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喰种：独眼之王 第88章 愚者

“对了，我没打算给其他人看这张照片，我也是很爱惜生命的。谢谢你的圣代，再见。”

掘千绘背起沉重的背包，迈开步伐，朝着咖啡厅门口走去。

“等等！啮齿类！”

月山习连忙出声制止，但掘千绘完全不理会他，径直走出了咖啡厅，硬是把账单留给了月山习。

“岂有此理！！没想到上天要给我这样的考验……”

被独自留在咖啡厅的月山习，又点了一杯咖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要杀她，对月山习来说，本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但在自己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她的底细之前就贸然下手，似乎过于草率。

何况这很有可能是一个陷阱，如果自己轻易露出“獠牙”，说不定会遭到意想不到的反击。

“月山习，你还是注意一点比较好。”

此时，一个稳重的声音在月山习的脑海里响起。

那是咖啡厅“安定区”的芳村店长的声音。

前几天月山习上门时，芳村店长曾给自己这样的忠告。

不过当时月山习还自信满满地告诉芳村店长，自己没有弱点，没必要担心。

“芳村先生，你说的就是那只小老鼠吗？”

月山习喃喃自语道，他用指甲轻轻弹着咖啡杯，心中对芳村店长的先见之明感到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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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南学院大学附属高中，乃是一所赫赫有名的名门学校。

其秉持的教育方针，着重尊重学生的自主性与创造性，极为推崇个人价值，致力于提升学生独立自主的能力。

这所学校的优势，可不单单体现在高偏差值上，众多家境优渥的孩子都在此就读，堪称一所不折不扣的贵族学校。

“早安，月山习同学。”

“你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也不错呢。”

清晨，校园里回荡着女孩们清脆甜美的问候声。

月山习面带迷人的微笑，望向眼前这些女孩。

她们打从一出生，便在父母精心的教养下成长，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优雅的气质。

月山习用他那优雅悦耳的声音回应道：“早安，迷人的姑娘们。你们的声音，仿佛是天使在吟唱。”

他的话语如诗般优美，让人听了心生愉悦。

“什么迷人……”

“那种恶心话，亏他还真说得出口。”

然而，高中部与小学、初中部有所不同，这里也有许多来自普通家庭的学生，其中不乏言语粗鄙之人。

月山习听到从教室角落传来对他的低声议论，不禁将视线投向那里。

“不管谁看见她们都会这么认为，我不过是代为说出大家心中所想罢了。发自内心的赞赏被否认，还真让我受伤……”

月山习不紧不慢地说道，随后又眯起双眼，补上一句。

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独特气势，瞬间压倒了那群议论纷纷的学生，他们见状，立刻闭上了嘴。在月山习看来，即便自己不露出“獠牙”，弱者在强者面前，终究是难以抗衡的。

“噢，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月山习心想，随即离开教室，朝着前面第二个班级走去。

他心中惦记着一个人，那个人还没来上学。

于是，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双手抱胸，静静地等待着。大约过了十分钟。

“……来了。”

月山习敏锐地听到啪哒啪哒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他知道，是昨晚拍下自己捕食画面的掘千绘来了。

仔细瞧去，掘千绘脖子上挂着相机，背上还背着一个不符合学校规定的大背包，模样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月山习直起身子，朝着掘千绘走去。掘千绘终于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早啊！”

掘千绘简单地打了个招呼，说完便立刻转身进入教室。

月山习心想，难道真如她昨晚所说，因为目的已经达成，所以不打算再和自己有过多牵扯了？

不，现在就安心还为时尚早，毕竟她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秘密。

从那天起，月山习便开始密切观察掘千绘。

“掘同学吗？这么说也许不太好，不过她在学校可是出了名的怪人。”

月山习向同学们打听掘千绘的情况，无论问谁，大家的口径都出奇地一致，都说她是个痴迷拍照的怪人，满脑子奇思妙想，行事不受拘束。

以往，月山习从未留意过掘千绘的存在。但自从开始关注她后，他发现掘千绘在课间休息时，会在学校中庭追逐虫子；放学后，又会爬上大树，拍摄天空的照片，似乎一刻也闲不下来。

“又是掘同学。”

“她还真有活力。”

月山习一边倾听着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一边留意着掘千绘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听起来，就像是充满激情、毫不迟疑的演奏音符。他不禁暗自思忖，这个女孩身上到底蕴藏着多少能量？

“……嗯，来了吗？”

就在这时，月山习敏锐的听力捕捉到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月山习同学，可以跟我过来一下吗？”

休息时间，月山习的班主任松前老师来到教室说道。

“好的。”

月山习跟着松前老师来到走廊。

“……需要我将她处理掉吗？习少爷。”

松前老师压低声音，用旁人听不见的音量说道。

月山习静静地摇了摇头，告诫她：“松前……你有这份心意，我很感激，但这是我的问题。如果能克服这次的困难，我相信自己就能升华到另一个境界。毕竟，自己的事情还是得靠自己解决。”

松前老师是月山习家的佣人，当然，她也是“喰种”。

“这真是……我自以为为习少爷着想，却过度干涉了，实在是羞愧难当。”

松前老师一脸愧疚地说道。

“没关系，你的心意我都明白。话说回来，你已经帮我调查她的事了吗？”

月山习问道。

松前老师恭敬地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掘千绘来自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她是因为入学考试成绩优异，所以能凭借奖学金就读本校。但入学之后，她的成绩起起落落，还曾出现过差点拿不到奖学金的情况。”

