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檀转了转油纸伞,伞面上突然浮现出一张扭曲的人脸,正是那焦黑武生的模样。“永乐戏楼表面是演戏,实则是个修炼邪术的地方。他们用活人祭祀,妄图参透奇门遁甲的终极奥秘。”她顿了顿,眼神变得阴森,“吴罗飞看的飞盘局,若是被那些怨灵察觉,就等于给他们打开了现世的大门。”
话音未落,街道上的路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无数焦黑的身影从墙角、下水道爬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烧焦味。吴太太发出一声尖叫,被三只焦黑的手爪拽着往巷子深处拖去。
“追!”我挥舞桃木剑,剑身上的朱砂符文亮起红光,将靠近的怨灵驱散。白小檀则甩出油纸伞,铜铃发出的声波震碎了几个怨灵的身体。我们在狭窄的巷子里穿梭,脚下的青石板不知何时变得黏腻,像是浸满了血水。
当我们追到吴太太家别墅时,子时的钟声恰好响起。整栋别墅被一团黑雾笼罩,窗户上密密麻麻的手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二楼阁楼的窗户大开,吴罗飞披头散发地站在窗前,手中拿着沾满鲜血的罗盘,嘴里念念有词。这个场面足足把我们全都震惊了。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吴罗飞突然转头看向我们,眼中布满血丝,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你们来晚了,子时三刻,正是阴阳交汇之时,那些被困在戏楼的怨灵,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话音刚落,别墅的地基开始剧烈震动。地下传来阵阵哀嚎,无数焦黑的手臂破土而出,将我们死死缠住。白小檀咬破手指,在油纸伞上画下一道符咒,伞面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将怨灵烧得灰飞烟灭。我则将血喷在桃木剑上,冲进阁楼。
阁楼里,吴罗飞正在用自己的鲜血绘制一个巨大的飞盘局。地面上的“死”字闪着红光,震宫位置的阴气最为浓郁。我举起桃木剑,准备斩断这邪恶的阵法,却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
“任老板,小心!”白小檀及时赶到,甩出墨斗缠住了那股力量的源头。我们定睛一看,竟是一个穿着戏服的焦黑身影,手中拿着一把断了弦的琵琶。正是三十年前永乐戏楼的班主!
“当年我们为了参透奇门遁甲,不惜用活人祭祀,却没想到被自己召唤的怨灵反噬。”班主的声音沙哑而阴森,“如今吴罗飞又重现飞盘局,这是天赐的机会,我们这些怨灵终于可以借体重生了!”
我握紧桃木剑,与白小檀对视一眼。卦盘上的因果业力、时空诡计、秘术传承,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串联起来。青铜卦盘渗出的黑血,正是班主等人积攒了三十年的怨气;焦尸提及的拆楼时间,是为了彻底摧毁当年戏楼的旧址,释放所有怨灵;而白小檀,她身上的气息与班主等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