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地洒进直播间,我揉着惺忪的睡眼调试设备,熬夜的疲惫还未完全褪去。想起昨夜刘总宅邸的法事,再看看窗外穿梭的豪车,心中那股不甘与奋进的火焰又烧得更旺了些。按下开播键的瞬间,熟悉的提示音响起,满屏弹幕如潮水涌来,而最显眼的,是弟弟连刷的特效礼物。
“哟,老弟这么大手笔!来,上麦唠唠!”我笑着招呼。镜头切换,弟弟那张带着调侃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姐,我刚买的二手车有古怪!方向盘总往外使劲,做了四轮定位都没用,松一点就往右跑偏,你快给瞧瞧!”他拍了拍身旁的座椅,神情里带着无奈与期待。
我铺开泛黄的宣纸,提笔蘸墨:“还是老规矩?”“那能总改啊,改不起!”弟弟的玩笑话惹得弹幕一阵哄笑。笔尖在纸上沙沙游走,口中默念仙语,片刻后,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你这车得净车。”
“净车?咋净?我这车有魂儿?”弟弟瞪大了眼睛,直播间的弹幕也瞬间被“净车是什么”“真有这么玄乎”的疑问刷屏。我放下毛笔,神色变得严肃:“买二手车,尤其是客车、大货车,净车是必经之道。谁知道这车之前出过什么事?撞没撞过人?提前预防,才能保平安。”
弟弟挠了挠头,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那咋做?我自己能弄不?要不你帮我?”我从一旁取出罗盘,在镜头前缓缓转动:“净车得备齐五谷粮、五色纸、净水白酒,还得有红布、大供、鞭炮。车跑过天南地北,载过形形色色的人,气场早乱了。”
我举起一杯清水,对着镜头解释:“净化靠水火和元素之力。比如敕水,用粗盐撒车轮,念咒祛煞。要是做法事,得祭车烧纸钱当买路钱,念安土地神咒……”说着,我翻开一本布满批注的古籍,“最重要的是净车咒——”我清了清嗓子,声音庄严肃穆:“净车身来敬车神,车神老爷本性陈……”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特殊的韵律,弟弟在那头听得入神,弹幕也安静下来,唯有咒语声在直播间回荡。
“做完这些,再带上平安符,车里也放一张。”我合上古籍,郑重叮嘱,“这是道教敕法于火,求土地爷庇佑。阴间要的不过是那点买路钱,给到位了,自然保你出入平安。”弟弟连连点头,眼神里的疑惑渐渐化作信服:“姐,就按你说的办!”此时的直播间,弹幕再次沸腾,有人惊叹于净车的讲究,也有人开始询问自家车辆的情况,这场关于二手车净车的讨论,就这样在晨光中掀起了新的热潮。直播间里关于净车的讨论愈发热烈,弹幕中不断弹出观众的提问:“私家车也要净车吗?”“咒语音频能发吗?”弟弟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留言,忍不住笑了:“姐,没想到这么多人和我一样被车的问题困扰。”我笑着回应:“车如人,也有气场,尤其是二手车,更得细心对待。”
下播后,弟弟立刻驱车赶来。车库里,那辆二手车泛着陈旧的光泽,车身仿佛笼罩着一层说不出的压抑感。陈实早已将五谷粮、五色纸等法事用品整齐摆放,鞭炮在一旁堆成小山,红布上用金线绣着镇邪符文,在日光下微微闪烁。
我手持桃木剑,绕车三圈,剑穗划破空气发出“簌簌”声响。“开始吧。”随着一声令下,弟弟将粗盐一把把撒向车轮,口中跟着我念起祛煞咒。每撒一把盐,他的神情就愈发专注,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都随着咒语驱散。接着,陈实点燃香烛,袅袅青烟中,我铺开黄表纸,写下弟弟的生辰八字和车的车架号,与纸钱、金元宝一同投入火盆。火焰骤然窜起,灰烬在空中盘旋,像是某种神秘力量正在苏醒。
最隆重的当属念诵净车咒环节。我和弟弟并肩而立,声音响彻车库:“净车身来敬车神……”每一句咒语落下,车身上的光影似乎都跟着颤动。当最后一个字消散在空气中,弟弟长舒一口气,额头上已满是汗水。
“去放鞭炮吧。”我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红纸碎屑如雪花般纷飞,仿佛将所有的晦气都炸得粉碎。弟弟将平安符挂在后视镜上,红绳随风轻摆,为车内增添了一抹温暖的亮色。
“感觉这车都不一样了!”弟弟坐进驾驶座,转动方向盘,眼中满是惊喜,“方向盘好像真没那么较劲了!”我望着焕然一新的车辆,叮嘱道:“日后开车也要心怀敬畏,平安符别摘,定期清理车内,保持气场干净。”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车身上,为这场净车法事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而弟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