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衍行 第5章 瀑布练身

莫逸在瀑布下站定，标准的马步。瀑布从百米之上往下掉，会形成强大的冲击力，没过两分钟莫逸就被冲到了水塘里。然后爬起来继续马步站定，不过没多久就又被冲了下去。冲下去爬起来，再冲下去，再爬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时间变得特别快。当人全身心投入一件事时，就会不自觉地忘掉时间。不知不觉就天亮了。

在不断被冲下水的过程中，莫逸慢慢地学会了控制自己的身体，通过慢慢放松身体肌肉，不断调整呼吸节奏，收敛心神，莫逸在瀑布下站定的时间赿来赿长。

“在瀑布冲击下，皮肉和气血之间的关系更加密切，在身体放松，呼吸有节奏，心无旁骛时，身体中的各种力量好像都被调动起来了，形成了一个合力的整体，就像一支军队，在战场上，哪里的力量薄弱，那么军队的力量就会瞬间补充上去，也像水的连接器原理一样。同时，身体的力量也会梯次分配，哪里承受的冲击力赿强，力量就会优先供应哪里？这样就可以不断提高坚持的时间。”莫逸在心里不断地感受着身体在面对外部压力内外的变化。

“外部冲击是直接作用在皮肉上，这个时候身体内部，是皮肉压迫气血，同时气血也不断调整自身的气血压力去顶住皮肉压力，身体放松有助于气血充分流通，形成更长的气血通道，更长的气血通道能够承载更多衍气，有节奏的呼吸能使气血保持一定的流通速度。呼吸赿是悠长，气血流通的速度赿快，因力呼吸悠长可以提高气血中的气压，从而加快气血流通的速度和气血中的衍气含量。这样，皮肉在这样的压力下需要更快地优化自身力量结构，同时也需要更多的气血及衍气能量的补充。”

终于，莫逸再一次被瀑布冲了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一点力量都没了，感觉十分的疲惫，他静静地漂浮在水面上，任由水流把他推到岸边。此时天刚刚亮，四野寂静，空气清新，他从水中爬出来，立刻就盘腿修炼起来。在洛王府藏阁内，他知道了很多修炼经验，其中就有这么一条，在最疲惫的时候修炼效果最佳。莫逸想着，这是不是就是前世所说的边际递减理论，最疲惫的时候，身体最渴望补充，同时因为共同对抗外部压力，身体内的各种力量结构都会优化。比如拓宽增长的气血通道，皮肉力量结的优化，吸收能量的效率和总量都不可同日而语。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就像一个国家在有外患的情况下会更加有序，如果发生一场战争，那么为了配合战争，各种资源都会为这场战争服务，形成更加高效有序的结构，那些冗留低效的因素就会被剔除。战后，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更多的人成长了，各种业务都有经验了，那么战后这个国家的人才增加了，组织构架精简了，这个国家能不强吗？这也是历史的新陈代谢，衍化规律。

在军队里，为什么说只要上过一次战场，并从战场上下来，就成精兵了，见过血了，感受过生命的脆弱和珍贵，新兵必然会放下些什么，拿起些什么，这就是衍化，同时也是人的内心世界中各种矛盾的在战争这个条件下的变化过程。

两小时后，莫逸缓缓睁开双眼，同时吐出一口浊气。他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身体内不断发出骨头变动的声音。

“爽。”莫逸大声喊道。

此时已是天光大亮，太阳照在大地上，周围除了瀑布砸在水塘上的声音，还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莫逸仔细的感受了一下身体的强度。

“突破衍士四阶了，不容易呀！这么多年的努力，在昨晚的猜想，体验，验证，感悟中终于有所收获了。”当然，莫逸最大收获不是从衍士二阶突破到衍士四阶，而是这一系列的感悟，让他明白，他不是无衍性，而是这个世界从未有过的阴阳平衡之性。在刚刚的修炼中，他感应到了身体中那阴阳相融的属性。修炼都是引属性之衍气入身淬炼身体，让身体内的结构都慢慢衍化属性结构。

比如说，空间属性就是引空属性的衍气入身，在气血之中分解杂质，皮肉吸收空属衍气，然后皮肉中能量结构就会是空性结构。在莫逸的猜想中，空性对应的是八卦中的乾卦，为三阳之性，也可说极阳之性，阳性稳固，极阳衍阴，却无阴性，在似有似无之间，这就是空性。皮肉能量结构就是三阳衍阴的结构，只是三阳可触，阴不可感。时性是三阴衍阳，阳不可感。

再比如说，风性，一阴负二阳，阴之新生而二阳旧固，阴借阳力，阳助阴生。

......

阴阳相融之性谓之生，谓之变，变而生，生而变。有生生不息，变化莫测，不显阴阳，却可变动阴阳之性。

现在的莫逸已经衍士四阶，说明衍士境皮肉圆满，衍士四阶，接下来是重构气血，气血除流通于通道之中，也散逸于皮肉之内。皮肉之基已筑，可以通过皮肉缓缓衍化气血。

莫逸因肚子咕咕叫而从感悟中醒来，“该给五脏庙上点香火了。”

莫逸把架子上的衣服拿过来穿上，顺带从指环里拿出一个饼，又取出了一个水囊，边吃边看着瀑布，思量着要不要在待几天。

“算了，衍士四阶再用这样的方法，作用应该不大了，现在有皮肉之基，气血就慢慢衍化吧。”这个过程不急。

“走了，赤兔。”莫逸喊了一声，自己就缓缓朝着大道走去。一边吃还不忘记四处看看，“真是人间好春光，少年游，不应急，身适苍茫，随缘而行。眼可四顾，但心不可四顾。不争名利不当侯，我在人间逍遥游。别问公子何处去，心中没有去与留。”

赤兔快速跑了过来，莫逸翻身上马，却没有急行，只是缓辔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