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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行生活 第27集 端着一碗快吃完的冰粉

作者:床要睡软的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6-03 23:17:31 来源:小说旗

〈三人间〉

(叶守鱼关上门进来,天点橘刚给他开了门,手里端着一碗快吃完的冰粉边吃边走回书桌坐下。)

(浴室里有冲澡的声音。)

叶守鱼:你这在哪买的。

(叶守鱼走到床边脱衣服。)

天点橘:楼下。

叶守鱼:楼下哪有吃的。

天点橘:出酒店往左走有条街,全是吃的。

(叶守鱼在床上坐下。)

叶守鱼:啊?我以前跟同学老来这片儿玩儿咋都不知道这附近有卖吃的的。

天点橘:那你们都吃什么?

(天点橘吸进一小口,停下勺子,在椅子上转过身看着叶守鱼。)

叶守鱼:我们不吃——

(叶守鱼刚要拿自己枕头上叠好的睡衣,看到天点橘转过来就停在那里了,看着天点橘,脸上稍微笑着。)

(天点橘转回去了,继续吃冰粉。)

.

(天点橘能听到叶守鱼在后面穿衣服的声音。)

叶守鱼:我们都不吃饭,打球打一整天回家。

天点橘:你们不饿啊。

(塑料碗已经见底了,天点橘把碗斜起来,继续用勺子舀着。)

叶守鱼:不饿。运动的时候哪感觉得到饿。

.

天点橘:我一动就饿啊。

(叶守鱼穿完衣服了。)

叶守鱼:好了。

(叶守鱼坐下,天点橘把塑料碗扔进垃圾桶,抽了张纸擦了下嘴,也扔进垃圾桶。)

(天点橘起身走过来,爬上了床,掀开被子,靠在里面的枕头上。叶守鱼也上床了,靠在他右边的枕头上。)

天点橘:我好想吃蛋糕啊。

叶守鱼:你不刚吃完冰粉儿。

天点橘:就是想吃蛋糕。

叶守鱼:这哪有蛋糕。

(天点橘下嘴唇稍微往上抬了一下,想着。)

天点橘:这会儿好想吃黑森林蛋糕。

叶守鱼:你吃上面的樱桃吗。

天点橘:从来不吃。

叶守鱼:我也是。

(两人都笑了笑。)

天点橘:要不我现在叫个外送。

叶守鱼:那你叫。

天点橘:哎呀我让你帮我拿主意呢。

(天点橘的双腿在被子里曲起来,向右边倒下。)

叶守鱼:[我能帮他拿啥主意。他昨天直接把人骂跑了。]

叶守鱼:我的主意就是你晚上能不能别死贴着墙睡,这床太软了,你睡那么里中间突出来我都要滑下去了。

天点橘:我喜欢贴墙睡嘛,我以前在宿舍都贴墙睡的。

叶守鱼:你们上床下桌还是……

(叶守鱼还没说完天点橘就“嗯”了。)

叶守鱼:那你是怕掉下去。

天点橘:不是,就是习惯了。我小学睡下铺,那会儿就喜欢挨着墙睡。

叶守鱼:你小学住宿的?

(叶守鱼朝左转过头看着他。)

天点橘:……我没给你说过吗?

(天点橘朝右转过头看着他。)

叶守鱼:没啊。

天点橘:……噢。

(天点橘头转回来了,看着腿上的被子。)

天点橘:我一直住宿的,从小学开始到大学。

叶守鱼:全寄宿吗?

天点橘:嗯。

(天点橘点了下头。)

叶守鱼:……

(叶守鱼继续看了他一秒,视线往下移开了。)

叶守鱼:那你……

(叶守鱼后面的话好几秒了也没说出来。)

叶守鱼:你叫不叫蛋糕?

(叶守鱼重新看向他。)

天点橘:……

天点橘:[我以为他要问我什么。]

天点橘:不叫了。今天吃太多甜的了。

叶守鱼:你牙还是一吃甜的就疼。

天点橘:嗯……

(两人都没说话了几秒,天点橘屈膝坐起来了,看着浴室那边。)

叶守鱼:他应该快了。

天点橘:嗯。

(天点橘垂下头看着被子。)

.

