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衍行 第118章 无关其他

南海郡城，临海客栈，南宫家居住的小院大厅内。

“逸儿，那混沌之光是什么？”南宫辰坐于首位，想起了莫逸在施展浩然八荒之时，天地间向他汇聚的混沌之光，南宫辰心中满是好奇。

其他人听到南宫辰的话，也竖起了耳朵听着，他们都想知道，那散发着古老，原始，深邃的混沌之光，究竟是种怎样的存在。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诸位相信吗？”莫逸心中想起了上一世道家典籍中的经典，“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

莫逸不是不知道混沌之光为何物，而是他无法向众人解释，何谓道。道，尘衍大陆之上从未出现过的称谓，要解释起来，真的太麻烦了。

“不相信，如果你不知道，那为何你又可以使用呢？”荀琰心直口快，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师兄，还记得老师说过的那四个字吗？”莫逸没有正面回答荀琰的问题，而是对着宫诚问道。

“你是说，明心见性？”宫诚回想起了他还未领悟真我本相之前，易衍是对他，宣羽以及还是衍皇境的洛圣说过这四个字，而且，当时易衍还说，除了这四个字，其它的，他也无法说得清楚。

“对，就是这四个字。今天，对于那混沌之光，我也只有一句话，其他的，只能各位自悟。”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这就是混沌之光的来源，但除此之外，其他的，我就说不明白了。”

在莫逸说出，谷神不死这句话时，他的身体，隐隐有着那混沌光芒闪烁，只是众人，谁也没有察觉到。

“逸哥，那谷神是什么呢？”南宫秋水看着莫逸，一脸好奇地问道。

“谷神，山谷之神，山谷之中，万物生长，一片繁茂，生机勃勃，生生不息。那生养谷中万物的存在，即是谷神。但，秋水，你要知道一点，谷非谷，而是天地，神非神，而是万物生长的源头。”

“父亲，各位师兄，师姐，两位兄长，不是我不说，而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个源头，可以感应，但却无法言说。”

“师兄，何谓天地，何谓万物，何谓万物之荣枯？”莫逸再一次对宫诚问道。他并不需要宫诚的答案，他心中有答案，但其他人心中没有。他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宫诚思考。

宫诚听到莫逸的提问，整个人就陷入了深度冥想之中。

“这就是感应之法。”莫逸指着陷入深度冥想的宫诚，对着众人说道。众人看向盘坐冥想的宫诚，心中回响着莫逸刚刚说过的话。虽然他们没有如宫诚一般陷入深度冥想，但是，却都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忘却了身在何处。

莫逸用手在南宫秋水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原本也在沉思的南宫秋水突然清醒了过来。莫逸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就伸手握住南宫秋水那软嫩的纤纤玉手，朝着门外走去。

小院之中，一片竹丛之下，有一张石桌，四只石凳。石桌之上，摆放着一壶茶和几个茶杯。莫逸与南宫秋水，相对而坐。

“逸哥，你怎么把我叫醒了？”南宫秋水一脸的疑惑，大厅之中，众人都陷入了深思，但莫逸却独独将她唤醒了过来。

“秋水，你也对那混沌之光感兴趣？”莫逸笑着问道。

“当然了，逸哥你使用那混沌之光，爆发出了那么强大的力量，只要是见过了逸哥浩然八荒的人，只怕没有人会对那混沌之光不感兴趣。”南宫秋水不明白，莫逸是什么意思。

“那你也想要那强大的力量喽？”莫逸一边说着，一边给两人倒茶。

“那是当然。”南宫秋水肯定地答道。

“为什么？”莫逸将倒好的茶，推到了南宫秋水的面前。

“为什么？”南宫秋水口中呢喃着，她也在问自己，为什么。这一刹那，她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东西。“因为逸哥你太优秀了，我怕我没有力量，就配不上你了。没有强大的力量，和你在一起，我没有自信。”

“还记得三年前，在家中广场之上的那一场测试吗？”莫逸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当然记得，那时候的逸哥，还是空衍，还无法进行修炼，可此时的逸哥，已经是个大高手了。”南宫秋水为现在的莫逸而感到高兴。

“那个时候，你喜欢我吗？”莫逸笑道。

“当然喜欢啦。”南宫秋水甜甜地一笑。

“可那个时候的我，没有一丝力量，秋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莫逸今天的问题，不是一般地多。

“我喜欢逸哥，无关力量，也无关其他，就算逸哥一无所有，秋水也喜欢逸哥。”南宫秋水郑重地说道。

“我与你一样，秋水，我喜欢你，也与你是否拥有力量，是否优秀，没有关系。我喜欢的是你，无关其他，只因为你是你。”莫逸放下茶杯，双手握住南宫秋水的小手，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他不由得，有一些痴了。

“我懂了，逸哥。”南宫秋水终于明白，莫逸为什么要问她这许多问题。他喜欢的，是她，不是她的力量。她就是她，与其他的一切无关。

“人就是人，是不能以外物来衡量，评价的。人，本自具足，不假外求。不因外物增一分光彩，也不因外物而减一分光芒，不增不减，不净不垢。”

那些以外物来衡量自己的人，一生都将被外物操纵。生命是一个偶然，本就应该自由，不被束缚。但人有了意识，就在不知不觉之中，画地为牢，自我拘禁了。

“所以，秋水，别被力量迷惑。可以拥有力量，但不沉迷于力量，一切顺其自然。”

“咳。”

忽然，一声咳嗽，打破了眼前这宁静甜蜜的一幕。

“父亲，你怎么出来了？”莫逸满脸的尴尬，南宫秋水的脸上则是浮上了一片红霞。

“想不明白，出来透口气。”南宫辰感觉自己此刻，有些神思衰竭，这可比修炼累多了。

“这本来也不是可以想明白的事。”莫逸淡淡地笑道。他早就知道，会是这般结果。

“你小子，是不是早知道，我们会是现在的结果。所以，你就单独将秋水叫醒了。”南宫辰有些语气不善地问道。他很怀疑，莫逸这是给众人挖了一个坑。

“有些东西，是不可强求的，万般皆是造化。”莫逸淡淡地笑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想要彻悟天地之道，需经红尘洗炼，经万般煎熬，历万般痛苦，或能有所机缘。”

“无欲则刚，有容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