看来她并非是个热衷于学业的人。

月山习心中不禁疑惑，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选择这所学校呢？

正当他心生疑问时，松前老师接着说道：“她选择就读本校的动机，似乎是因为【离家最近】。”

这句话恰巧解开了他的疑惑。

“之后，她就一直维持着能拿到奖学金的成绩水准。不过，如您所知，她把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到了拍照上。虽然她没有参加社团活动，但摄影社的顾问看过她的照片后，认为其中既有像孩童般拙劣的作品，也有难以想象是外行人拍出来的佳作。”

她拍照的水平也和学习成绩一样不稳定吗？

月山习心想，她就像一只没有目标、四处乱窜的天竺鼠。

“我也曾在她班上授课，我对她的印象就是难以捉摸。要说她认真吧，她又没怎么努力学习；但要说她品行不好，又算不上是坏学生。”

松前老师补充道。

“意思是难以判断她是愚人还是智者吗？简直就像塔罗牌的0号牌，【愚者】一样。”

月山习若有所思地说道 。

“很抱歉，没能帮上什么大忙。”

“不，没关系。要是之后有什么新消息，再告诉我就行。”

“明白。”

看来常规的调查方式对掘千绘并不奏效。

仔细想想，一个原本毫不了解的人，深入调查后居然发现这么多令人费解的谜团，这让月山习不禁思考，也许自己该重新审视以往对人类的认知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月山习回到教室，刚在椅子上坐下，隔壁的女孩子就关切地开口询问。

她有着一头如绢丝般柔顺美丽的黑发，双眸中透着知性的光芒。

然而，在这看似温婉的外表下，眼底深处却藏着一股炽热的热情，与她的外在形象形成鲜明对比。

“伊卡尔小姐，你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月山习微微挑眉，轻声问道。

“你们说得那么大声，我都快以为是故意讲给我听的呢。掘同学怎么了？”

一般人在嘈杂的教室中，根本不可能听见走廊上的低声交谈。

但对于“喰种”而言，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喰种”就隐藏在日常生活的各个角落，而她也是一位混迹在人类社会中，极为出色的“喰种”。

每次看到她小心翼翼、尽量不引人注意，努力以温和的姿态融入人类社会的模样，月山习都会打心底感到钦佩。

“其实，我被她拍到【用餐中】的照片了。”

月山习微微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不会吧？”

女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真是太蠢了……这是真的。”

月山习耸了耸肩，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不杀了她？”

女孩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还没摸透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月山习目光深邃，缓缓说道。

“真是优柔寡断……”

女孩难以置信地低声呢喃。

就在这时，掘千绘恰好从走廊上跑过。

两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静静地望着她的身影。

“我以前对她没什么关注，所以不太清楚她的事。不过那只小老鼠在学校好像是出了名的怪人。”

女孩一边看着掘千绘，一边说道。

“要说有名，我也不例外吧。毕竟我是名门望族月山习家的公子。月山习家在政经两界人脉广泛，影响力极大。我记得，家族是从祖父那一代开始兴旺起来的。”

月山习微微挺直身子，将手放在胸口，带着一丝骄傲的口吻说道。

“不仅如此，你本人能文能武，相貌英俊，和模特儿相比也毫不逊色。在拥有这些条件的情况下，就算你举止有些奇特、想法异想天开，别人不想注意到你都难。真佩服你们家族的人，过得如此高调，还能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女孩赞叹道。

正说着，掘千绘又从走廊的另一头跑了过去。

两人再次停下对话，目光再次投向她。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么爱跑来跑去，你以前居然都没注意到她。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你对周围事物的【筛选】有多严格。”

女孩笑着调侃道。

或许是因为掘千绘身上那股平淡无奇的气息，丝毫引不起月山习的兴趣，她的身材也如同孩童般，毫无吸引力。

既然她不在自己“美食”的考量范围内，月山习自然就在潜意识里把她忽略了。

“说起来还挺奇怪的。她看起来经济并不宽裕，却用着品质一流的镜头。那可是JANoN生产的高级货。”

月山习微微皱眉，心中满是疑惑。

虽说月山习对普通人的金钱观念了解不多，但他也知道，那种镜头价格不菲，一般很难开口向父母要钱购买。

而且，从外表看，掘千绘也不像是在打工赚钱的样子，月山习实在好奇，她究竟是怎么得到那台相机的。

“她好像把自己拍的照片当作摄影素材，上传到网络上。”

女孩继续说道。

“摄影素材？”

月山习有些惊讶。

“对，听说如果被用于商业用途，还能收取费用。数据照片的价格似乎还挺可观的。”

原来她还有这方面的门道啊？

原本对掘千绘毫不在意的月山习，此刻心中不禁涌起了一丝好奇。可他也没忘记，对方是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

“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

月山习看着第三次跑过走廊的掘千绘，嘴角微微上扬，笑意更浓了。

当天放学后，月山习在学校校舍一角的草地上，找到了正匍匐前进的掘千绘。

月山习顺着她的视角望去，试图弄清楚她到底在看什么，可眼前除了一片草地，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

然而，“喀嚓、喀嚓”的快门声却接连不断地响起。

“你在拍什么呢，小老鼠？”

月山习微微俯下身，轻声问道。

“咦？你在这儿啊？”

掘千绘听到月山习的声音，转过头来，然后迅速地站了起来。

“这个。”

掘千绘一边说着，一边调整相机，把刚才拍的照片展示给月山习看。

“……不好意思，我只看到了草地。”

月山习一脸疑惑地说道。

“那当然，我拍的就是草地呀。”

掘千绘理所当然地回答。

“纳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