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小说巴士 > 其他 > 重生觅良婿,偏执权臣他总想抢亲 > 第85章 秀娘

重生觅良婿,偏执权臣他总想抢亲 第85章 秀娘

作者:青山见我在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6-05 09:17:34 来源:小说旗

桑知漪看着他喉结滚动,忽然想起前世新婚夜,他也是这般从容饮下合卺酒。

“可要回城?”他拭去唇边碎屑,鸦青广袖扫过案上残雪。

“你先回,我还有些收尾的活计。”桑知漪将空锅搬上板车,麻布襻膊勒出红痕。从前她连绣针扎手都要哭半晌,如今冻疮裂了口子也不曾皱眉。

白怀瑾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心口泛起细密的疼。

重生以来总执着于寻找过去那个娇憨的姑娘,此刻却惊觉眼前人更教他移不开眼——那截被寒风吹红的脖颈,分明还沾着旧年茉莉香。

“留两个人候着。”他解下大氅递给侍从,转身没入风雪。玄色衣袂翻飞如断线纸鸢,很快消失在茫茫雪幕中。

待收拾好粥棚的锅碗,暮色已压上城头。

鹿寒缩在马车角落,看桑知漪往冻裂的指节上抹蛤蜊油,忽然抽了抽鼻子:“桑姐姐,我爹要续弦了。”

“这是喜事。”桑知漪将暖炉塞给他,“护国公府总要有女主人操持。”

“可那是个母夜叉!”少年猛地直起身,镶银抹额差点撞到车顶,“上月她来府里做客,瞧见我的小青非但不怕,还说蛇羹最是滋补!”

腰间的翠竹荷包簌簌作响,里头盘着条碧玉小蛇。

桑知漪板起脸:“慎言!萧姑娘乃大行台嫡女,岂容你这般编排?”

鹿寒颓然瘫回软垫,鹿皮靴踢得暖炉哐当响:“往后定要拘着我学规矩,说不定…”他忽地压低声音,琉璃眼珠转得狡黠:“还会给我添个弟弟,把我推进荷花池溺死!”

“胡吣!”桑知漪拧他耳朵,“这话传出去,仔细你爹请家法。”

鹿寒扒着车窗看了会儿流民聚集的草棚,突然喃喃:“其实添个弟弟或者妹妹...也挺好。”

桑知漪正要说话,马车猛地颠簸。鹿寒怀里的荷包滑落,小青蛇探头吐信,吓得车夫连声告罪:“姑娘恕罪,方才碾着冻硬的辙印了。”

她撩开车帘望去,官道旁蜷着个老妪,怀里婴儿的啼哭比猫叫还细弱。

鹿寒顺着她视线看去,默默把荷包里的桂花糖全倒在窗棂上。

彼此沉默了片刻。

鹿寒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孩子气的懊恼:“都说有了后娘就会有后爹。我爹以后肯定还会有别的孩子,可能……可能就再不管我了!”

他越说头垂得越低,小手无意识地揪着衣角。说到底,再早慧的孩子,心底最深的恐惧,也不过是怕失去父亲唯一的爱。

桑知漪的心被那稚嫩的担忧刺了一下,软得不像话。她轻轻拍了拍鹿寒裹着厚实棉衣的小肩膀,温声安抚:“傻孩子,你有太夫人护着,有宫里的皇后娘娘疼着,谁敢欺负了你去?快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这样的话,鹿寒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遍,小嘴一撇,半点也听不进去。

桑知漪见状,眸光微转,指向粥棚外那些仍在寒风中排队的瘦弱身影:“你看外面那些孩子,穿着单薄的破衣,冻得瑟瑟发抖,可不可怜?”

鹿寒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小脸上却是不服气的倔强:“你别拿他们来劝我!我又没生在那样的人家!人和人的烦恼不一样!”

“说得对。”桑知漪非但不恼,反而赞同地点点头,直视着他清澈又带着困惑的眼睛,“锦衣玉食,也有锦衣玉食的烦恼。你今年几岁了?”

