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渊带回了暮梳,她们一人拿了食盒,一人拿了药箱 。
蓝落依哀叹道:“怎么这么大阵仗?”
暮梳放下药箱,无奈道:“还不是殿下你伤的太重了。”
白鹤渊取出吃食道:“先吃饭,待会再敷药。”
“我没有外伤为何要敷药?”
“一部分药浴,温养灵脉,一部分外敷除淤血。”
蓝落依的视线却变得模糊起来。
眼睛又出问题了,这几日调动的灵力似乎太多了。
起身来到案桌旁道:“暮梳,你给我夹些菜。”
暮梳一双紫眸微转道:“让少君来。”
“从前吃饭都是我喂的你,现在你好不容易才化形,我可不会错过让你伺候的机会。”
暮梳拿起筷子给她夹菜道:“好,属下这就来伺候殿下用膳。”
身旁的白鹤渊却是阴沉着脸自顾自的扒着碗里的饭。
暮梳道:“殿下,你的眼睛可有感觉不适?”
“无碍。”
但眼前的事物似乎越来越模糊了。
白鹤渊盯了她一会放下筷子道:“殿下,你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太好!”
“好的很,吃好了便准备药浴吧。”
她只觉得眼前闪过一抹光影却看的不真切,想是自己看错也就没有在意。
但旁边的二人的脸色却变得极差,收拾好桌子,命人准备好了浴池。
暮梳道:“殿下,让少君给你更衣,我去浴池调药水。”
“等……”
白鹤渊道:“人走远了,便由我来为殿下更衣。”
“用……用灵力。”
望着她紧张的模样,白鹤渊没有多言,单手掐诀给她换了身青色的浴袍道:“我抱你过去。”
蓝落依站起身道:“不必。”
起身朝屋外走去,眼前模糊不清,脚边的凳子绊住了她的脚步,她堪堪站住,这才再次抬步走向门口。
她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门门坎,还没来及伸脚就被白鹤渊打横抱起,她的青眸微闪却没有往日的灵动,道:“放我下来。”
“殿下前几日伤的太重,身体不宜走动,我抱你过去。”
蓝落依“哦”了一声,白鹤渊昂首阔步的走向浴池。
暮梳的眸光从蓝落依身上划过落到了白鹤渊身上,白鹤渊轻轻摇了摇头。
蓝落依听见水流声代替了脚步声,闻着空气中的刺鼻的药味,感受着热气道:“放我下来吧。”
白鹤渊依言。
暮梳道:“殿下,我还有事要去找阁主,这里便交给少君。”
蓝落依本来想要叫住她,但听她要去找慕音尘便不好做阻拦。
“去吧。”
听着离去的脚步声,蓝落依道:“少君你先出去守着。”
“这里的水雾重对你的眼睛不好,你用白绫护好,我来伺候你沐浴。”
“可是………”
蓝落依一张俏脸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红了。
“殿下,我不止为你上了一次药,处理了一次伤口,不需要害羞。”
白鹤渊笑的狡黠,若非此时蓝落依看不见,不然一定会将人轰出去。
蓝落依缓缓伸开了手,自暴自弃般道:“有劳少君替我宽衣,还有找东西把我的眼睛遮住。”
要是能用灵力何须让白鹤渊做这些。
白鹤渊为她宽了衣裳,扯下发带替她蒙上眼睛扶着走入水中,
蓝落依在入水后便将身体尽量没入水中,遮住身形。
白鹤渊走到她身边道:“殿下,你出来一些我好给你擦拭身体。”
“你怎么下来了?!”
“伺候你。”
“不需要。”
“殿下,你在床上躺了十天需要好好洗洗才行。”
“你没给我擦过身?”
随即,蓝落依才发觉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又道:“我自己洗。”
“你现在手脚无力,洗的干净吗?还是我来帮你吧。”
白鹤渊说的也不完全错,蓝落依犹豫片刻,道:“有劳。”
白鹤渊却吻上了她的唇,蓝落依有些慌乱的想要挣脱却被白鹤渊抱的更紧。
痴缠片刻,蓝落依这才被放开,她不断喘息着,道:“你……你做什么?”
白鹤渊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殿下,你我之间不需要谢,你要是再谢我一次我就亲你一次。记住了吗?”
蓝落依被蒙了眼睛其它的感官却变得更加敏锐,脸上热意翻涌,嘴唇有些发疼。气鼓鼓的道:“胡来,你的胆子倒是愈发大了。”
白鹤渊只觉得蓝落依像一只示威的小猫,骄傲的紧,可爱的很。
“殿下,我给你擦拭身体。”
蓝落依握住她的手腕道:“别碰不该碰的。”
白鹤渊笑嘻嘻的道:“什么是不该碰的?殿下请说说。”
蓝落依脸上的热意更甚,欲盖弥彰的道:“说好了伺候人,怎么话这么多?”
白鹤渊干咳一声,若是激过头惹恼了她可不好,拿起巾帕给她擦拭。
白鹤渊的巾帕擦过蓝落依的细腰时,蓝落依娇颤了一声,整个人瘫倒在白鹤渊怀里,发带下的凤眼早已被染红了眼角道:“你……你混蛋!”
白鹤渊无辜道:“我什么也没做。”
蓝落依强行压下心中的异样站稳身体道:“你给我搓背就行,其它的地方我自己处理。”
“好。”
白鹤渊不舍得走到她身后,给她擦拭着后背。
蓝落依缓缓压下心中的躁动。
身后的白鹤渊也不好受多少,方才蓝落依那一声将她心中压制已久的**给激了起来,但理智却又将这阵**压制了下去。
沉默半响,蓝落依道:“师尊来到之后说了什么?”