〈浴室〉

(水噼里啪啦地打在地板上。植择清低着头,下巴上全是口水,人中上也有透明的液体。)

(他张着嘴,很小幅度地呼吸着,因为鼻腔里都被呕吐物腐蚀了,很不舒服。)

(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在手边扯了张纸,擦了一下人中和下巴,然后双手继续撑着膝盖,嘴愈发张得大了,喉咙里发出一些挤压的声音,头随着嗓子里的用力往下一低一低的,然后上半身猛地俯下去了,僵硬住一直轻微颤抖着。)

(他右边的玻璃门内,防滑垫被拉到了一边,生硬的水流直接打在瓷砖上,盖过了他所有的声音。)

(……)

(他提起水龙头把手,用水擦着被摩擦发红的鼻子和人中,又漱了几下口。)

(镜子全起雾了,他看不到自己。他嘴里咬了下舌头,喉咙上下动了一下。)

.

(植择清出了浴室,往自己的床边走。天点橘从被子出来,跪到床尾下了床,用脚把自己的鞋够过来踩进去,进浴室了。)

叶守鱼:你这是洗过了?

(植择清坐在床边,叶守鱼靠在床上看着他。)

(植择清抬眼看向他。)

植择清:嗯。

叶守鱼:……

叶守鱼:[可是他衣服还是早上那一身儿。]

叶守鱼:你就冲了一下。

植择清:嗯。

(叶守鱼头转回来了,看着被子。)

〈浴室〉

(天点橘在刷牙。)

天点橘:[一吃甜的就得刷,疼得好难受。]

天点橘:[我不想再去补牙了,拔智齿拔得已经够折磨了。]

天点橘:[这辈子都不想躺牙椅上了。]

(天点橘用电动牙刷仔细刷着。)

天点橘:[真的是……再来一次我绝对受不了,我会脑子里所有想法都断掉的。]

天点橘:[可我也不想放弃吃甜食。]

天点橘:[……真不知道我还要这么吃到什么时候。]

(天点橘低下身吐掉泡沫,提起水龙头把手,用手接着水漱口。)

.

(已经不疼了。他看着镜子上逐渐在变成水的雾气。)

(他想到了自己昨天站在床前看着储去非边哭边说话的场景。)

.

天点橘:[那个负责登记的人发神经,储去非一去活动室那个人就冲着他乱吼一通,储去非确认了下时间没问题,那个人还指着他怒骂,跟疯了一样。]

天点橘:[然后又进来了个别的片的组长,那个人就跟前面的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很正常地给那个组长登记好了。]

天点橘:[组长要去告诉昌组那个人送饮料的日期和具体时间,那个人负责记录下来,昌组就会另派人去送,顺便看一下每个片的情况。]

天点橘:[储去非那样被吼完就走了,他都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意思。我去找那个人的时候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了,他刚被昌组的其他人骂了,家里家外又一堆事儿,总之他受不了了,脑子一下出问题了。]

天点橘:[但我没管他。我还是装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他怎么跟储去非发神经的我就要发回去,跟这种人就必须要这样。]

天点橘:[去之前仵观春问'黄彻姜怎么没去,储去非说就是去说句话,他一去就行了,没让黄彻姜一起去。]

天点橘:[我们决定要是昌组提就提了,没提我们就不跟他们五个说这事儿。]

天点橘:[我主要是被储去非昨晚的样子刺激到了,他好像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他一去那个人就发火了,怎么跟别人就好好的。]

天点橘:[看到储去非那样我说什么都控制不住了,我最恨这种事。叶守鱼劝我我根本没听进去一个字,脑子里什么声音都没了。]

天点橘:[我觉得人和人的大多数问题只能这样解决。没有折中的办法,没有稳妥的策略,对方脑子有病什么都救不回来的。]

