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天记 第4章 心渊星火

秦天哲在量子星爆中坠落，机甲碎片如流星雨洒向擎天大陆。他怀中紧抱的林晚正在异变，少女的脊椎生长出星髓触须，刺入他的生物机甲疯狂汲取能量。意识模糊间，他看见云层下方有抹冰蓝剑光破空而来。

\"抓住我！\"清冽女声穿透暴乱的电磁场。

慕心语驾驭着通体银白的\"天璇\"机甲，流线型装甲上浮动着霜花纹理。当她扯开面甲的刹那，秦天哲的陨铁核心突然剧震——少女左眼是机械义眼，右眼瞳孔却流转着与他相同的星云旋涡。

两人坠入寒潭的瞬间，慕心语的唇贴上秦天哲染血的嘴角。这不是旖旎的吻，而是通过生物接口传递星髓的急救措施。秦天哲在剧痛中恢复意识，发现自己的机甲正与天璇机甲神经接驳，慕心语的后颈浮现出暗星帝国的菱形烙印。

\"别动。\"少女的机械义眼射出扫描光束，\"你体内的星链病毒已经侵蚀78%的神经网。\"

地下溶洞中，量子屏障隔绝了追兵信号。

慕心语拆解星穹机甲的动作行云流水，当她触碰到陨铁核心时，两人同时看到幻象：十二岁的秦天哲在机甲学院垃圾场捡到个冻僵的小乞丐，用偷来的能量棒救活了她——那个满脸煤灰的少女，此刻正褪去伪装露出慕心语的真容。

\"当年你给我取的编号x-09...\"慕心语擦拭着太虚冰魄刃，\"就是现在天璇机甲的核心代码。\"

秦天哲猛然抓住她手腕。在星髓交融的共鸣中，他读取到骇人真相：慕心语是慕容家与暗星帝国的基因实验产物，她的机械义眼里封存着女帝的部分记忆。十五年前那场改变命运的陨石雨，正是慕心语为摆脱控制故意引导的轨道。

\"为什么要回来？\"秦天哲的斩星剑抵住她咽喉。

慕心语却牵引剑锋划开自己锁骨，露出皮下跳动的生物星核：\"因为你的星穹核心，是唯一能杀死我的武器。\"

九霄云台的防御屏障已千疮百孔。

玄冥率领的叛军舰队正在轰击主能源塔，冰蓝机甲释放的绝对零度领域冻结了整片空域。赤霄的朱雀机甲完全兽化，喷吐的涅盘之火将问天阁修士烧成星尘。

慕心语启动天璇机甲的量子迁跃装置，带着秦天哲突入核心控制室。沿途倒伏的守卫尸体脖颈处，都插着暗星帝国的神经寄生钉。当两人激活星穹主机的瞬间，全息投影中浮现出暗星女帝的身影——她的面容竟与慕心语有七分相似。

\"我亲爱的容器。\"女帝轻抚虚空中慕心语的投影，\"该回归主体了。\"

整座云台突然旋转180度，重力场倒转导致未固定的物体全部坠向穹顶。慕心语的机械义眼迸发红光，天璇机甲不受控地攻向秦天哲。斩星剑与太虚冰魄刃相撞的刹那，两人神识被强制拉入星核记忆库。

记忆洪流中，秦天哲看见初代问天道主的陨落。

那是个与慕心语容貌相同的女子，正在将星核植入婴儿体内。培养舱外，暗星女帝的本体——团由星髓构成的混沌意识——正在吞噬整个星系。当道主自爆星穹机甲时，女帝撕下她半张脸皮植入机械义体，这就是初代慕心语容器的由来。

\"每一任慕心语都是我的血肉分身。\"女帝的声音在记忆回廊回荡，\"包括你爱上的这个。\"

现实中的战斗愈发惨烈。慕心语的右眼不断淌血，那是她在用最后的人性对抗控制程序。当斩星剑刺穿天璇机甲胸口时，她突然露出解脱的微笑：\"还记得x-09的意思吗？第九次轮回里，你曾说过...下辈子要带我看看真正的星空...\"

秦天哲抱着慕心语残破的机甲跪在星核熔炉前。

少女胸口的生物星核正在坍缩，连带抽取着他的生命能量。暗星女帝的投影在熔炉焰心中狞笑：\"要么看着她灰飞烟灭，要么融合星核成为我的新容器。\"

林晚的尖叫声从通讯器传来。被控制的星将们启动了九霄云台的自毁程序，倒计时映红了整片天幕。慕心语残留的右手突然刺入自己星核，扯出段光子神经索接入秦天哲的脊椎：\"用我们的羁绊...烧穿这轮回...\"

当两具机甲完全融合时，星穹机甲背后展开冰火双翼。秦天哲的瞳孔分裂成金银两色，左眼流淌着慕心语的记忆长河。他挥出的斩星剑裹挟着量子情愫，竟同时斩断了玄冥体内的控制芯片与女帝的能量链接。

\"这不是第九世。\"秦天哲的声音响彻星海，\"而是我们改写命运的第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