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念永恒 第98章 因果

云海翻涌如万马奔腾。薛枫身着青衫，负手而立，白樱雪俏生生地站在旁边。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一边熟悉着变化之术，一边感受到冥冥之中的一些羁绊，似乎就是所谓因果。当他们静心修炼时，周身似乎有无数透明的丝线在缠绕。这些丝线时而收紧，时而松弛，每当丝线收紧，二人便会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丝线松弛时，又会感到一种平和与宁静，仿佛一切都在顺遂发展。

当年论道时苍梧大陆的玄玑子曾以玉杯注水为喻：\"一杯水，看似清澈无波，实则每滴水珠都承接着云端雨露、岩缝清泉，亦倒映着日月星辉。众人以斩断前缘便可超脱，却不知因果如水中月，碎了这杯，又映在那碗，终究是天地大网中的一环。\"他指尖轻点水面，涟漪荡开时，水中竟浮现出无数光影画面。

焚心宗的妙火真人捻动着赤红佛珠，声音如岩浆沸腾：\"佛家言业力轮回，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这不是束缚，是众生共织的业火。当年本座在幽冥海斩杀血魔，却不想那血魔一缕残魂附在灵草上，三百年后竟成了本座的劫数。\"他掌心腾起血色火焰，火焰中隐约可见人影挣扎，\"所谓了却因果，不是剪断丝线，而是让每根丝线都找到归处，或化甘霖，或燃净业。\"

儒宗书山时，先贤的声音穿越千年时光：“道家言”因果不虚，报应不爽，“儒家讲”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实则天地如镜，照见众生一言一行。可曾见山间蛛网？看似脆弱，却能承露载霞，蛛丝断裂处，必有新丝相连，便是天道循环。

薛枫不禁想起在儒宗书山的台阶上，与那位名震千古的大儒论道的场景。当年，大儒手持竹简，目光如炬，缓缓说道：“道家讲‘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因果之间，相互依存，相互转化。而佛家则言‘善恶之报，如影随形’，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

薛枫心中浮现出修炼时的触感。随着修为加深，丹田处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在颤动，每一次突破都像是要挣断某些丝线，却又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忽然明白，所谓渡劫，或许正是要在这因果之网中劈开一条路，让自身成为能掌控丝线的存在，而非被网束缚的结点。

尘古大陆道宗底蕴深厚，是当之无愧的庞然大物；红叶大陆佛法昌盛，信徒无数。薛枫和白樱雪商议之后，决定前往这两个地方探寻因果之说。

海叔，那只被他们留在太虚宗的小海龟，如今已然成了太虚宗的护宗神兽。金羽则被留在了家族，担当起护族神兽的重任。海叔的修为达到了炼虚后期，金羽也达到了炼虚中期。

薛枫和白樱雪悠悠闲闲地朝着枫雪宗的方向前行，突然，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从枫雪宗传来，他们心中一惊，万万没想到，有幻灵宗的支持，竟然还有宗派敢如此大胆地攻击枫雪宗。

雪族和鸟族为了追寻失踪的天池灵脉，费尽周折找到了枫雪宗。灵羽大陆的修士在雪族长老雪煞和鸟族长老赤影的带领下，将枫雪宗团团围住。雪煞身材雄伟，面目峥嵘，手中握着一把大刀，刀身上散发着森冷的寒气；赤影则身形矫健，背后生有一双巨大的翅膀，羽毛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令人望而生畏。

他们不仅圈禁了雪溪镇的所有人，还对枫雪宗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枫雪宗急忙向幻灵宗求救，试图联系宗主白樱雪，可一切都为时已晚。不到一天的时间，护宗大阵在敌人的狂轰滥炸下已经摇摇欲坠。阵内的修士死伤惨重，几位长老也身受重伤。副宗主炎烈焦急地放出求救信号，却都被雪族和鸟族的强者一一拦下。

当薛枫和白樱雪赶到枫雪宗山门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勃然大怒。

\"副宗主！\"白樱雪一眼看见炎烈被一只三尾赤鸟抓起，整个人被甩向空中，胸口的护心镜碎成齑粉，鲜血染红了他身后的雪纹道袍。萧影长老被冰雪锁链捆在断柱上，水心长老的衣袖已被火焰焚尽，风逸尘正用剑支撑着最后一道防护盾。