天点橘:[看储去非今天状态已经恢复了我就放心了。我实在是觉得他一个人来外地本就不容易,还遇到这样的事那得多难受啊?我怎么可能忍着不去处理。]

天点橘:[这一个月也大致了解了一些黄彻姜组的运作模式,感觉储去非有时候真的挺累的,我总觉得他为了当好这个组长已经要超出自己的极限了。]

天点橘:[我越来越觉得……我把自己变成这样没有错,这是适合我的,每个人都要选择最适合自己的一种方式活着不是吗。]

天点橘:[要是我那天没有……]

(天点橘想到了自己脚下满是碎掉的盘子和泼洒出来的食物的画面。)

天点橘:……

(天点橘看着镜子里不清楚的自己。)

天点橘:[已经过去一年了。]

天点橘:[今年是我第一次一个人过年。]

.

〈单人间〉

(文过之睁开眼。房间里严密地拉了窗帘,所以整个昏暗着。)

(他坐起来,往后挪了挪,侧身在右手边的床头柜够过来手机,按开看着锁屏。)

(显示是下午两点三十五。)

(文过之按了锁屏把手机放到被子上,抱着膝盖坐了一会儿。)

.

(过了一会儿他从床左边下床了,走到桌前拧开一瓶喝过的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

(咽下去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痛了起来。他没再喝了,右手拿着瓶盖,手指按在喉结上。)

文过之:……

文过之:[怎么越来越肿痛了。]

2月4日 周六

〈走廊〉

(文过之在走廊里轻轻踏着步子,随便慢慢走着。)

文过之:[不行了。得出来缓一会儿。]

(文过之眼里没有神采。)

文过之:[我今天一放学就来酒店了,什么都没带,不然赶不上开幕式。]

文过之:[明天中午不吃饭了,赶回家拿了行李再来,只能这样安排时间。]

文过之:[我想想……其实也不需要带什么,洗漱都用一次性的,衣服也没必要带那么多。]

文过之:[稍微收拾一下就行了,两分钟应该就能装好。]

(这一层全是有桌椅的房间,灯都亮着,没见有人。)

文过之:[我现在的问题是家离回组太远了,每天往返一趟就已经把我所有精力耗透了。]

文过之:[我如果想要租房,别无可选,就是把现在这套卖了。]

文过之:[我为什么还一直住在那个条件落后的小区里,就是因为它还有很多好处。]

文过之:[物价太便宜了。整个梨水找不到第二个那么便宜的地方,而且周围一站路以内包涵了所有基础生活需要去到的场所。]

文过之:[我也比较喜欢那种……慢下来的感觉。晚上能听到街上的说话声,所有人都慢悠悠的,过得很平常。]

文过之:[本来就是套三手房,卖又能卖多少钱。就是去回组附近找到了一个房租很便宜的地方,物价也不会有这里低。]

文过之:[我也考虑过一小段时间了,最后觉得找一个什么都好的地方要付出的精力太巨大了,我哪有那样的时间可用。]

文过之:[我现在……其实都不该出来想这些,我应该坐回去继续折磨自己。]

(文过之往回走了。)

文过之:[就是借着这种走路的时间我才能稍微放空一会儿,我真的一秒钟都不该拿来浪费。]

文过之:[这样还有……反正就是那么些时间吧,不学也要过去,学也要过去,不如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做该做的事。空坐在那焦虑还不是要面对。]

文过之:[我也不知道……照这样下去我的第二天会是什么样的,我甚至这么久了都没算过家里剩下的那点钱够我支撑多久,我真的不想去想这个事情。]

文过之:[他俩走了以后我才知道独自负责起生活的全部是件多么累的事情。人光是每天起床、出门、回家、吃饭、洗澡、处理家务,就已经够忙碌的了。]

文过之:[原来让自己活下去是件如此忙碌的事情啊。这我去年开始才意识到。]

文过之:[好像在那之前的日子都是假的一样……]

(文过之突然有种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的感觉。)

文过之:[……又这样了。]

文过之:[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以后就经常这样。我会很突兀地怀疑起自己到底有没有活过前面十六年。]

文过之:[我经常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文过之:[好像他俩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的一切也不见了。]

文过之:[那可是……我以前最想拔除的经历。]

文过之:[……]

.

