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衍行 第31章 师徒夜谈（四）

当那一丝丝淡青色出现时，易衍感应得更清楚，因为他本身就身怀风之衍性。他从来没想过，风之衍性会从空之衍气中衍化而出。这个弟子收对了。一开始他收莫逸为徒，一方面是因为莫逸身怀他从未见过的特殊衍性，另一方面是因为莫逸是他故人之子，收他为徒，也是想着帮故人照看一二。现在他更加庆幸，这个弟子的各种奇思妙想，可能会帮助自己实力更上一个层次。

易衍表面平静，心中却已是惊涛骇浪。尽管心中有很多疑问，他现在也不能打扰弟子继续衍化。当那一丝淡青色的风之衍性慢慢变得越来越清晰时，莫逸左手中的阳之衍气就转变成了阴之衍气。当莫逸持续向空之衍气中输入阴之衍气，没多久，空之衍气就完全转化成了风之衍气。

当风之衍气成形后，莫逸又一次加大了阴之衍气的供应，而风之衍气在阴之衍气的加大输入中，没多久就有水之衍性在其中生发。莫逸清楚，这是风之衍气内，阳之衍气的进一步消亡。又过了不久，风之衍气就衍化成了水之衍气。

水之衍气出现后，莫逸再一次加大了阴之衍气的输入，没过多久，山之衍性在水之衍气内生发，渐渐的，水之衍气再一次衍化成为山之衍气。山之衍气成型，莫逸还是没打算停下来，而是持续往山之衍气内输入阴之衍气，慢慢的，山之衍气衍化成了阴之衍气。这个时候，阴之衍气内，只剩下了一缕细微的阳之衍气。

莫逸还是没有停下来，还在持续输入阴之衍气，慢慢的，莫逸发现了阴之衍气和阳之衍气的不同。阴之衍气随着莫逸另一边阴之衍气的持续输入而得厚重，这种厚重有别于山之厚重，山之衍气厚重是脚重头轻的重，而阴之衍气的厚重则是本身就很重，重的原因不同。

这让莫逸想到了上一世自己生活的那个古老国度的文化中对阴阳二气的描述。清轻而上扬者阳也，厚重而下沉者阴也。阳者，万物之生也，阴者，物之化形者也。阳使万物充满力量，而阴使万物得以成形。

莫逸猜想时间离不开物质运动，所以，物质运动是时间的载体，当阴之衍气因无阳之衍气相抗时，也同样会走向混乱无序，这个时候，因阴之衍气的混乱无序，时间就会显现，也就是时之衍性的生发。而阳之衍气是空间的载体，阳之衍气混乱无序时，空间无处着落也显现出来，这就是空之衍性。

时间慢慢流逝，阴之衍气再次衍化成了时之衍性。莫逸手中的时之衍气内有着时光碎片在不停的流动着。这一次，莫逸停了下来。

“老师，这才是真正的时之衍气，刚刚的时之衍气还差了一些衍性。我想把这一团时之衍性收入丹田，把丹田内的时空衍气种子都换出来，重新衍化收纳。”莫逸看着右手掌中显得更加灵动的时之衍气对易衍说道。

“你先别忙着更换，你先跟我说说你这一次衍化的领悟和猜想。”易衍终于可以全盘了解莫逸这一系列的操作了，对于莫逸想要重新衍化收纳时空衍性，他也先阻止下来，他心中有太多的问题想问。

“老师，整体说起来麻烦，我也不一定说得清楚，你先提出你想问的问题，我能解答的我就解答，不能解答的我们师徒再研究。”莫逸也知道，看到自己的衍化操作后，自己这位好奇心重的老师，心中一定有很多疑问。

“好，第一个问题，你口中的阴阳衍气和尘衍大陆的八大衍性是什么关系？”易衍也不摆老师的谱，在他看来，向自己的弟子请教自己不懂的东西并不丢人。

“尘衍大陆的八大衍性是阴阳衍气的相互对立统一的八个不同阶段。阳之衍性的特征是清轻而动，是万物活动的根源，是空间的载体；而阴之衍性的特征是，凝而厚重，是万物成形的根本，是时光的载体。空之衍气是阴阳衍气对立统一的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中，阳之衍气盛而向衰，阴之衍气亡而复存。这就导致空间无所依存，从而显现成为了空之衍性。时之衍性的状态和空之衍性相反，阴之衍气盛而向衰，阳之衍气亡而复存，时光无处依存而显现。风之衍性是阴之衍性的萌芽，雷之衍性反之；水之衍性是阴之衍性的势成，阳之衍性败落，火之衍性反之；山之衍性是阳之衍性的衰亡而未亡，好似帝国皇室转入暗中活动但却遭受重创的状态。泽之衍性反之。”

莫逸给老师易衍讲解自己的猜想，同时也是自己对猜想验证的进一步总结。

“什么是对立统一？”易衍从莫逸的回答中意识到了这个词才是一切的关键。

“简单来说，对立统一就是即排斥又相互关联。比如，比赛台上比赛的两人，他们都想要打败对方，这是对立。但如果没有对彼此在存在，一个人站在比赛台上，就没了对立，也没有了胜败，只有当另一个人出现时，才会有胜败对立。比赛双方彼此是对立的，但同时又是统一的。首先我们说如果没有对手的存在，一个人站在比赛台上就没了胜败，没了胜败一个人站在比赛台上就没了意义，这就是统一的第一个意义。对立双方都以对方的存在为自己存在的前提。没有对方，自己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比赛双方在比赛的过程中，会出现对方一时占优，我方一时劣势的状态，在一定条件下，向着对方变为劣势，我方反而占优的转化。这是统一的第二重意义。

这一整个比赛过程就是对立统一。除了比赛，还有很多对立统一的例子，比如生死，富穷，伤心与开心等等数不胜数。”莫逸将自己对对立统一的理解说给易衍，莫逸也不知道自己的理解是否正确，易衍能体会多少也只能看他的悟性了。不过对于自己的老师，莫逸还是很有信心的。

“第三个问题，每个阶段之间有必然联系吗？”易衍再次提出了问题。

“有必然联系的，老师，上一个阶段是下一个阶段开始的前提，下一个阶段是上一个阶段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