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往不远处凑在一起的太太们处望了一眼,穿着月白短袖旗袍的就是葛妍口中的徐伯母。
十来个人中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能跟总督搭上关系,便问:“她家里男人在哪里高就?”
葛妍道:“他丈夫是财政司监察处处长,她娘家哥哥是教育署处长,都是大官。”
安心不由感叹葛妍妈妈的厉害,交往的闺蜜没一个是吃素的,怪不得一点都不怕离婚。她的关系网就是手中的底牌,只要没有穷困潦倒,总会有机会翻身。
晚上,她回来跟张慎商量关于创立护肤品品牌的事,“说实话,这事她不提,日后我也会做,不过没想过拉那么多人参与而已。这样也好,有利益关联,我们也能借机跟她们走动,慢慢打入这个圈子。”
张慎搂着她开心地道:“你来了之后,我做什么都更得心应手了。对了,鲍家老夫人将他们家大少爷赶出门,鲍妮可毁容,鲍蓉蓉跑了。我担心鲍春清醒过来会察觉事情跟你有关,接下来小心一些。”
他怎么会不知道妻子的手段呢,几乎在那天鲍家刚出事就想到了。
的确,鲍春能当上警务处处长肯定有几分本事。他问了自己母亲跟大女儿,后又让人将管家审了一遍。
事情表面上看像是大儿子跟大女儿率先惹出来的,但总感觉跟常胜夫妻俩脱不了关系。
管家说他总共给姓安的女人下了两次药,一次都没中招。常胜的也是,就像他们事先知道酒有问题一样。
但是因为管家一直盯着她,所以后来他们夫妻俩在大厅转了几圈,碰上谁跟谁说了话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又叫他有些不确定。
管家哭嚷着道:“老爷,我看的真真的,不关小的跟大少爷的事,那个女人就是拉着常爷随处走走,根本没近您跟太太的身。”
他担心老爷会因为自己听大少爷的话对常家夫妻下手,觉得是因为这样才叫鲍家丢了脸面。此刻正拼命替这两人洗清嫌疑,只要证明跟他们无关,也就跟自己无关。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何况大少爷跟二小姐都在楼上,她也没上过楼啊!小的……小的一直躲在暗处,跟那个女人更是没接触,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管不住手……小的该死,小的不该冒犯老夫人,求老爷再给小的一次机会……”
鲍春该问的都问了,动动手让人将他带下去:“继续关起来。”
所有证据都表明跟常胜夫妻确实没关系,他不知道该不该信直觉,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不管怎样,那俩夫妻身上肯定有鬼,不然为什么能次次避开有料的酒水,这不是凑巧能解释的。
再说所有事情的发生,都在大儿子算计姓安的女人之后。
鲍春想了一天,还是觉得出手得试探一番。如果真是他们干的,他绝不会放过。
安心跟安宁姐妹俩第二天一起出门找房产经纪买房买地。
最后安宁手中一千六百多万买了一处八百亩的山地,一栋自住二层别墅,以及两套一百平的普通住宅。
安心也花了六百万买了八百亩山地。
她们打算等附近稍微再开发一些就在那儿建庄园,这一片日后是港城所有富豪的聚集地。
买好了地两个人又去商场买衣服。
安宁给自己买,毕竟这会儿港城走在时尚的前沿,不管是服装样式还是布料,很多在内地根本买不到。
买多了也没事,穿不过来就拿过去给唐妮的服装厂当样衣。
安心则是给公婆还有姑姑买,买好明天让人先寄回去。这段时间家里因为二叔家的张毅糟心事太多,让他们穿新衣服换换心情。
安宁在试衣间换衣服,店长亲自捧了一杯茶给安心,热情地道:“太太无聊可以边喝边等,咱们这儿还有各种小食提供,太太要不要尝一尝?”
几乎在茶水热气升腾到安心鼻间的第一秒,她就知道有问题,当下不动声色地道:“谢谢,我还不渴,你先放着吧。”
店长手上顿了一秒,然后面不改色地将杯子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道:“太太要是喝不惯茶,我可以给你泡杯咖啡,您是喜欢原味的还是加糖的?”
安心拿过茶几上的画册,头也不抬,边翻边道:“我说了,现在不渴。”
店长只能讪笑几声走开。
过了一会儿,安宁换好衣服出来,让店员把她看上的都包起来,自己在堂姐身边坐下。
店长又捧了一杯茶给她,还没放下,安心就拉着她站起来道:“帮我看看哪几件适合我姑姑穿的。”
两人又是一阵挑,不过到最后安心都没看上。等之前的打包好,两人手牵手走了,茶几上的两杯茶一口未动。
之后的另外两家店也是如此。
相同的是,在两人进店之后没几分钟,店长都会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店里会来一个随便转一圈就走的客户。
这点猫腻姐妹俩看出来了,她们也早就知道身后有人跟踪,起初她们以为仅是跟踪,便就不在意。
连续三家店,安心都发现有问题的茶水,这就不能忍了。
两人在隐蔽处抓住其中一个跟踪者,丢了一颗真言丸到他嘴里。
“谁让你来的,想做什么?”
那人没几秒就目光呆滞,像个机器人一样倒出实话:“鲍处长让我们跟着你,看你去了什么地方,然后我们就叫人给那边打电话,暗处还有送药包的。等你们中招了就带回去关起来审问。”
安心牙疼地“啧”了一声,看来被张慎说中了。尽管那天做的很隐秘,鲍春还是怀疑上了她。
看来警察的直觉确实挺准。
但现在被盯上的是自己,有点麻烦。
要么洗脱嫌疑,怎么干脆把这个人拉下马。
但是像鲍春这样的人,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可不是轻易就能打消的。
那天在鲍家,两杯加了料的酒她都没碰。
今天三家店,三杯有问题的茶也都没喝。
五次算计全都避过,鲍春肯定觉得她身上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