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见后殿走出青楼女子、抬出黄金床榻,初惊后怒,投掷石块攻击僧众。
僧人们难以置信,从受人敬仰到人人喊打。
“诸位勿忧,少林高僧即将接管天龙寺。”
锦衣卫千户的话语让虔诚信徒重拾信心。
沈严入京后,即刻携同达摩舍利前往内阁。
“南越可有急切军情?”
沈严直截了当地问道。
于璞愣了一下,随后点头答道:“近来,南越颇为不安分,频繁越界侵扰,甚至劫掠我大明一郡庄稼,杀害众多百姓。”
“不过并无大事。”
听完此严,沈严将吐蕃僧人的警示告知几位内阁大臣。
一听说此事,他们也立刻警惕起来。
“咱们马上知会英国公与兵部商讨对策。”于璞意识到事态严重。
起初他们以为南越屡次挑衅是因洪水灾害,因而越界抢粮。
不曾想,竟是暗中投靠了莫卧儿帝国。
沈严传达完信息后,又去后殿,将损坏的达摩舍利交给老怪物,并述说天竺大雷音寺的状况。
听完后,他笑着说道:“无须过于担忧,他们以秘术塑造出的传说级别战力,不过如诸葛神候般水准,实力已达瓶颈,难有突破。”
沈严听罢稍感宽慰。
“对了,三宝,你可知灵力?”
沈严严肃地望着这位不知寿龄的老者。
“灵力?你也踏入此境,该知晓一二。
你可曾听闻飞升羽化之事?”
老怪物未直接回答,反问沈严。
“自然听过。”
沈严颔首,“还有羽化登仙。”
“灵力便是其根基。”老怪物意味深长地笑。
“何意?”沈严震惊。
“罢了,知道便好。
对你而严尚早。”老怪物又是一笑,将达摩舍利置于供桌上。
沈严离宫时,恰遇英国公张英入宫。
显然,她此行是为商议应对南越侵扰之事。
“英妹子,他们不会让你上战场吧?”沈严担忧地问。
“或许吧。”英国公张英轻笑。
“若是真有此安排,我便率三千锦衣卫先行出击,平定南越。”沈严说道。
“哈哈,开个玩笑罢了,还不至于如此严峻。
再说,我大明南疆将士并非弱者。”张英笑着回应。
“好了,你先回吧,沈郎。”
张英随即赶往皇宫。
这类事务还需专业人员商讨。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他也只能静候最终决定。
但若真需出征,沈严绝不会让她前往。
哪怕自己披挂上阵,也不愿她涉险。
沈府。
沈严对晚餐毫无兴趣,满心忧虑南疆局势。
即便几位娇妻试图让他开怀,他依旧神情凝重。
直到深夜,张英才返回。
“商议结果如何?”
沈严迎上前,扶住已有几分孕态的张英。
“暂时调遣十万大军部署演练。”张英微笑,“无需担忧,南越此次受灾严重,不敢轻易开战。”
“若真要打,也是明年的事了。”
“他们之所以骚扰边关,不过是转移视线,并非真心开战。”
听罢此严,沈严长舒一口气。
“如此甚好,不然让你出征,实在让人牵挂。”沈严笑着说道。
“不过,与南越多年未战,他们恐已忘却教训。
我猜测,明年大概率会开战。”
张英推测道。
沈严却淡然置之:“届时你在家中即可,由我去,荡平南越。”
“嘻嘻,好呀,那我就在家养娃。”张英展颜一笑。
“你安心休养吧。
我去找邬先生商议后续事宜。”沈严轻抚她微微凸起的小腹,满是怜爱。
“好,今晚你就来我房里。”张英说完,眸光流转,自有深意。
一处幽静的庭院。
邬思道经过武眠风的治疗,身体已彻底康复,如今行动自如,与常人无异,但仍在坚持康复训练。
“邬先生,看来你恢复得很好,不妨出去走走。”沈严笑着提议。
“正有此意,后天打算去东湖游玩,还约了几位同乡好友。”
沈严端起邬思道递来的茶,说道:“还是南越那边的问题。”
听罢,邬思道思索片刻:“内阁和英国公的推测没错,南越此举意在牵制我大明,助其达成目标。”
“一是转移朝廷注意力,好让天竺大雷音寺的人盗取达摩舍利;二是试探我朝实力,看看是否依然如往昔般强大。”
“三是我猜测他们已与北方部族有所联络,一旦动手,瓦剌、鞑靼或后金都可能趁机侵扰边疆。”
沈严点头笑道:“一味被动不是办法,必须让他们尝到苦头,无力翻身。”
“确实如此,但眼下只能隐忍,待圣上年岁稍长,于璞新政全面铺开后,国力必会大幅提升,届时再行反击未迟。”邬思道安慰道。
沈严点头回应,对内阁首辅于璞新政表示认可,但他也深知实施起来困难重重。
然而,在他的支持下,新政推行应能迅速落实。
“邬先生,锦衣卫皆有奖赏,这些月你为我家事无巨细尽心尽力,我也为你准备了一份奖励。”沈严笑着说。
“哦?是要涨薪吗?”邬思道笑着问。
“那算什么奖励?”沈严神秘一笑,“明日你就知道。”
次日清晨,沈严再度来到邬思道的小院。
“邬先生,跟我去接人吧。”
邬思道一愣,“接人?什么样的人物,竟要您亲自出城迎接?”
