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边关杀疯了 第63章 归途风波起（续）

端午祭天前两日，紫禁城的朱漆宫墙映着诡谲的朝霞。萧战霆蹲在文华殿飞檐上，目送最后一只戴有狼首纹银环的信鸽振翅飞向东宫，鸽尾羽毛上沾着的金蚕粉在阳光下一闪 —— 那是圣女临走前塞给他的 \"共鸣粉\"，可让信鸽避开皇后豢养的血蚕蛊。他指尖划过鸽爪上的细链，链坠刻着半枚狼首与金蚕交缠的印记。

\"战北王好雅兴，竟有闲心看鸽子？\" 含元殿屋脊上，皇后的贴身女官崔尚宫抱着鎏金手炉，袖口凤凰纹在晨雾中若隐若现，\"皇上昨夜又咳血了，太医院说... 怕是熬不过这月。\"

萧战霆垂眸望着掌心的逆蝶帕子，帕角 \"蝶\" 字金粉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崔尚宫跟了皇后二十年，该知道端淑长公主当年怎么去的 —— 她的牡丹纹烙在血蚕死士耳后，而您...\" 他忽然抬头，护腕上的狼首纹与崔尚宫腕间翡翠镯同时发亮，\"腕间翡翠镯里的金蚕翅膀，可是从圣树残枝上掰下来的？\"

崔尚宫脸色骤变，手炉 \"当啷\" 落地，炭火星子溅在青砖上，烧出牡丹形状的焦痕。萧战霆反手扣住她手腕，真气顺着翡翠镯裂缝探入，果然触到一枚刻着 \"北\" 字的咒印 —— 那是端淑长公主当年埋在北疆地图上的诅咒锚点。

\"皇后想用 ' 百日蛊 ' 耗光皇兄真气，再借祭天之名，用我的血彻底绞杀金蚕族血脉。\" 他指尖碾过崔尚宫腕骨，那里竟纹着与血蚕死士相同的牡丹图腾，\"可你们忘了，狼首与金蚕的契约，早已在秘境中重生。\"

崔尚宫突然咬破舌尖，喷出黑血化作金蚕虚影扑向他面门。萧战霆不闪不避，护腕 \"战\" 字纹爆发出强光，金蚕虚影在触碰到他的瞬间，竟反向缠住崔尚宫咽喉：\"去告诉皇后，今日午时三刻，我会在御花园的老槐树下，替皇兄试吃祭天的 ' 五谷杂粮 '。\" 他松开手，崔尚宫踉跄后退，发现自己腕间翡翠镯已布满蛛网状裂纹，\"若我死了，狼首军的三十万铁骑，会踏平天坛的每一块青砖。\"

目送崔尚宫连滚带爬逃离，萧战霆摸出怀中的半块野菜饼。想到柳如烟偷偷给他加糖霜的俏丽摸样“如烟，你在哪？”轻轻的呢喃，被清风吹散。

圣女跪在雾隐秘境入口，银冠上的金蚕宝石已褪成灰白。她面前的圣树残枝上，七片金蚕叶正随着她的心跳次第枯萎 —— 这是金蚕族禁术 \"燃叶追魂\"，每燃烧一片叶子，便损耗十年寿命。

西南方向，苍岭深处...\" 圣女盯着叶片边缘的焦痕，那形状竟与柳如烟玉镯的缺口一致，\"那里有圣树分灵，还有... 狼首军的断刃。\" 她忽然咳出黑血，血珠在地面汇成北斗七星图案，勺柄直指苍岭最深处的 \"蚨蝶洞\"—— 地图上从未记载过的秘境入口。

身边的金蚕族巫祝急忙扶住她：\"圣女，银冠裂痕已到第七道，再用禁术，您会和初代圣女一样...\"

\"初代圣女临终前发过血誓，若金蚕族遇灭族之灾，便用银冠碎片唤醒苍岭守护者。\" 圣女摸着银冠内侧的小字，那些字正是青蚨药箱上的苗文咒语，\"去取我的 ' 双生藤鞭 '，鞭身刻着初代狼王的护腕暗纹，可破苍岭迷雾。\"

\"当年老狼王为救金蚕族，甘愿被刻往生咒；如今我用十年阳寿换如烟的下落，算不得什么。\" 她望向西南方向的苍岭，那里云雾翻涌如狼首咆哮，\"备马，带二十名金蚕卫，我们连夜出发。狼首还在京城...\" 她握紧腰间的狼首银哨，哨身已有三道裂纹，\"秘境的契约，不能再断。\"

柳如烟盯着石臼底部的机关纹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镯内侧的 \"安\" 字。青蚨昨夜采药带回的狼首银饰，此刻正躺在她枕边，银饰内侧的 \"蚨安 \"交缠纹，与她帕角的\" 蚨 \" 字、青蚨斗笠的暗纹，竟完全吻合，还有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 狼首归巢日，金蚕破茧时\"

\"姑娘今日气色不错。\" 青蚨掀开竹帘，斗笠上沾着的荧光露珠滴在药庐地面，竟汇成狼首与金蚕交叠的图案，\"带你去看双生藤开花吧，它们等了三百年，就为这一天。\"