“翻过年就七岁了!”鹿寒挺起小胸脯。

“七岁,那也是顶天立地的小小男子汉了。”桑知漪的语气认真起来,不再把他仅仅当作懵懂孩童,“你生来便地位尊崇,那些孩子远远比不上你。可同样的,你肩上要扛起的责任,也比他们重得多。”

“你读书习字,将来必定要入朝为官,封侯拜相。你的责任是什么?”桑知漪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力量,“就是让这世上,像今日你看到的那些可怜孩子,少一点,再少一点。让他们也能吃饱穿暖,不再受冻挨饿。”

“都是要做这等大事的人了,还要为未来可能有的继母和弟弟妹妹吃飞醋,羞也不羞呀?”桑知漪唇角微弯,带着点善意的揶揄。

鹿寒几乎听呆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将来会做大官,像他父亲那样威风凛凛,受人敬仰。可“大官”究竟要做什么,他从未细想,一片模糊。

此刻,桑知漪的话,像一道光照亮了他懵懂的心田。原来他将来要做的事,是让那些哆哆嗦嗦、面黄肌瘦、手上布满冻疮的孩子不再受苦?

一股奇异的热流涌上心头,小小的胸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这模糊的信念,竟在此刻悄然种下,并将伴随他一生。

只是此刻,他还有些赧然,小脸微红,眼睛却亮得惊人:“我……我真的能行?”

“当然能行!”桑知漪立刻捧场,笑靥如花,毫不吝啬地夸赞,“我长这么大,再没见过比你更聪明、更有担当的小男子汉了!将来有了弟弟妹妹,你肯定是他们最好的榜样!”

鹿寒被夸得心花怒放,那点担忧和害怕瞬间被冲淡了大半。其实他渐渐懂事,也知道父亲不可能一直不再娶亲,只是心底那份不安难以排遣。

可桑知漪告诉他,他会长大,会成为一个能保护、照顾很多很多人的男子汉!他是小世子,是未来的顶梁柱,还怕什么母夜叉?

他顿时豪气干云,信誓旦旦地拍着小胸脯:“你放心!等你以后有了孩子,我也是你孩子的榜样!保管教他顶天立地!”

桑知漪脸上的笑意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随即又如常绽放开来,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

她微微垂眸,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神情,仿佛没有听到鹿寒这句充满童真的承诺,又或是……忘了该如何回应。

护国公府角门挂着两盏气死风灯,鹿鼎季负手立在阶前。

见马车停稳,板着脸训儿子:“又缠着桑姑娘胡闹?”

“是我要鹿寒来玄月堂帮忙的。”桑知漪将少年往前推了推,“今儿他帮着搬了三袋黍米。”

鹿寒挺直腰杆,得意地晃了晃磨破的掌心。男人冷硬的轮廓柔和下来,解下狐裘裹住儿子:“萧姑娘送了新制的茯苓糕,在厨房温着。”

看着父子俩的身影没入朱门,桑知漪拢了拢半旧的灰鼠斗篷。前世的鹿寒确实落过水,不过推他的不是继母,而是另一个人!

“姑娘,白大人的马车在后头跟着。”车夫忽然出声。桑知漪转头望去,隔着纷纷扬扬的雪幕,隐约见着青帷马车上的白府徽记。

车轮轧雪声渐渐重叠,两道影子在雪地上时而交缠时而分离。经过朱雀街时,前面马车忽然刹住,白怀瑾的清嗓混着风雪飘进来:“可要尝尝新焙的蒙顶茶?”

桑知漪攥紧袖中的《齐民要术》,书页间还夹着谢钧钰的军报。北疆今岁格外冷,不知他是否收到了那车棉衣。

“多谢大人美意。”她听见自己声音比雪还凉,“只是夜深了。”

马车再次启动时,书页间漏出一角信笺,露出力透纸背的“安好勿念”。

白怀瑾望着渐远的车影,从袖中摸出半块冷硬的炊饼,就着雪水慢慢咀嚼。

……

翌日。

当夜幕彻底笼罩京城,城东的瓦市却迎来了它最璀璨的时刻。

这里仿佛被隔绝在寒冷与愁苦之外,勾栏瓦舍鳞次栉比,连绵不绝的灯笼将夜空映照得亮如白昼。华灯结成的花阵,香气弥漫的药摊,笙歌不断的歌楼……

处处是繁华喧嚣,只闻纵情欢愉,难觅凄苦哀声。

将近子夜,这里依旧灯烛荧煌,人声鼎沸。

一处雅致的阁子里,翠色珠帘高高卷起,锦绣帷幕低垂。白怀瑾略显疲惫地倚在软榻上,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只莹润的羊脂玉杯,杯中琼浆微漾。

他半阖着眼,神情疏淡,正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身旁同僚说着话,姿态松散,却自有一股清贵之气。

