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世风流霸世录 第106章 离别与约定

血魂林的雾气如凝固的墨汁，楚阳的战枪尖挑开一缕黑雾，竟在枪刃上留下暗紫色的腐蚀痕迹。柳诗涵握紧玉簪，莲花印记在眉心明灭不定，她能感觉到，这片林中的浊气比清风谷灵脉里的还要浓郁数倍，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吞下碎玻璃。

\"小心！\"楚阳突然将柳诗涵拽进怀中，一道惨白的影子从头顶掠过，那是个浑身缠着锁链的阴魂，眼眶里渗出黑血，指甲长如弯刀。战枪横扫而出，三色枪芒却只让阴魂分裂成两半，两半身体竟各自长出手臂，嘶吼着扑来。

\"用清莲焚世！\"柳诗涵退后半步，玉簪在胸前划出莲花轨迹，眉心印记化作实体莲花飞出，\"心莲九式·第六式——净世莲华！\"

绿色莲花在空中炸开，化作万千光点渗入阴魂体内。楚阳见状，立刻施展清浊裂空枪术，枪芒裹着清浊二气刺入阴魂心口。诡异的是，阴魂爆裂的瞬间，楚阳看见其丹田处闪过一枚蛇形碎片，与他怀中的碎片符号一模一样。

\"这些阴魂......被种下了浊心种。\"柳诗涵脸色发白，玉簪上的莲花纹路沾了阴魂的黑血，竟变成暗红色，\"血河教在用活人炼制阴魂兵器。\"

楚阳握紧战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想起清风谷灵脉中的浊灵珠，想起莫孤鸿临死前的狞笑，突然明白血河教的阴谋远比想象中更深远——他们不仅要污染灵脉，更要将整个天下的修士都变成阴魂傀儡。

夜幕降临时，两人在林中找到一座破庙。庙门匾额上的\"镇魂\"二字已剥落大半，供桌上摆着半盏残灯，灯油里漂浮着黑色絮状物。柳诗涵取出灵植药囊，点燃一株驱邪草，淡紫色的烟雾升起，将周围的浊气驱散了几分。

\"过来。\"楚阳招手让柳诗涵坐下，取出护心甲替她穿上。金属甲片贴合她的身形，楚阳的指尖在系带时不小心碰到她的锁骨，感觉到她微微颤抖了一下。

\"疼吗？\"柳诗涵轻声问，目光落在楚阳手臂上的擦伤——那是今日突围时被阴魂抓的，伤口周围泛着紫黑，显然中了浊气。

\"小事。\"楚阳笑笑，忽然想起什么，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块糖糕，\"小桃塞的，说能补气血。\"

糖糕上还沾着莲花粉，柳诗涵接过时，指尖蹭到楚阳的掌心。两人同时想起在清风谷的时光，想起小桃的调侃，想起月下的亲吻，耳尖不由得同时发红。

\"我小时候......\"楚阳忽然开口，望着跳动的烛火，\"在乡下学枪，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扎稻草人。有次偷懒去摸鱼，被师父用藤条抽了手心。\"

柳诗涵咬了口糖糕，听着楚阳的声音在破庙中回荡。这是他第一次讲起童年，她发现，原来他也有过偷摘果子被追着跑的时光，有过为了买一根糖葫芦攒半年铜钱的日子。

\"后来呢？\"她轻声问，烛火映得楚阳的侧脸温柔而坚定。

\"后来遇到了师父，进了宗门，才知道天下有那么多不公。\"楚阳握住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掌心的茧，\"但现在我知道了，有些东西，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柳诗涵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有火光在跳动，像极了灵脉石室中远古修士的眼神。她想起昨夜梦见的场景：修士倒在血泊中，却仍用枪尖撑起身子，只为让仙子能多逃一步。

\"不许死。\"她突然说，声音带着哽咽，\"我们说好了，要一起看东海日出。\"

楚阳一愣，随即笑了，指尖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好，我们一起。\"

次日清晨，血魂林的雾气中多了一丝血腥味。楚阳刚踏出破庙，就看见前方的空地上矗立着四座血色祭坛，分别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图案。祭坛中央，四个黑袍人闭目盘坐，周身缠绕着不同颜色的浊气——青色属风，赤色属火，白色属金，黑色属水。