(文过之想到了自己躺在卧室地板上看着天花板上耀眼的灯的画面。)

.

文过之:[那个房子……]

文过之:[我竟然真的已经……]

文过之:[可以说是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吗。]

(文过之又茫然起来了。)

文过之:[真的吗。]

文过之:[真的只剩下我了。]

文过之:[所有的都结束了……]

文过之:[……真的结束了吗?为什么我并没有这种感觉呢?]

文过之:[我觉得好像什么都也没有改变,好像我……]

文过之:[只是他们两个消失了,我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所以其实和我也没有太大关系吧。]

文过之:[我明明从前最想和他们剥离开了,怎么现在不停地想他俩呢。]

文过之:[还有什么可想的,都确确实实地结束了。]

文过之:[我应该专注吧。乱想不会对我产生任何帮助。]

(文过之走进一个小房间,却看到这里有五六个人,都聚在一张桌子边翻着自己的书。)

(他们都抬起头看着他了,其中一个人开口道。)

——:是你吧?

文过之:[什么是我吧。]

(旁边一个人还在翻着桌上那几本书,都翻到扉页看着。)

文过之:[他在找名字。]

文过之:[上高中以后就没在书上写过名字了。]

文过之:你找谁?

(另一个人跟说话的那个人小声说了句“这就是那个学校的校服”。)

文过之:[我今天穿校服来的,因为没时间换。]

文过之:[我不在乎穿什么衣服。]

——:你现在是住……

.

文过之:[他怎么知道我家这么详细的地址。]

文过之:你找谁呢?

(文过之还是正常地问道。)

(那个人没理他,旁边其他几个人开始翻椅子上的书包了。)

(文过之走过去,把桌上的书都拿起来,一把抢过书包,把书装进去。)

.

(桌上还有好几张草稿纸和一个文具袋,文过之刚要去拿草稿纸的时候,右胳膊被那个人抓住了。)

——:看他胳膊。

(旁边两个人一起把他的外套袖子连同里面衣服的袖子都撸起来了。)

(还有一个人抓住他的手,把他的胳膊翻过来,手臂内侧向上,所有人都凑过来仔细看了。)

——:有吗?

(那个人可能近视,这样直着身子站着看不到。)

(文过之低着头看着他们在自己的手臂的皮肤上搜寻着。)

文过之:……

(那五个人都在说“好像没有”“什么也没有啊”。)

(他们刚要去看他左胳膊,文过之就甩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那个人。)

文过之:……

(两个人长久的对视。)

(那个人先开口了,看着他说。)

——:那就不会错了,要不会是这个反应吗?

文过之:!

(文过之双眼稍微睁大了,瞳孔扩大。)

——:我又没说错。

(文过之上前半步,审视着他的眼睛。)

文过之:……

(心里的怒火让他失去了发问的理智,那个人继续小声对着他说了一句。)

——:是不是在腿上?

文过之:[我朝他脸上挥了一拳,然后身后被无数只手锁住了,自动铅笔和中性笔没有深浅地捅进我的喉咙,那根本捅不进去。我看着天花板上晃眼的灯光,使劲干呕着。]

文过之:[我的大腿肌肉发酸,身体连一个能发力的地方也找不到,好像有人托住我的肩膀让我不要倒下去,又好像身下没有可以倚住的地方,我的觉知很混乱。]

文过之:[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闭上双眼了,好像听觉也一同被关闭,就像头颅被装在匣子里,我失去对于脖子以下的肢体的掌控了。]

文过之:[又好像我被锁链锁在海上,耳朵和脸一下一下被淹着,好像还有那么一点意识,但脑子里又是异常清晰的。]

