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濯玉说过蒋局长那边他会去搞定,但工地这边又走不开人,他每天都要跟着姜年去现场。正在他想着怎么找借口悄悄溜到蒋局长那里去的时候,姜年告知了他一个消息。
“你要回京市去?”陈濯玉放下了手里的粥碗有些惊讶地问道。
“嗯嗯。”姜年看着碗已经放了下来,于是收起了正在看的材料,准备吃饭:“我正打算今天去工地上开完会交代好事情以后就动身了。”
“你要去多久?”陈濯玉心里松了口气,但是想到见不到姜年,他心里又有些舍不得。
“不知道,可能要一个星期左右。”姜年本来打算四五天就回,但是想着陈濯玉对他表白了,还是先晾一晾他,小年轻情绪上头快,新鲜感去得也快,说不定一段时间不见他,有些事情他自己就想通了,感情也冷淡下去了。一想到这里,姜年感觉心里某处在微微酸楚,让他有些滞塞。
听到这个时间的陈濯玉心里沉了沉,但还是说:“行吧,到时候我去送你。”
看着陈濯玉没什么所谓的表现,姜年心里隐隐有些涩涩的,但什么也没说。
开完会以后,还没等到放午饭时间,姜年就让陈濯玉开车送他去稷市的机场。
“这么急啊?刚开完会就忙着回去。”陈濯玉一边启动了车辆一边问他:“我还以为你至少要等明天才动身呢。”
“做事就是要果断,订的机票就是今天的,所以得赶紧。”姜年示意了后座上的小型行李箱:“所以我行李都收拾好了。”
“哦……”陈濯玉有些失落。
去机场的一路上姜年都在交代陈濯玉好好跟着何总他们学东西,有事情就跟他汇报之类的。
姜年的话换作是之前的陈濯玉会觉得烦不胜烦,唠叨得不行,但是现在的他却巴不得这条路能再长一点儿,这样就能多和姜年待一会儿了。
然而事实并不能如他所愿,车辆很快就到了机场。
“我跟你说的你听进去没有?”姜年抓着行李箱站在副驾的车窗外对他说着。
“啊?你过来说!”陈濯玉皱着眉问他,由于有些距离,他不得不提高音量:“我听不见!”
姜年有些生气,拖着行李箱走到了驾驶位的车玻璃前:“跟你说的你听进去没唔——”
而他的话还没说完,陈濯玉的手就伸出了车窗扣住他的后脑勺靠近自己,重重地在他柔软的唇上亲了一口,重得让两人的牙齿甚至磕在了一起。
陈濯玉放开他的时候,坏笑起来,那张俊俏的脸蛋儿上尽是恶作剧得逞的快意,看上去让人心里都快融化成了一滩春水:“听进去了,路上小心。”
“你!”姜年反应过来,正要发作,陈濯玉就一脚油门把车开离了机场门口。
陈濯玉真是……
姜年有些尴尬地看着机场来来往往的乘客和工作人员,一时间觉得脸蛋儿和耳朵都有些发烫,同时他脑子里刚刚陈濯玉的那个吻,那个笑容又挥之不去,还有——
他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啊?!!!
姜年简直要晕了,为什么他一个独身了快30年的人总是对陈濯玉这个毛头小子无可奈何?
而在车上的陈濯玉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仿佛那个温热的触感和那人的气息还在嘴边儿,再联想起那天在溪水边看见**的姜年,那天喝醉被他抱起的姜年……他越想越心猿意马,在一个休息区把车停下,闭上眼睛一手摸着姜年坐过的副驾,一手解开了裤头,闭上了眼睛,快乐地畅想起来……
过了良久,他收拾完了这里,神清气爽地开车继续走了。
而上了高速的时候,陈濯玉想起了一件事——
姜年回去了以后,是不是要见到徐洋帆了?
陈濯玉急得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双手都在方向盘上,都要猛拍自己的大腿了!
他有些着急地拿过自己的手机,给姜年打了个电话,但是那头显示关机,应该是飞机起飞了。
陈濯玉悔不当初!
国内航行时间并不会太长,姜年降落和陈濯玉到达八大队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打开手机,就跳出了陈濯玉的未接来电。
回想起刚刚上飞机时陈濯玉按住他的那个吻,姜年的呼吸有些急促,一直走出了长长的廊桥才平复下来,给他回了个电话:“喂,我下飞机了,你到了吗?”
“我到了。”陈濯玉坐在车里,他的语气里尽是不舍,竟还能听出一点儿撒娇的意味:“有人会去接你吗?”
“我管家回来接我的。”姜年一边拖着行李箱一边说:“你刚刚给我打电话干嘛?”
陈濯玉想让他别去见徐洋帆,但是自己又没立场,只能有些失落地说:“你会去见徐洋帆吗?”
“你干嘛问这个?”姜年回想起来,陈濯玉对徐洋帆有种莫名的敌意,还给他取外号,让他都好奇了:“对了,你为什么对徐洋帆意见这么大?”
陈濯玉想了想说道:“他对你的态度,和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他是喜欢你吧?”
姜年皱了皱眉,因为黄东也问过徐洋帆是不是喜欢他,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他否定了:“不会,他是直的,他告诉过我。”
“那你还是离他远点儿。”陈濯玉还是说出了自己一直都想说的话:“我想到他看你的眼神我就不舒服。”
姜年不理解了,陈濯玉像是一个被人侵犯领地,一步不肯相让的猛兽,他觉得陈濯玉好像是把徐洋帆当成他的情敌了,但是自己不可能不去见徐洋帆,毕竟他们要谈关于为姜家担保的事情。
“你还是要去见他,为什么?”陈濯玉语气里的低落更甚。
姜年不知道怎么跟陈濯玉解释自己的难处。
陈濯玉挂了电话以后对于自己的现状感到了无力,他只能强迫自己振作精神,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毕竟姜年说的,做事要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