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
凌晨一点,姜年坐在自己房间的桌边翻看着资料,在上面一些重要的地方涂涂画画,又对照着电脑里的设计图,时不时做一些记录。
而正在他工作的时候,突然一阵细微的响声让他立刻警觉了起来!
这是大门门锁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虽然进入者已经非常小心,但还是让姜年捕捉到了。
陈濯玉如果今天回来应该会跟他说的——所以是别人?
姜年想起来这里处于农村,并没有多少人会安监控,如果有人要偷盗的话还是很容易的……哪个孙子竟敢偷到他头上来?
姜年快速把台灯关掉,拿起一个酒瓶,轻轻来到门口,要是丫敢进这屋,他就一酒瓶子给他砸晕!
等屋外故意放轻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他所在的主卧时,姜年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希望之前去欧洲旅游对付那些混混的招数还没忘!
“咔哒——”
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扣动着他的心弦!丫果然来主卧了!
来人见到主卧的场景后明显愣了一下,身影有一瞬间的凝滞——
就是现在!
姜年一个跳出,手里的酒瓶子劈头就要在来人的头上落下。而那人感受到了他动作时身边欲来的风声,一个侧身堪堪躲过!
孙子身手还挺好!
姜年心里怒骂一声,一个弹步继续往那高大的身形扑去,而旁边的灯光开关突然打开,亮光和那声:“姜年!”同时出现,而姜年已经难以收回,手被那人抓住,酒瓶子噼里啪啦碎落在地。
十几分钟后,陈濯玉在给他清理着主卧木地板上撒了一地的酒和玻璃碎片。
“可惜了我的苹果白兰地……”姜年隔着桌子看着簸箕里的酒液,心情有些复杂,刚刚从酒柜里随便摸了瓶,太黑了没看见是什么酒。
“都赖我,本来以为今天只能在市里回不来了,五星我都订好了,结果突然有车,我心里想着你,就赶紧来了,本来想跟你说的,但是我手机没电了。”陈濯玉任劳任怨地拖着地,白兰地的度数不低,整个屋里都充斥着酒香,尤其这么近距离地闻着,真是**又上头:“本来想进你房间看看你睡着了没,结果整了这一出……”
好容易把残局收拾干净,已经快两点了,屋里的酒味儿仍旧挥之不去。
“今儿你也没法在这屋睡了,去我那屋吧!”陈濯玉拍了拍手对姜年说道。
直到两人一起躺在陈濯玉那屋的床上,姜年被陈濯玉紧紧搂在怀里,他还是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他们俩人在刚认识的时候都非常不待见对方,尤其是他各种针对陈濯玉,而现在他们居然在一起谈恋爱了!
他哎!陈濯玉哎!谈恋爱了!
这一切都超出了姜年的预料,或者说,自从陈濯玉出现,就一直在超出。要是谁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跟他说:“你以后会跟陈濯玉处对象。”姜年一定会把那人一脚踹回娘胎里去。
“你怎么回来的?你爸居然又肯放你回来了?”姜年靠在陈濯玉心最近的位置,听着他温热的胸膛传来跳动的声音格外安心。
“我说我还没经历过整个工地的建成的,东西学不全。”陈濯玉摸了摸他的头:“就像你说的,要抓住主要矛盾,事情就好解决了,我爸的主要矛盾就是担心我在这里再遇上之前的事情,我说稷市快入秋了,自然灾害频发的季节已经过了之类的,打消了他的顾虑。”
“你还挺会学以致用的。”姜年笑了起来,惬意地闭了闭眼睛。
“最主要的是,我想在你身边。”陈濯玉说着亲了口他的额头,在黑暗中满意地勾唇一笑。
夜已深了,两人在夏末微凉的季节里相拥入眠,这是姜年26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温馨场面。或者说他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跟爱人相拥入眠的这一天,他自己甚至都没有幻想过,突然让他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居然还不错……
陈正临并没有停止对陈濯玉出事的追究,几乎是除了姜年,所有跟这件事有关联的人都被罚了。尤其是何承志,要不是陈濯玉和姜年力保,还有陈正临看在他还在八大队工地上的功劳上,他就真的要引咎辞职了。这个风波过后,何承志和姜年的关系也变得好了些,不再像之前一样感觉不是同一个阵营就总有芥蒂。
除此之外,陈正临还多了打电话监督他不要去危险地带的工作,三令五申操碎了心。
夏去秋来,晚风已经带起了凉意,雨的频率也低了下来,山间的鸟儿也逐渐怠惰,极少引吭高歌。
陈濯玉挑了个不用晚上又去工地上的时候和姜年一起散步。两人已经穿上了带有厚度的外套,姜年穿的是一件灰色的短衣,修身的黑色休闲长裤,虽然黑灰的配色让他看上去很低调,但是他好看的脸蛋绝对能让人马上打消这个念头,他眼眸低垂,浓密的睫毛掩住了情绪,显得他像个沉静的人偶。
陈濯玉穿的是棒球服和牛仔裤,短短的头发没有发型,但是青春洋溢的脸蛋似乎经得起任何发型的考验,他比姜年要高一些,走路的时候会稍稍倾斜靠着姜年听他说话,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有趣。
两人的互动是如此和谐,像是已经这样相处了好多年一样,他们都希望时光的流逝能暂缓一点儿,但天光还是不遂人愿地逐渐暗了下来。
“你的生日快到了。”陈濯玉缓缓地牵上了姜年的手,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微微用着力,慢慢在姜年的指背上摩挲着。
姜年有些惊讶地看向他:“你居然记得?”
“哼哼,感动吧?”陈濯玉得意一笑:“小爷能记住的生日不多,你的我记得最清楚,我想给你过,这是我给你过的第一个生日。”
“好啊。”姜年想了想:“正好二建资格证考试的时间到了,工地上要考的人还挺多的,我们打算到时候放一天假,我们去市里逛逛吧!”
“又是只有一天?”陈濯玉有些不情愿地撇了撇嘴,他一直都想让姜年好好休息一下。
“少爷,能放一天就不错了。”姜年捏了捏他的掌心,用哄人的语气说道:“蒋家林的工期快赶不上了,这一天假都是咬着牙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