\"清浊二气诀的传人，果然来了。\"为首的黑袍人睁开眼，眼中跳动着血色火焰，\"我等奉宗主之命，在此恭候多时。\"

柳诗涵握紧玉簪，莲花印记亮起：\"血莲四象阵？\"

\"小姑娘倒是有些见识。\"黑袍人抬手，赤色浊气化作火蛇扑来，\"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浊气的真正力量！\"

楚阳挥枪迎击，三色枪芒与火蛇相撞，爆发出刺耳的尖啸。与此同时，其他三座祭坛的浊气也纷纷攻来——青色风刃割裂空气，白色金针刺破战枪的罡气，黑色水龙缠住楚阳的脚踝。

\"楚阳！\"柳诗涵见状，立刻施展心莲焚世，绿色莲花在四象阵中绽放，却被火蛇卷成灰烬。她这才惊觉，这里的浊气竟能吞噬灵力，比灵脉中的更加强大。

\"用清浊共鸣！\"楚阳大吼一声，运转真气与柳诗涵形成共鸣。两人掌心的印记同时亮起，清浊二气在阵中形成漩涡，竟将四象浊气吸入其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

\"不可能！\"黑袍人脸色剧变，\"清浊二气诀明明已经失传......\"

话未说完，楚阳的裂空枪芒已穿透他的胸口，与此同时，柳诗涵的玉簪射出绿光，击中其他三座祭坛的阵眼。四象阵轰然崩塌，浊气消散处，露出中央的传送阵，阵眼处刻着与碎片符号相同的纹路。

\"快走！\"楚阳拉住柳诗涵的手，却在此时，地面突然裂开，一只布满鳞片的巨手破土而出，抓住他的脚踝。抬头望去，血河教宗主站在传送阵上方，手中托着一颗跳动的血色心脏，正是用无数浊心种炼制的血莲核心。

\"上古神枪的传人，心莲仙子的转世......\"宗主的声音如同指甲刮过石板，\"今日，你们就为我血河教的大业献祭吧！\"

柳诗涵感到玉簪剧烈震动，抬头看见楚阳胸前的令牌飞出，与她的玉簪同时发出强光。识海中，远古修士与莲花仙子的虚影再次浮现，他们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清浊共济，心莲永绽。\"

楚阳只觉丹田中的混沌之力汹涌澎湃，三色真气化作神枪虚影，柳诗涵的灵力则凝成莲花宝座。当神枪与莲花同时攻向宗主时，血莲核心发出刺耳的尖啸，竟被直接贯穿。

\"这不可能......\"宗主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的窟窿，\"你们明明还没完全觉醒......\"

\"因为我们相信彼此。\"楚阳握紧柳诗涵的手，清浊印记在两人之间流转，\"而你，永远不懂什么是守护。\"

宗主化作飞灰的瞬间，传送阵发出刺眼的红光。楚阳取出令牌碎片，递给柳诗涵：\"如果我......\"

\"别说傻话。\"柳诗涵将碎片收入怀中，取出半块莲花玉佩，\"我们会一起穿过传送阵，一起打败血河教，一起去看东海日出。\"

楚阳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在清风谷的那个清晨，她为他包扎伤口时的眼神。他点点头，握紧战枪，与她并肩站在传送阵中，清浊二气在脚下交织成网，照亮了前方的黑暗。

雾气散去时，东海的朝阳恰好升起。楚阳转头看向柳诗涵，发现她的发丝被染成金色，眼中倒映着初升的太阳，比任何莲花都要璀璨。

\"等这次回去，\"他轻声说，\"我要在清风谷种满并蒂莲。\"

柳诗涵笑了，伸手握住他的手：\"好，我们一起种。\"

远处，血河教总坛的塔楼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宛如一条等待捕猎的毒蛇。但楚阳知道，只要有身边这人在，再深的黑暗也能被清浊二气照亮。

海风带来咸湿的气息，楚阳的枪穗在风中飘扬，发丝与莲花丝线缠绕在一起，如同他们再也无法分开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