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赶进度,今晚收工以后已经是很晚了,陈濯玉坐在总工开的面包车里,心里第一次有了“心身俱疲”的感觉。
他婉拒了邹鑫涛他们提出的去喝两杯放松一下的邀请,一个人蔫蔫地回到了宿舍里。
“行吧。”邹鑫涛看着陈濯玉上楼的身影对一旁的蒲俨说道:“蒲俨,那我们去吧。”
蒲俨摇了摇头:“我也免了吧,我得回去看二建资格证的资料和网课。”
“啊?”彭俊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真想当项目经理啊?这么刻苦是想吓死谁啊?”
“对呀,那种考试不是跟我们大学的时候大考一样,求过就行吗?”邹鑫涛也一副学渣看见优等生的不解。
蒲俨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王工说了,现在规定越来越严格了,以后要是没有资格证就很难往上升,你们也去看看吧。”
“哎!”邹鑫涛摆了摆手:“跟你这种好学生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你去好好备考吧,我们去。”
看着他们和其他工友一起离去的背影,蒲俨无奈地摇了摇头,而看了看楼上陈濯玉的宿舍楼亮起的孤灯的以后,他觉得有些新奇,笑了起来。
扑通!
陈濯玉整个人倒在床上,现在的他一点儿想洗漱的心情都没有,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半了,而和姜年的对话框依旧是停留在他问姜年什么时候回的消息上。
他心烦意乱极了,想去质问姜年到底见徐洋帆干嘛?但是自己又没有立场。
他翻了翻手机,手指停留在和温祖羽的对话框上,昨天温祖羽跟他说了自己买了全球限量的兰博基尼,还是陈濯玉想买的那辆,温祖羽找了个专拍大片的摄影师给他拍了套写真,好一顿嘚瑟,让他气得想去把温祖羽从那辆车里拎出来。
现在陈濯玉想着姜年的事已经顾不上生气了,他急于找到一个人咨询下情况,于是给温祖羽打了个电话。
“喂?三儿啊!”温祖羽坐在新车里,语气里还带着新车到手的愉悦:“给我打电话干嘛?”
陈濯玉往他车里望了眼:“你那小男朋友没跟你一块儿?”
“嘁~”温祖羽摆了摆手:“那是第多少代的事儿了?哥们儿换伴儿那不跟吃饭喝水一样吗!”
“给你能得!”陈濯玉哂笑一声:“温祖羽,我有事儿问你。”陈濯玉有些别扭。
“新鲜!你居然能有事儿问我。”温祖羽把他的车停了下来说道:“说吧,什么事儿?”
“就是……”陈濯玉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哟!陈三少这是开窍了?”温祖羽起劲儿了,一双混血的大眼突然有了神:“能被陈三少看上,那必定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一枝花儿了,那人家世怎么样?配得上你吗?”
陈濯玉想了想,姜年确实是个天上有地下无的一枝花,于是赞同了温祖羽说的:“那必定是配得上我!”
“那你喜欢不就得了?”温祖羽拿出自己的烟点上抽了一口,一张好看的红唇喷出了烟雾,在车内的灯光下映衬得有些迷离:“喜欢就要得到!相信自己,看不上你的人早绝种了。”
“你也这么说?”又一个鼓励自己表白的,陈濯玉想,但是想到徐洋帆,陈濯玉又犹豫了:“可是人有对象。”
温祖羽啧了一声:“有对象怎么了?能比得上你啊?抢来啊!”
“我是说,能不能提个不那么缺德的建议?”陈濯玉白了他一眼,觉得跟温祖羽说还不如跟郑欣宜说。
“你都看上有对象的人了。”温祖羽又吸了口烟,嘴里“嘶”出一声:“还在这儿纠结上道德问题了,招不招笑?”
陈濯玉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温祖羽说的是对的。
“吃上爱情的苦了吧?”温祖羽修长的手指夹着烟,隔着屏幕虚虚对他点了几下:“之前让你谈恋爱还不屑一顾来着。”
“要不是他现在就跟他对象在一块儿,我也不会这么着急上火。”陈濯玉喃喃道。
温祖羽惋惜地摇摇头:“完求了,那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你还玩个屁啊?”
“他们今晚不过夜。”陈濯玉想起了姜年说今晚会回来的话。
“卧槽,那男的这么快?”温祖羽鄙夷地皱了皱眉。
“不是!”陈濯玉感觉越说越歪,跟温祖羽闲扯淡了几句就挂了。
然而陈濯玉心心念念姜年会回来,给他留着门,也一直没睡,结果这么一等就等到了凌晨三四点。
“我艹!”陈濯玉望着手机上的时间,满脑子都是温祖羽说的“生米煮成熟饭”,感觉自己是真正的如坐针毡。
他心乱如麻,从床上起了身,抓着自己的外套出了门。
陈濯玉虽然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管姜年和徐洋帆的事情,但是温祖羽说的话给了他心理暗示,他是真的起了要把姜年抢回来的心。
一想到徐洋帆会见到平时如高岭之花一样的姜年的另一面,他就忍不住气血上涌,甚至是火冒三丈。
尤其是如果姜年的身体被其他人看到了怎么办?还有他的纹身……
如果让他知道徐洋帆见到了那些,他真的会大发雷霆!
陈濯玉一刻也等不了了,什么立场,什么不合适都抛诸脑后,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想见到姜年!
……
凌晨六点,稷市的某五星级酒店内。
嘭嘭嘭!!!
姜年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玛德谁啊?”姜年不耐烦地从床上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念叨:“敲得跟他妈捉奸似的,谁家带小三来五星啊?长不长脑子啊?”
昨晚姜年一直在琢磨姜家和徐洋帆的事儿,本来就睡眠浅的他好容易才睡着。现在被吵醒的他简直是火冒三丈,想着开了门就算不能狠削一顿这个孙子也要报警以扰民罪把他抓起来。
而开了门以后看见来人,他却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