怀疑他也只是我的猜想!”
单宏飞闻言,眉头紧皱,
觉得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
他挠了挠头,道:
“可是我看他今天上午打铁没有任何问题啊!跟以前没什么两样,要不回头我试试他去?”
李长生连忙摆了摆手:
“也只是猜测而已,单大哥,
你别为了验证他手臂伤口一事,让他对你起了疑心,
既然不是他,那就不用测试了!
往后我小心一些便是。”
单宏飞点了点头:
“好!你说的有道理,我平日里跟他本来就不对付,
突然去找他反而有些反常。”
说着,他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拍了拍李长生的肩膀,
“不过你小子行啊,竟然可以伤到歹徒!
回头哥哥给你打一把趁手的兵器怎么样?
你喜欢什么款式的?刀?还是剑?”
一边问着,单宏飞一边又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李长生的肩膀和后背等部位,
确定李长生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
“不用!我想学打铁就是为了自己打造一柄喜欢的兵器!
说不定以后我要去行走江湖,有个趁手的兵器防身!”
单宏飞哈哈一笑:
“不是说了我帮你打一把吗?
回头我去把我师父房间的一摞图纸拿过来,
你选好了我先给你打个样子出来,加精的步骤你来,正好让你练练手!怎么样?”
见单宏飞这般热情,李长生不好拒绝:
“好!可是单大哥,你师父的房间,你贸然进去会不会……”
单宏飞摆了摆手:
“不会,最近不是还没到农忙节气吗,
好不容易碰到淡季,我师父他说要外出散散心,铁匠铺暂时交给我们几个打理!”
···
二人谈话间,炉子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两人也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但李长生还是很憧憬,自己能有一把趁手的兵器,
想想都有些期待!
除了铁匠的独门技术单宏飞没有教给李长生,
余下的所有知识和打铁技术都毫无保留地教给了他。
时间也在二人的交谈和打铁声中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
原本因为单宏飞的一番话,李长生暂时打消了对邢皓的怀疑。
但他回去小屋后,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初在酒楼第一次见到邢皓时的场景,
那时邢皓身边有一个神秘的修士。
李长生想到自己都拥有小鼎这等神奇的器物,
那比自己阅历丰富得多的道人,说不定也有宝贝。
如此一来,昨晚那个没有现身的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当日遇到的那个灰袍道人。
想到这里,猛然起身,心中对邢皓的怀疑更甚了。
但他并未将这些想法告诉单宏飞,只是将这份怀疑藏在心底。
日子一天天过去,
二人依旧每天在铁匠铺里练习打铁。
李长生慢愧疚,
因为自己要学打铁,单宏飞自费租借了铁匠铺,
但后面无意间得知,自己和单宏飞打得成品铁器,大部分抵扣了租借铁匠铺的钱,
也就是说,不仅可以学手艺,还能省钱,
李长生这才心里好受了些。
单宏飞每日都会送李长生回药堂,然后自己只身一人回铁匠铺,
这样的生活看似平静,却又暗藏波澜。
翌日,
羲和城,南来客栈。
客栈坐落在繁华地段,人来人往,喧闹非凡。
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裳的女人,身姿婀娜,莲步轻移,一路向路人打听着方向,
终于在客栈前停下了脚步。
她不时地望向客栈的招牌,似是在确认自己是否找对了地方。
而此时,在客栈二楼临街的窗边,
邢皓正隐匿在半掩的窗帷之后,目光如饿狼盯着猎物一般,眼神锁住站在客栈门口的女人。
他的眼神中满是贪婪、急切之色,
虽说从二楼的角度,无法看清女人的全部面容,
但那曼妙的身姿,凹凸有致的身形,在随风飘动的衣袂勾勒下,尽显风韵,
邢皓可以断定,这位风姿绰约的少妇定是刘琛的婆娘。
想到此处,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女人跨过门槛走进客栈。
走向店小二,轻声细语地询问了几句。
邢皓在楼上已是迫不及待,双手不停地搓动,
随后,他大步迈向桌上早已备好的菜肴和一壶酒还有一壶茶,好在自己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就等猎物上钩了!
