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尺上的血符突然迸射金光,缠在脚踝的玉米须瞬间焦黑断裂。我借势向前翻滚,却在抬头时撞见黑影兜帽下的面容——溃烂的皮肉间,竟嵌着半块褪色的鸳鸯玉佩,正是当年赵家兄妹定情的信物。
\"赵满仓,你看看这是谁的血!\"我厉声喝道向他身后拍去,一声炸响。她将沾着郑娜指尖血的黄符拍向黑影,符纸燃烧的瞬间显出一幅血色画面:二十年前的新婚夜,赵莲英用这根手指蘸着朱砂,在合卺杯底写下两人姓氏。
黑影发出非人的嘶吼,玉米地深处突然亮起幽幽绿火。我们顺着磷火追到枯井边,发现井沿青苔间卡着半枚银锁片,锁芯里还缠着几根泛红的胎发。郑娜突然发疯似的用指甲抠挖井壁,直到十指鲜血淋漓,竟拽出个绑着红绸的铜铃——正是她父亲临终前死死攥着的镇魂铃。
井水毫无征兆地沸腾起来,浮起无数鼓胀的玉米粒。每粒爆开的浆汁里都爬出指甲盖大小的婴孩,它们用玉米须编成的脐带彼此缠绕,眨眼间结成张巨大的鬼面。我抡起天蓬尺砸向井口,尺身上的二十八星宿纹路次第亮起,将鬼面钉在井壁上。
晨雾中忽然飘来唢呐声,一顶纸扎的喜轿从玉米地尽头晃晃悠悠飘来。轿帘被腐烂的玉米须掀开,露出具穿着嫁衣的白骨,头盖骨上插着支生锈的并蒂莲金簪。当白骨的手指触到铜铃时,井底传来震耳欲聋的啼哭,所有玉米杆齐刷刷指向北斗七星的方向。我心中一紧,知道这是更厉害的邪祟要出来了。就在这时,郑娜突然眼神呆滞,缓缓朝着那喜轿走去。我大喊一声,冲过去想要拉住她,可她力气大得惊人,我险些被她拽进井里。
就在我和郑娜僵持之际,喜轿里的白骨发出尖锐的笑声,那声音如同利刃般割着我的耳膜。突然,白骨伸出枯手,朝着郑娜抓来,速度快如闪电。我来不及多想,举起天蓬尺挡在郑娜身前。“当”的一声,尺身与白骨的手碰撞,溅出火花。
此时,玉米地里的婴孩们发出愤怒的尖叫,纷纷朝我们涌来。我深吸一口气,运转体内灵力,天蓬尺光芒大盛,将涌来的婴孩们纷纷击退。而那白骨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厉害,加大了攻击力度。就在我有些力不从心时,天边突然泛起一抹金光,一个神秘身影出现,手持桃木剑,朝着白骨斩去,那桃木剑带着凌厉的气势,狠狠劈在白骨身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白骨被斩成两截,化作一团黑烟消散。神秘人竟是个张玉龙,眼神冷峻,周身散发着一股正气。“你来的挺及时啊。”我喘着粗气说道。张玉龙微微点头:“此地邪祟猖獗。”他手持桃木剑,站到我和郑娜身前。只见井底又涌出一股黑色的雾气,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身影,面目狰狞,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张玉龙大喝一声,率先冲了上去,桃木剑在他手中挥舞得虎虎生风。我举起天蓬尺,和郑娜一起加入战斗。我们三人齐心协力,与那邪祟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