薛枫一步跨到空中，速度之快，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他一把抓住追着炎烈的鸟族修士的双腿，双臂用力，直接将其撕成了两半。鲜血如雨点般从空中飘落，洒在众人的身上，带来丝丝寒意。

薛枫在空中连续几次出手，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干脆利落，抓住敌人，然后撕碎。几位鸟族炼虚高手在他的手下，刹那间便化作了碎片，血雾弥漫在空中，令人胆寒。

“宗主，是宗主回来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白樱雪展开了七彩剑域，整个空间中剑光闪闪，仿佛无数流星划过夜空。那些围攻的修士，在七彩剑域的笼罩下，纷纷发出惨叫，不过几息的时间，空中就只剩下了两名渡劫期的修士，正是雪族长老雪煞和鸟族长老赤影。

雪煞和赤影看着眨眼间族人灰飞烟灭，睚眦欲裂，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他们向薛枫和白樱雪冲了过来。

一声尖啸，赤影口中喷出灼金真火。火焰不同于寻常灵火，带着焚烧神魂的威势，所过之处，云层直接被蒸发，露出下方漆黑的天空。薛枫反手一挥，空冥剑划出半透明的空间屏障，火焰撞上屏障的瞬间，竟将空间烧出扭曲的涟漪。

\"有点意思。\"薛枫冷笑，身影一闪，已出现在赤影头顶。空冥剑携带着切割之力斩下，赤影急忙挥动翅膀抵挡，羽毛一片片断裂，鲜血滴落处，地面上的山峰直接被削去半截。赤影眼中闪过惊恐。

白樱雪与雪煞的战斗同样激烈。雪煞的偃月刀每一次劈砍，都会带起千层冰浪，方圆百里的温度骤降，就连空气中的水汽都凝结成锋利的冰锥。白樱雪的七彩剑域在冰浪中穿梭，剑光与刀气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她忽然低喝一声，剑域骤然收缩，无数剑光汇聚成一把巨型光剑，直接斩向雪煞的头颅。

雪煞挥刀硬接，感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被劈得砸入山体。他怒吼着冲出废墟，身上的冰层咔咔碎裂，眼中闪过疯狂：他双手结印，背后浮现出雪族祖巫虚影，虚影手中的巨斧劈下，竟将空间撕开一道裂缝，露出里面翻涌的混沌之气。

赤影见同伴动用祖巫秘法，也不甘示弱。他口吐精血，融入火焰中，背后浮现出三足金乌虚影，双翅一振，整片天空都被染成金色。火焰化作无数火鸟，每只火鸟眼中都跳动着灭魂真火，铺天盖地向薛枫扑来。

薛枫感觉神魂一阵刺痛，知道这是针对神识的攻击。他双手快速结印，丹田处的炽念诀运转到极致，金色丝线从体内涌出，在身前编织成一张光网。火鸟撞上光网，发出刺耳的尖啸，纷纷消散。他趁机欺身而上，空冥剑直接刺入赤影的胸口，却听见\"当啷\"一声，赤影的肉身竟如精金锻造，剑刃只刺入三分。

\"小辈，本座的肉身经过九次涅盘，岂是你能伤的？\"赤影狞笑，爪子抓住薛枫的肩膀，火焰瞬间蔓延全身。薛枫感觉剧痛传来，却突然露出笑容：\"谁说我要伤你的肉身？\"他眼中闪过金光，一缕炽念化作细针，直接刺入赤影的识海。

赤影的识海一片混乱。他趁机运转星辰剑法将赤影的肉身彻底绞碎。但渡劫期修士的神魂早已凝练，赤影的神魂化作金乌虚影，正要飞向天际，薛枫的炽念已然已追上，将其彻底抹杀。

白樱雪面对雪煞的祖巫虚影，也遇到了麻烦。那混沌之气不断侵蚀她的剑域，每一道裂缝都在吞噬剑光。她精神一振，七根剑骨在剑域中顶天立地，树立在各个角度，剑域的力量更加强大，剑域内的剑光似乎成为实质剑刃。剑势剑旋充斥其中。血煞瞬间灰飞烟灭。

\"不可能....\"雪煞话音未落，白樱雪的光剑已穿透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