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帝业 第4章 困局迷踪

五更天的梆子声穿透潮湿的牢墙，沈清瑶蜷缩在霉味刺鼻的草堆里，盯着新来漕帮兄弟腕间的铁链。那人装作无意地晃动铁索，锁链撞击声竟组成漕帮密语中的摩斯密码：\"观星台...地道...辰时三刻\"。她刚要回应，头顶突然传来瓦片轻响，三支淬毒弩箭擦着铁栏杆钉入墙中，箭尾系着的油纸在昏暗中展开，露出朱砂写就的\"勿信\"二字。

\"沈姑娘倒是好兴致。\"赵承嗣的声音从牢门外传来，他手中的灯笼将铁栅栏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扭曲成诡异的莲花形状，\"陛下有旨，命你即刻前往观星台。\"牢门打开的瞬间，沈清瑶突然甩出软鞭缠住对方脚踝，却在触及靴底暗格时心中一凛——那里藏着半块刻着云纹的青铜钥匙，与她在右丞相府书房暗格里见过的锁孔严丝合缝。

与此同时，乾清宫内烛火摇曳。朱翊钧剧烈咳嗽着推开药碗，瓷片碎裂声惊飞了梁上栖息的夜枭。楚昭宁捧着带血的密函跪在地上：\"苏大人遇刺重伤，太医署说...说箭头上淬了倭国独有的见血封喉毒。\"少年天子攥紧先帝玉佩，指节泛白：\"传旨，让沈清瑶务必在辰时前查清观星台异动。\"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炸开一声惊雷，照亮了他袖口露出的半片莲花状红斑——那是慢性毒药发作的征兆。

观星台顶层，陈显正擦拭着鎏金面具。面具背面的生辰八字表上，朱翊钧的名字已被红笔圈了三次。\"赵承嗣那边准备得如何？\"他头也不回地问道。暗处的黑影呈上密报：\"地道已埋好火药，三百死士扮作钦天监宫人待命。\"陈显轻笑，将一张泛黄的契约投入火盆，那是当年宁王与倭国大名签订的火器交易书，落款处的云渊盟莲花印鉴在火焰中扭曲变形。

天牢外的雨越下越大，沈清瑶被押解着经过御花园。她故意踉跄，指尖划过假山石缝，摸到残留的朱砂痕迹——那是漕帮用来标记危险区域的暗记。行至观星台石阶下，她突然闻到空气中飘浮的桐油味，抬头望去，二十盏莲花铜灯正在雨中缓缓升起，灯罩缝隙渗出的液体在地面汇成诡异的星图。

\"沈姑娘好眼力。\"赵承嗣按住她肩膀，掌心传来冰冷的金属触感，\"这九星连灯阵，是专为皇室血脉准备的祭坛。\"他猛地扯开她衣领，沈清瑶颈间的火凤图腾在雷光中若隐若现，\"当年先帝用沈云川做诱饵，现在该轮到他的血脉献祭了。\"

就在此时，观星台底层突然传来爆炸声。沈清瑶趁机甩出软鞭缠住赵承嗣手腕，却发现对方袖口藏着半截漕帮腰牌。更远处，朱翊钧在楚昭宁的护卫下疾驰而来，少年天子手中紧握先帝遗诏，苍白的脸上却带着决绝的神色：\"朕倒要看看，谁敢动朕的皇太叔一脉！\"

陈显站在观星台顶层，望着混乱的人群冷笑。他悄悄转动腰间玉佩，观星台地下密室的石门缓缓开启，里面整齐码放着印有倭国菊纹的火药箱。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他将点燃的火折子抛向空中，二十盏莲花铜灯同时燃起，照亮了他面具下那张与先帝年轻时如出一辙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