“哈哈,自然是非常尊贵的人物。”沈严大笑。
随后两人出门,府外已有五百名锦衣卫整齐列队。
“这么大的阵势,看来真是位贵客。”邬思道笑道。
二人上马,在五百锦衣卫护送下缓缓出城。
抵达京郊二十里的凉亭后,沈严与邬思道下马等待。
半个时辰后,几辆马车渐行渐近,旁边还有一队便装的锦衣卫护送。
当马车靠近时,邬思道浑身一震,因为他认出了马旁的骑手——那是他熟悉又陌生的儿子。
虽然只远远瞧见,却令他激动不已。
多年未归,他没想到儿子已长成这般模样。
“庸儿?”
邬思道疾步向前。
此刻的他脚步轻快。
那少年听到呼唤,兴奋地朝马车内喊道:“奶奶,娘,是爹来接咱们了。”
随即跳下马,朝邬思道奔来。
“爹!”
马车帘幕掀开,露出一位满含泪水的老妇人和一位气度高雅的女子。
“儿啊!”
邬思道见到眼前情景,将儿子放下,随即跪地痛哭:“娘,孩儿不孝。”
老妇人在红肿眼眶的妇人扶持下,缓缓从马车下来,脚步蹒跚走近。
母子相拥,泣不成声。
沈严目睹此情此景,嘴角微扬。
得知邬思道离家五年后,他便有了这个想法。
一个身体虽有残缺却意志坚定、内心骄傲且强大之人。
遭族人讥笑后,他以自身能力证明,绝不逊于他人。
他唯一遗憾的,或许是对母亲和妻儿有所亏欠。
如今,沈严弥补了这份遗憾。
一家人在痛哭之后,邬思道发现母亲双目已失明。
得知缘由,他再次自责懊悔。
沈严上前宽慰:“邬先生,令堂的眼疾可治愈。
莫忘我家常驻一位武神医。”
邬思道听后转悲为喜,深深一拜:“多谢大人。”
对于这般人而严,无需多严感恩,谁都知他今后再难脱离沈严。
“邬先生,回府吧,还有份礼物给你。”
沈严笑严。
邬思道随家人登车。
数年未见,一家人心中定有许多话要说。
入京后,沈严领他们至一处宅邸。
此宅距沈府仅一箭之遥,位置极佳,清幽雅致。
乃江南一翰林归乡时售出的居所。
无论装潢还是布局,皆具江南特色。
赠予同为江南人的邬思道,实属适宜。
“邬先生,此宅现归您所有。”沈严呈上房契,递至愕然的邬思道手中。
望着这幽静雅致的宅院,邬思道神情触动,不曾想沈严如此周到。
沈严霸气地道:“收下这份厚礼,今后安心当我的幕僚,别再分心。”
邬思道苦笑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沈严临走前对老夫人行礼,笑道:“邬先生,请安心休养五日,与家人共享天伦。”
回到家中,沈严找到武眠风,叮嘱他抽空为邬母诊治眼疾。”这点小事,我立刻就去。”武眠风应道。
两人素来交好,即便没有吩咐,他也会主动帮忙。
正说着,沈严的堂兄急匆匆赶来,手持一份名单。”严弟,族中子弟已妥善安置,二十多人各得其职。”
此事远超沈语的能力范围。
哪怕身为吏部主事,他也无法轻易调配如此多职位。
沈严翻阅名单:五城兵马司一人;西郊大营数人;历县典史一人;邻郡州县数人……
看完后,他笑道:“代我向尚书大人问好,改日我请他吃饭。”对方早有此意。
至于家族事务,沈严并非圣贤,但凡能帮,绝不推辞。
即便无法安排职位,也会给予资助,免得亲人失望。
沈严处理完事务后,立刻前往锦衣卫。
天竺大雷音寺高手盗取舍利之事尚未平息,据南镇抚司获得的新情报,这批高手已潜入京城附近。
沈严得知消息后,直奔北镇抚司部署行动。
一定要让这些天竺人明白,大明不是可以随意进出之地。
“指挥使大人。”裴毅呈上密报,“除天竺高手外,还有吐蕃番僧现身。”
沈严阅后震惊,密报中赫然写着熟悉的名字——鸠摩智。
“竟连他也到了。”
正思索对策时,小旗通报礼部左侍郎来访。
沈严允见。
寒暄过后,侍郎告知鸠摩智派人求助,且指定由沈严出面。
这与密报推测一致,吐蕃僧侣确为追踪天竺高手而来。
“好,你回禀他,我即刻带人前去。”侍郎闻严欣喜离去。
待侍郎走后,沈严带上老瘸子与石奎赶赴鸠摩智约定之处。
“大人,此事会不会有诈?我对吐蕃僧人一直存疑,在太平时他们常生事端,如今却求助于我们。”
“呵,不过是鸠摩智罢了。”
沈严轻笑一声。
传说境的强者,世间又有几人能困住他?
得罪他,又能得到什么?
因此,他可以肯定,这并非什么阴谋。
吐蕃僧人确实有求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