文过之:[我这么多年有过很多回这种想法——只要能摆脱这种境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强烈的想法。]

文过之:[但现在好像并不强烈。我抓不回来我的意识。]

文过之:[我想她死之前是不是也是这种感觉,是不是恨透了我又已经说不出话了,连愤怒的感觉也不会拥有。因为已经全都被麻痹掉了,除了剧烈的咳嗽和如潮水声般的呼吸,她的世界里已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文过之:[我还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恨我,我还不知道她到底把我当做什么,即使我最后看着她躺在我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我心里也毫无起伏。]

文过之:[那天就像是看了一条不是自己的所在地的天气预报一样,我觉得什么也没发生。]

.

文过之:[我想到了一些人在家里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画面,那时我也心里没有感觉,可能我没觉得他和我有关系。]

文过之:[那些漂浮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持续了不知道多久,我的喉咙好像已经烂掉了,不……那也无所谓了,我已经什么都能接受了。]

容自贞:我问你们哪个片的?

文过之:[我浑身僵硬酸痛地手肘撑在地上,腿上一点力也使不上,额头抵在坚硬冰凉的地板上,头顶有一块地方很疼。]

文过之:[这时我才发现刚才绞住我胳膊的那些力已经没有了,耳边的声音也逐渐清晰。]

(一阵桌椅碰撞的声响后,容自贞还是抓住了其中一个人。)

文过之:[我把额头先离开地板,可我还站不起来。]

容自贞:你们负责人是谁?

——:他先动手的。

(文过之抬起头,向右侧过脸看着那个人。)

文过之:[我对这个人没印象。他刚才好像也没做什么。]

(文过之才发现自己的下巴和衣领都湿了,沾到脖子上很不舒服,脸上也有道湿痕。)

(走廊外逃跑的脚步声早就听不到了。)

容自贞:你现在带我去,你直接带我去找你们外组长。

(容自贞抓着那个人的胳膊要往门外走。)

(文过之慢慢支撑起上半身了,跪坐着,看着面前的桌腿。)

(那个人只被容自贞拉出去了一步,停在原地了。)

——:这个房间没监控,你没证据。

容自贞:谁告诉你没监控,别给我耗。

——:他们说了监控是坏的……

(突如其来的大哭声让容自贞手上力气懈了一瞬,等反应过来再要去抓时那个人已经跑出去了。)

(看到容自贞还要去追,文过之把他喊住了。)

文过之:别去了!

(文过之跪起来,慢慢撑着腿站起来,腿上的肌肉还在颤抖。)

容自贞:咱们去给昌组报上去,这事儿不可能——

文过之:不用管了。

(容自贞说话时,文过之已经转过身收拾东西了。)

(他把桌上的草稿纸装进书包,又弯下腰,大腿颤抖着,把地上的笔捡起来装进文具袋。)

文过之:[嘴里还有一股塑料的味道。]

(文过之边收拾,边用手背抹了一把下巴,但口水已经几乎晾干在皮肤上了。)

容自贞:……这是第一次吗?

(容自贞很小心地问他。)

(文过之不出声地笑了出来。)

文过之:当然是第一次,这是回组第一次参加见面会。

文过之:[我竟然还笑得出来。]

(文过之把书包拉链拉上,左手提着背带,转过身,抬起脸看向容自贞。)

文过之:[容自贞这身行头太大胆了。那几个人估计以为他是管理层的,所以才会跑那么快。]

(容自贞舔了一下嘴唇,还是很顾忌的样子,看着他的眼睛。)

容自贞:不能就这么算了吧,我们得去——

文过之:确实是我先动手的。

容自贞:我们必须得去告诉昌组啊,不能就这么不管了。

(容自贞像没听到文过之这句话一样。)

文过之:我现在没有时间。而且没什么。

容自贞:……

容自贞:[好吧。]

容自贞:[他都决定了我也不能说什么了。]

文过之:谢谢你。

(文过之说完就从容自贞身边走过去了。)

容自贞:……我送你回去吧。

(容自贞赶紧跟着走出去,手上的几个购物袋发出碰撞声。)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房间门。文过之稍微回了下身对他说。)

文过之:不用了,谢谢你。

容自贞:……

(容自贞跟在文过之身后半步的距离走着,一直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

容自贞:……你下次可以把校服脱了。

文过之:……

(文过之朝左侧过脸,容自贞往前赶了一步,文过之看着他的眼睛。)

文过之:……

文过之:为什么?