他扶着柳如烟走过暗河上的藤桥，两侧的双生藤突然发出蜂鸣，藤蔓上的 \"战安\" 纹路逐个亮起，如一串引路的灯笼。行至溶洞深处，眼前豁然开朗：直径十丈的圆形洞穴中，双生藤编织成巨大的圣树虚影，藤蔓交汇处悬着枚拳头大的金蚕茧，茧身映着洞顶透下的月光，竟浮现出萧战霆在紫禁城飞檐上的剪影。

\"这是... 圣树分灵。\" 青蚨摘下斗笠，露出鬓角的金蚕碎钻，以及左耳后与圣女的银冠纹章，\"三百年前，初代圣女临终前，将半滴母蛊血埋在此处，与狼首军的断刃共生。\" 他望向柳如烟，目光如圣树年轮般深邃，\"你坠崖时，玉镯与圣树分灵共鸣，所以双生藤才会救下你。\"

柳如烟摸着茧身，忽然看见茧内闪过无数画面：萧战霆在祭坛上摘下护腕，圣树年轮发出金光；圣女在断崖边用金蚕血引路；还有个戴银冠的女子，在篝火旁教她绣逆蝶帕子。当她触到茧身某处凹陷时，玉镯突然发出强光，蝶形胭脂竟化作金蚕振翅的模样。

\"青蚨，你究竟是谁？\" 她转身盯着男子小臂的金蚕振翅疤，那里的狼首纹此刻正与她玉镯共鸣，\"你的绷带、药箱、银铃，都与秘境有关。还有这个茧，为什么会有那男子的影子？\"

青蚨忽然苦笑，从怀中掏出半幅残破的帛画 —— 正是柳如烟在药庐见过的那幅，画中持剑男子的面容此刻清晰可见，竟与青蚨有七分相似：\"我是初代圣女的弟子，也是狼首军第一任军医的后人。\" 他指着画中男子护腕上的 \"战\" 字，\"当年老狼王与圣女定下契约时，我祖上便发愿，世世代代守护两族血脉。\"

柳如烟头痛欲裂，脑海中闪过萧战霆在崖边抓向她的手，护腕上的血光与青蚨疤上的狼首纹重叠。她忽然想起秘境中看见的未来：北疆孩子戴狼首银饰，南疆少女别金蚕发簪，而她与男子背着药箱走过村庄 —— 那个画面里，男子身后的人，不正是青蚨？

\"所以，你一直在等我和他解除诅咒？\" 她摸着茧身的凹陷，那里恰好能嵌入她的玉镯，\"圣树分灵、双生藤、金蚕茧，都是你们设下的守护？可是为什么我还看到好多不属于这里的杀戮？\"

青蚨点头，指尖抚过茧上的狼首眼瞳：\"端淑长公主的诅咒虽解，但柔然暗处势力未消。皇后想用祭天之名斩草除根，而我们...\" 他望向洞顶的北斗七星投影，\"要让两族血脉在人间真正扎根，不再需要秘境的庇护。至于你……\"

青蚨来到圣树前，伸出修长的手触碰圣树的枝干，悠悠的说到“你只是回来了而已！”

突然，洞外传来金蚕蛊的尖锐鸣响。青蚨脸色骤变，从腰间扯下银铃 —— 铃身的契约纹章正在流血：\"圣女动用了燃叶禁术！她带着金蚕卫，已经到苍岭脚下了。\"

他抓住柳如烟的手，将她的玉镯按在金蚕茧上，茧内突然飞出无数荧光金蚕，绕着她手腕织成护腕形状的光带，\"跟我来，现在你还不是回去的时候。皇后的血蚕死士，也来了。\"

端午祭天的前一夜，天坛祈年殿的铜钟突然自鸣。萧战霆站在皇帝寝殿外，望着皇后仪仗浩浩荡荡开向天坛，袖中狼首令牌的暗扣已被他捏得变形 —— 那是太子传来的密信：祭天台的鼎炉里，早已埋好能绞杀狼首血脉的 \"万蛊鼎\"。

\"战北王不去祭天，倒有闲心在这儿看月亮？\" 皇后的鸾轿突然停住，凤冠上的东珠映着血月，\"皇上龙体欠安，祭天之事，便由本宫代劳吧。\"

萧战霆转身，看见轿帘后露出的翡翠镯已完全碎裂，露出里面缠着的金蚕干尸：\"皇后可知，为何祭天钟会在子时三刻自鸣？\" 他掀开护腕，露出内侧的 \"战\" 字纹，纹章周围竟缠着数条金蚕虚影，\"因为狼首军的飞鹰，刚刚将解蛊的金蚕母蛊，送进了皇兄的膳汤。\"

皇后脸色煞白，轿中突然传来蛊虫爆裂的声响。萧战霆走近，看见她腕间的牡丹纹正在溃烂，金蚕干尸化作黑灰：\"三日前你让崔尚宫给我下毒，却不知金蚕母蛊早已认主。\" 他指着天坛方向，那里腾起狼首形状的金光，\"现在，祭天台的万蛊鼎，正在反噬所有下过血蚕咒的人。而你，就等着反噬吧！自作孽不可活！\"

鸾轿内传来皇后的尖叫，萧战霆却不再看她，听着皇后一众的惨叫声，慢慢的说出“皇兄毒素已除”便向宫外走去。在与太子相遇时，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太子，守望这二字，你现在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