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小狗,对不起,我没法答应你的请求。
姜年看着对话框的内容还停留在陈濯玉生日那晚的道歉,就没有了后续的回复,心里沉了沉。
“姜总,姜总?”林秘书的音量拔高了些,姜年才回过神来。
“嗯?”姜年扭脸儿去看他。
“您的飞机要起飞了。”林秘书敲了敲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哦。”姜年无声地叹了口气,一连两宿没睡好觉,他的脸色奇差无比,本来就大的眼睛现在带上了点儿凹陷,双眼皮儿也更深了,他用手搓了把脸后,随着秘书上了赶往机场的车,出门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积起了厚厚一层,天地间都被白色掩盖,一片萧瑟。
“哎哎哎!”温祖羽去夺陈濯玉猛灌的酒瓶儿:“你少喝点儿!大白天的喝成这样,出去吐一地看别人笑不笑话你。”
“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喝醉。”陈濯玉望着包下的整个酒吧,心里无比难受,这种难受就像是本来被捧得高高的,结果冷不防给他猛地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陈濯玉心里堵得难受:“你说他为什么不愿意我跟他同居?以前我们不就住一块儿吗?那时候我们多快乐?”想了想他又觉得自己这样买醉真不像个爷们儿,气得“艹”了一声。
“你这样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温祖羽也没安慰别人的能力,只能干巴巴地说:“我没被情所伤过,都是我伤别人……”
“你上一边儿嘚瑟去!”陈濯玉气愤地用胳膊肘拐他。
“你也忒不是东西了吧?我为了陪你,我自己连课都不上了,你看看我这假请得!”温祖羽说着把自己的手机给陈濯玉看。
“你放屁!明明是你自己也不想上!”陈濯玉这么说着,随便瞄了眼温祖羽的手机,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头像和名字。
“等会儿!”陈濯玉直接拿过手机,仔细一看那头像,不是蒲俨是谁?温祖羽还跟整编号似的,给人打个“蒲俨-稷市”的标签。点进去看,蒲俨说的话还算正常,都是在拒绝温祖羽,而厚脸皮的温祖羽则是极尽肉麻之能事,有些甚至用十八禁来形容都不为过。
温祖羽看他真的翻起了自己的手机,于是一边抢回自己手机一边嚷嚷:“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还一个劲儿翻没完了?”
“你他妈……”陈濯玉被震惊得酒愣是醒了大半:“你要追蒲俨?”
温祖羽的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说了实话,尴尬地挠挠头:“啊……”
“不许追!”
“为什么?”温祖羽狐疑地看向他:“你不会……也喜欢他?”
“扯几把蛋!”陈濯玉指着自己的死党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他是什么心思,你别招他啊!他不是你之前交过的那种男男女女。”
陈濯玉回想起姜年之前跟他说的关于蒲俨的评价:
“其实我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家里人为什么不把他送到部队里去了”
“他的性格就不适合在军队里待”
“你要是跟他耍心眼儿,你绝对耍不过他”
而温祖羽又是个给他塞一箩筐心眼,也装不下一个的人。
“别招他?怎么你也这么说?”温祖羽十分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确实跟我之前谈过的那些男的不一样嘿~”一想到自己要征服这样的男人,温少爷就忍不住沾沾自喜,以后拿出去吹牛也是个不错的谈资。
“趁早把你那心思收一收!”陈濯玉烦不胜烦,他可太了解温祖羽是个追到后过了新鲜劲儿就甩的人:“他可不是你能随便玩弄的人。”
“你还说我呢?”温祖羽拍了拍手后一摊,一副“你看”的样子:“你看看你自个儿,当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跟姜年不合适?你听我的了吗?现在什么结果陈少爷?”
“滚滚滚!”陈濯玉给气着了,也顾不上劝温祖羽了,终于明白那句:“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是什么意思了,把这个烦人的玩意儿给赶出了门。
在京市的时候大雪纷飞还没觉得多冷,而到了稷市以后,南方这种温度虽然不低,但下着小雨,哪哪儿都是潮湿一片的感觉让姜年愣是打了好几个寒噤,尤其机场又在郊区,刮来风更是带着彻骨的寒意,让人一分钟都不想在外头儿多待。
回到宿舍放下行李的时候,姜年感觉这里到处都充满着陈濯玉的痕迹,回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无比憎恨着现在的处境,他也不是没想过跟陈濯玉同居,他其实很期待。
但是他不能。
同居了以后呢?被陈正临知道了怎么办?姜年不敢去想,他痛恨自己的懦弱!跟陈濯玉关系更近一点,这种恐惧就更深一分。
姜年背靠着墙壁后慢慢滑下来,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这样会让他更清醒。
一来二去,两人硬是将近半个月没有再联系,谁都没有再跟对方说过一句话。每当半夜三更姜年睡觉冷醒的时候,就会格外想念陈濯玉,想念他的小狗。而当他醒来面对的不是温暖的怀抱,而是冰冷没有生气的房间时,他就会陷入深深的无助当中……
“濯玉?陈濯玉?”
“啊?”陈濯玉猛然抬起头看向叫他的室友。
“哎我擦,吓我一跳!”杨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陈濯玉收了收手里的资料书问道:“怎么了?”
“明儿周末了,出去玩儿去?”杨建对着窗外扬了扬下巴。
“不了……”陈濯玉看了眼手机置顶的聊天,姜年的信息依旧停留在半个月前,他突然有了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