“你的寿元有所折损,灵脉废了一部分。”
“为何是废了一部分?”
“你体内的力量护住了你的心脉和半身经脉,另外一半是你强行使用力量被反噬的。”
“他没有问关于暮梳的事情吗?”
“没有。倒是在你昏迷后单独留了暮梳一会。”
“这药浴要泡多久?”
“一个时辰。”
蓝落依有些困倦道:“我先睡一会,时间到了你再叫我。”
“好。”
玉手撑在池边睡了过去,白鹤渊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还有一件事她没说,蓝落依的眼睛因为强行运转灵力怕是彻底废了。
白鹤渊轻轻吻在她的眼眸上,道:“殿下,别在推开我。”
…………
一个时辰后,蓝落依被白鹤渊唤醒,道:“怎么了?”
“殿下,先把身体擦干净,我再给你擦药。”
“擦哪?”
“腰,手腕和脚腕。”
蓝落依伸手探向手腕道:“怎么弄的?”
“疗伤的时候,鬼医施了针,这才留下了淤青。”
“鬼医都是用这么诡异的法子救人的吗?”
“鬼医手段了得,好多法子都是超出常理,效果却是最佳。留下这些也正常。”
“我带你回房间给你擦药。”
“好。”
白鹤渊为她穿好衣裳行向芸水居。
蓝落依刚坐好,白鹤渊便伸手撩起了她的衣袖,清凉之感袭来,蓝落依不自觉的缩了缩手。
白鹤渊道:“我轻点。”
蓝落依点了点头。
擦拭完手腕和脚腕,白鹤渊伸手解开她的衣带。
蓝落依红着脸躺好。白鹤渊将药液均匀的在对方的腰间涂抹开,她却不住的颤抖着身体。
“鹤……鹤渊,要好了吗?”
“很快就好,殿下若是难受可以喊出来。”
蓝落依却咬紧了嘴唇,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该死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
蓝落依的喘息声渐促,将头埋进了手臂中。
有了浴池的反应,白鹤渊倒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她还是没想到蓝落依的反应比先前还要大。
药膏再次抹开的时候,蓝落依喘息的更加厉害,心里的异样更甚,她猛地咬向自己的手臂。
想象的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口中却充斥着血腥味。
蓝落依微微一愣。
“殿下,要是难受就咬我,别咬自己。”
蓝落依松开口,将脸迈开道:“你……你快点。”
白鹤渊将剩下的药膏快速抹开,额间却布满了汗珠。
擦完药,二人长舒一口气。
白鹤渊的手因为极力的压制而颤抖着,艰难的为她穿好衣服。
“咳咳咳!”
慕遥之干咳着走进房间道:“殿下可还好?”
“无碍。”
慕遥之将目光从蓝落依的嘴唇移到白鹤渊手背上,凑到白鹤渊身边小声道:“你和殿下玩的还挺花,瞧瞧把人惹急了咬你不是?”
白鹤渊无奈扶额道:“我们什么也没做,你快去给殿下检查一下伤势。”
慕遥之给白鹤渊扔了一个瓷瓶道:“你先把伤口给处理好。”
蓝落依此时整个人都是瘫软无力的,腰是她最为敏感的地方之一,但只是擦个药却让整个人的心里有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慕遥之把手搭在蓝落依手腕上,须臾,她道:“伤势好转不少。只是你体内躁动的太厉害,还是要注意适量。”
蓝落依的脸躁的更厉害,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我和她……她……什么也没做。”
听着蓝落依带着哭腔的声音,慕遥之从药箱里拿了一颗药给她道:“这药是治嗓子的。”
蓝落依整个人都懵了,气道:“我不需要。”
“哦,以后也可以用的。”
蓝落依:“…………”
白鹤渊道:“灵医若是没事便先离开,我来照顾她。”
慕遥之略有深意的拿了两瓶药给她,道:“白色瓷瓶是给殿下擦嘴唇的,绿色这瓶你留着,要是弄伤了她,方便给她处理。记着下次可要怜惜些。”
白鹤渊此时只觉得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怕她讲一句,慕遥之更会驰思遐想。
接着慕遥之又凑到白鹤渊身侧神秘兮兮的道:“过几日我再给你几本春宫,让你好好学学。”
白鹤渊努力冷静的面容还是垮了,又羞又气道:“灵医别闹!”
下一刻,一道冰寒的符篆飞来将慕遥之轰了出去。
“你怎么又用灵力?”
“我用的不多,这是我研制出来的符篆,所耗灵力稀少,威力却很强。”
“殿下真厉害,我给你擦药。”
蓝落依惊道:“不是才擦完吗?”
“擦嘴唇的。”
蓝落依轻轻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白鹤渊擦完药,蓝落依扣住她的手,摸向她受伤的地方,道:“疼吗?”
“不疼。吃荷花糖吗?我给你做。”
“好。”
半个时辰后,白鹤渊拿着糖提着酒回来了。
“百花酿?你怎么只带了一坛?”
“你现在不宜多饮。等你身体好些,再喝个够。”
白鹤渊拆开糖纸道:“尝尝。”
蓝落依拿起一块放入口中。
“糖很甜,做的不错。”
“殿下,我日后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蓝落依拿糖的动作一滞,道:“还是少做些,吃多了牙疼。”
白鹤渊凤眸中充满了落寞,看向窗外的夕阳。
“鹤渊,若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怎么办?”
听着蓝落依的话语,白鹤渊微微一愣,坚定不移的道:“我会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