容自贞:俱乐部年龄都小,你不穿校服他们也不知道你还在上学。

文过之:你觉得是因为我还在上学吗?

容自贞:……不是吗?

文过之:……

文过之:你觉得我穿校服也是错的。

容自贞:……我不是——

文过之:没事。

(文过之把头转回来了,看着前面的路。)

(容自贞也把头转回去了,两人沉默地在走廊里走着。)

容自贞:……

容自贞:[我说的话难道哪里不对吗?]

(容自贞重新看向他。)

容自贞: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文过之摇了摇头。)

文过之:不用,谢谢你。

容自贞:没事。

容自贞:……

(容自贞又想了想。)

容自贞:要不明天你来跟我们一起吧,吃饭什么的都一起。

(文过之还是摇头。)

文过之:不用。

容自贞:其实很容易改变,我们至少能帮你——

文过之:我不想改变。

容自贞:……

(容自贞看着他,没说话了。)

.

2月6日 周一

〈单人间〉

文过之:[嘴里还是好渴,这一口哪够。]

(文过之试着倒进一小口到嘴里,让水流自己滑下去。)

(然后慢慢用最轻的力量往下咽。)

文过之:[……还是好疼啊。]

文过之:[昨天早上一起来就发现疼得不行了,但也不影响什么。]

(文过之把瓶盖扭上,把矿泉水放回桌上,拉开椅子坐下,从地毯上的书包里取出几本书和几页草稿纸。)

(他翻开书,从桌上的文具袋里取出一支中性笔,看着书上。)

文过之:[我觉得单组挺好的,好多会不用参加,还能住单间。]

文过之:[单组比想象中少,我也不知道昌组是按什么决定的。]

(文过之在草稿纸上写着公式。)

文过之:[我就是不用去参加活动的空档也不能拿来休息。我真的要没有时间了。]

文过之:[我不知道我最后如果不能有个好结果,这么多年的折磨算是毫无意义了吗?]

(文过之手里的笔停下来了,他需要思考。)

文过之:[然后昨天我就没有再去那一层了,实在在房间里静不下心的时候就拿着东西到住人的这几层的走廊边走边背。昨晚走到楼上去了,就是他们九个住的那层,走到那间房门口的时候手脚麻掉了。]

文过之:[我从前年开始这样的,因为那一天看到了让我感到痛苦的事。]

文过之:[就是现在想起来心脏也好难受,我真的不能再想了。]

文过之:[我昨晚那个时候突然手脚开始发麻,气一直上不来,明明什么事都没想啊,就是在背笔记本上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怎么会那样。]

文过之:[我那时控制不了身体了,整个人倒下去撞到了门上,但把笔记本捡起来,凭着本能站起来以后,那扇门就开了,我看到仵观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好了。]

文过之:[我靠着本能和他说了话,然后就往楼梯间走了,在门那里站着继续背东西。]

文过之:[昨晚回来以后,洗漱的时候我想了一下,但怎么都想不起来跟他说过什么了,应该没说奇怪的话吧。]

(文过之继续写了一下,又停下了。)

文过之:[我觉得没什么啊……那没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文过之:[还是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不还是要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吗。]

文过之:[那又算得了什么呢。原因我也不想去追究了,我没力气了。]

(文过之写了两下,又停下。眨了下眼。)

文过之:[都已经到这种关头了,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我却还在想别的事。]

(文过之想到了早上植择清跟阔当燕说话的样子。)

文过之:[……]

文过之:[他在宿舍这么久到底怎么待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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