阁子四角燃着明亮的方灯,柔和的光线落在他脸上,清晰映照出眉宇间的倦意。与白日里稽查司那位冷肃威严的白大人判若两人。

暖红的绡纱帐幔轻轻拂动,为他清隽的侧影染上一抹朦胧的艳色,更衬得那点眉梢的清致,无双无对。

今日做东的,是武宁侯贺麟。

白怀瑾如今主理两淮盐引贪腐大案,此案牵涉之广,搅动的利益之深,如一个巨大的漩涡。

京中不知有多少官员、商贾削尖了脑袋想宴请他,试图打通关节、探听风声,甚至晋王楚玉浔也多次下帖相邀,均被白怀瑾不动声色地婉拒了。

今日他竟破例应了贺麟之约,武宁侯自然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处处安排得妥帖周到。席间珍馐美馔,歌舞升平,极尽奉承。

只是有些话,那些关乎身家性命、关乎巨额银钱流转的关键话语,还需等到酒过三巡,气氛足够“热络”之时,才好借着“交情”的由头,小心翼翼地递出来。

此刻,贺麟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眼神却在白怀瑾看似放松实则滴水不漏的神情间谨慎地逡巡着。

武宁侯贺麟指着场中打扮艳丽的歌姬,讨好地笑道:“白大人整日忙于公务,难得放松,不如让这位歌姬给您解解乏?”

说着朝珠帘下的美人招手:“秀娘,还不快给白大人倒酒。”

戚隆坐在下首陪着喝酒。自从盐引案发,户部好些官员都被白怀瑾摘了乌纱帽,倒是给他这个新上任的让了路。

此刻见那歌姬款款走来,眼睛像秋水般清澈,眉毛如春山般秀美,走起路来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端庄,心里暗赞贺麟这招高明。

谁不知道白怀瑾向来不近女色?戚隆虽听说他对桑知漪有意,可这世道哪有不偷腥的猫?他偷偷瞄着主位上的男人。

“白大人。”秀娘捧着酒盏跪坐在案前。三个月前在春香楼见过这位年轻官员,那时他还没如今这般排场。明明坐在脂粉堆里,却冷着脸不让姑娘们近身。

那双桃花眼明明生得含情,偏又透着股疏离,叫人看了就忘不掉。

今日一曲《越人歌》,她把满腔心思都唱进那句“心悦君兮君不知”。此刻举着酒杯,眼波流转间都是情意——她不信这世上真有男人能抵得住这般柔情。

白怀瑾半阖的眼帘微微抬起。

秀娘心头一喜,忙将酒盏往前递:“请大人赏脸。”谁知对方竟抬手推开,连个正眼都不给。

秀娘咬着嘴唇,眼里泛起水光。她向来被男人们捧在手心,何曾受过这般冷落?当下豁出去似的又往前凑:“求郎君怜惜…”

这场景倒让戚隆想起前些日子听说的传闻。

据说白相夫人当年能得满京城贵妇羡慕,全因自家夫君从不拈花惹草。眼前这歌姬真是痴心妄想,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夜渐深,瓦舍里的喧闹也淡了。白怀瑾揉着眉心,满屋脂粉香熏得他头疼。

贺麟最会察言观色,见状立刻呵斥:“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滚!”

秀娘却像魔怔了似的,痴痴望着男人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都说长睫毛的男人薄情,偏他生着双含情目,看人时似有千言万语。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扯他衣角——

“啪”的一声,玉笛横在两人之间。白怀瑾用笛子隔开她的手,连片衣角都不让碰。

女子脸色霎时惨白。她终于明白,这位白大人嫌她脏。

贺麟未曾料到,这秀娘竟然如此肆无忌惮,连忙紧握她的手臂,将她猛地拽离。

心中又担忧触怒了白怀瑾,急忙跟随着道歉,“这歌姬不合大人胃口,他日定当为大人寻觅一位更加知礼数的佳人。”

白怀瑾的目光轻轻掠过倒卧在地的秀娘,目光转向贺麟,语气淡然地说,“不必如此,我心已有所属。”

他早已洞悉徐雯琴的险恶用心,或许在前世她便用那些含糊其辞的话语来玷污桑知漪的名誉,只可惜那时他耳闭心盲,对此一无所知。

在这当下,他绝不再容许任何误解产生。

不论是与徐雯琴,还是其他任何姑娘,他都不愿再给人留下丝毫的猜疑与可乘之机。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