没过一会儿,一阵敲门声传来。
店小二引着女来人到二楼的一间房前。
邢皓迅速戴上斗笠,将自己的面容遮去大半,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伸手打开了门。
女子抬眼望去,见开门的男子身形陌生,看上去全然不像自己的夫君,心中顿时生起一丝迟疑,脚步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带着戒备。
邢皓见状,赶忙趁机喊出女人的小名:
“阿宁!你来了!”
他故意让自己的语气中带着惊喜与亲切之意。
女子听到这熟悉的小名,不禁一惊,眼中好奇,
迟疑瞬间少了几分。
还是走进屋内。
邢皓早在之前就特意叮嘱过店小二,无事不要来打扰,
店小二见多识广,对此也不以为然,识趣的退下。
此刻这房间里,气氛静谧。
屋内,此时只剩下那个叫阿宁的女子和邢皓两人。
“你是?”
女人依旧带着疑惑。
她心中暗自思忖道:
明明是自己男人寄信叫她来这里的,可如今来人却不是他。
当初也是他寄信说让自己回刘家村,自己满心欢喜地回去住了些时日,本以为能一家团聚,
可没成想,他又寄信来说喊自己来羲和城这个什么客栈!
这一来一回,弄得她一头雾水。
邢皓微微欠身,脸上挂着看似无害的笑意说道:
“您是嫂嫂吧!我叫邢皓!是刘琛师兄的师弟,
师兄也是大哥!大哥有事,得晚点才能来,叫我先来陪陪嫂子。”
邢皓故意装作温和,眼神诚恳的样子,让女人很难起疑。
见邢皓这般说辞,女人心中的戒备心渐渐放下。
她轻轻叹了口气,慢慢和邢皓聊起天来。
···
邢皓长相颇为俊俏,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嘴角总是挂着笑,让人很容易心生亲近之感。
聊着聊着,邢皓拿起酒壶,劝女人喝酒,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
刚开始,叫阿宁的女人还连连推辞:
“我不会喝酒,真的。”
说着,还带着几分腼腆。
邢皓哪肯罢休,软磨硬泡,又是说酒能解乏,又是说大哥一会儿来了,
女人终究还是抵不过他的攻势,吃了几口菜,抿了一小口酒。
没过多久,女人感觉喉咙干涩,说话声音也变得沙哑。
额头冒出细汗,双颊微微泛红。
“嫂子,您怎么了?”
邢皓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
眼中却暗暗闪过一丝得意。
女子只觉口干舌燥得厉害,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邢皓瞧在眼里,心中更是得意非凡,
自己早在茶水里加了更多由药丸研磨成的粉剂。
正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丸,
凡人服下,哪能抵挡得住这药力的侵袭。
果然,女人顿感身上燥热无比。
虽说平日里她也做些农活,可丈夫打铁,家中也算有些小钱,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滋润的日子,自认养的白皙娇嫩。
红晕爬上脸颊,衬得她更加娇艳俏丽。
邢皓瞧得目不转睛,心里的**愈发浓烈。
女子自是不知有这**丸的存在,只当是自己身体不舒服。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一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瓷器茶具,
拿起茶具贴在自己脸上。
冰冷的触感袭来,让她舒服了些许,
她不禁露出享受的神情,轻哼了一声。
邢皓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受得住这般诱惑。
药效迅速发作,理智渐渐被炽热的情感淹没。
她的眼神愈发迷离,意识也逐渐模糊。
“阿宁!”
阿宁只听得耳边传来男子的呼唤声,
她双眼已无法聚焦,视线开始模糊,
口中喃喃道:“琛哥~”
邢皓走了过去,伸手拿下女人手里的瓷器放在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