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内。
“怎么回事?外面如何如此嘈杂?不知将军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么?”
楚月舞凝起绣眉,对仆从厉声质问。
赵立身上的伤这么重,光是化脓处就被府内医折腾了一夜。
当打开他的衣衫时,楚月舞忍不住落泪了。
本是白白嫩嫩的身躯伤痕累累,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的,很多地方都已经脱落了,就连脚指甲盖都被生生的拔了下来。
这可是堂堂的将军,为国续命之人,是护卫这片土地免遭涂炭之人,何能受到这种待遇。
府内医只是治疗了一半,天色就亮了。
怕是饶了赵立休息,楚月舞才让众人关门谢客。
没想到外面却传来了嘈杂声,惹得楚月舞一阵愠怒。
“将军……是晋王,晋王来搜府了。”
“搜府?”楚月舞白嫩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寒气不断地从她的身上涌出。
杀气!
晋王!
唰!
她的手突然被抓住了。
是赵立。
此时赵立已经睁开了眼:“准备轮椅车,扶我起来。”
楚月舞神色一慌:“可……他们就是来搜你的,你……”
“怕么?”赵立擦去了楚月舞的眼泪,轻轻地笑着。
“不怕,只是担心你。”楚月舞摇摇头。
她上战场都不怕,何惧一个小小的晋王?
“那就行,正好,我也要跟晋王算算账。”
仆从这会推着四轮车匆匆过来了,楚月舞亲自扶着赵立上了车。
擦掉眼泪,她又恢复了那种冷若冰霜的神色。
晋王李牧未曾下马,骑在马背上便踏进了府衙。
看着偌大的侯府,他的嘴角微微上翘。
一想到今天就能斩杀楚月舞,八万镇北军将落入自己手中,天下将落入自己手中,他的嘴角就压制不住笑。
家老沉着脸走了出来,呵斥道:“我府衙中并无盗窃之人,晋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啧啧,区区一个家老敢这么叫嚣,这侯府之人,都属实了不得呵,看样子平日里,也是狂傲至极呵?”
“来啊,先把这家老拿下,若要反抗,就地格杀!”
一队兵甲随即要冲上来。
说是抓,实际上就是要杀。
是不是反抗了,还不是他们这些人说了算?
今天,他们要血洗侯府。
老皇帝已经病重,撑不住几时了,侯府如何对老皇帝已经不重要了。
晋王李牧的一个士兵已经冲到了家老面前,阴森森一笑,举刀就要砍杀。
他的大好前途就在此刻。
嗖!嗖!
“啊!”
这士兵刚举起刀,还没有砍下去,就听几声暗箭飞出。
那士兵惨叫了一声,便倒在了地上,四肢被穿透,血流如注。
张青、李进、陆平,柳燕等四名红鹞子头领跟着楚月舞,推着赵立走了出来。
李牧眼神一寒,看了看地上被穿透四肢的兵士,又看了看被放在轮椅上的赵立:“我乃王爷,你敢伤我的人?”
动手的是李进。
红鹞子里的第一高手,一手暗器用的炉火纯青。
他倒背着手,戏谑的看着李牧,根本就没把他这个王爷看在眼里。
这个世界上就算是阎王爷都不能让他低头的,只有一人能让他心悦诚服,甘愿垂头跪拜,这个人就是赵立。
一个小小的晋王,他怕个什么?
晋王见这边人都是戏谑的笑着,肝火大增,当即就要呵斥。
跟在后面的赵慎言见状,赶紧贴在他耳边,轻声耳语道:“王爷,这逆子身边那四个人都非蛇鼠之辈,臣刚刚看到那动手之人只是轻轻一抬手暗器就已经飞出,不可操之过急,还需按计划行事才是。”
殊不知,他说的这话,早已经被柳燕听了个清楚,她素有顺风耳的称呼。
百米之内,风吹草动,她皆可听到。
一字不落,她将赵慎言的话翻译了出来,声音还颇大。
赵慎言面色一阵苍白:“你,你如何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的计划就是本将军为窃贼,侯府私藏窃贼,然后,灭族对吗?”
赵立自顾自的推着轮椅向前挪动了几步:“呵,赵慎言,是不是因为我送给你的礼物很惊喜?”
“你……”一提这个,赵慎言便气的胡子乱颤。
赵立的最后那一箭,断了赵兴的根,以后他连男人都算不得了。
赵立冷笑了两声:“你认为你杀得了我么?”
镇北侯楚月舞一指晋王李牧:“李牧,我敬你是侯爷,所以历来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可你却将将军伤的如此之重,今日又恬不知耻,找上府门,你若敢动将军休怪我无情。”
“呵,哈哈哈!”
李牧放肆大笑了几声。
他身边的兵士也都跟着狂笑了起来,就连赵慎言也咧咧嘴:“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你虽是侯爷,但没有镇北军,你算个什么?就凭你府上这歪瓜裂枣?”
他们带来的可都是禁卫军,跟白羽军同等地位,实力更强的兵种。
据他们所调查,这八万镇北军一个未动。
侯府之内的护卫全都是招募的一些武者。
这帮人要跟窃贼,土匪,流民斗斗法,尚可,但是跟禁卫军比起,他们算个什么?
呵,阻拦禁卫军,找死!
“将军被你等伤成这样,你等敢说将军偷盗,就不能找个更合适的借口么?”张青讥讽一声。
“啧,你们这帮人,还真不懂得尊卑,你们的赵立将军都未曾开口,哪里轮得到你们在这里说话?”
反正他眼中赵立,楚月舞都已是死人。杀他们之前,戏耍一番到也未尝不可。
目光扫光楚月舞,李牧神色中闪过一丝淫笑:“要说,你也是个尤物,倘若这么死了,未免可惜,这般,你从了我,我免你一死,我们二人,强强联合,永结同心,你看怎么样?”
“你这样的美人,床上的功夫定然很是了不得,啧……”
“哈哈哈!你就从了我们王爷吧?”
“这乃子大,屁股圆的,是个生儿子的,哈哈哈!”
“她怎么配?她也就适合给咱家王爷当个母狗。”
一众随从口无遮拦的说了起来,语调一个个阴险狡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