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年9月30日,亲爱的朋友,今天我又在恐惧中度过,那些鬼脸总是晃悠在我面前,骆驼骑士已经不能再保护我了,我得独自穿行这片沙漠,好在,我已经看到绿洲了。”
·······
无尽的黑暗,光点,转移中。
束缚带紧紧地绑住了手腕,周宇平静地看着眼前的护士和护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他的身体被牢牢固定在病床上,内心却异常平静。
原本拿着针管准备给周宇注射药物的护士走上前,轻轻地打开了周宇的眼皮,仔细观察着他的眼睛。她狐疑地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奇怪,她怎么突然就平静下来了?”刚才周宇还在激烈地反抗,现在却突然变得如此安静,这让护士感到十分困惑。
“看来,她的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护工在一旁附和道,他们都认为周宇的病情正在恶化。
“既然已经平静下来了,那就不用注射镇静剂了。”
周宇重新被推回了房间,在这个地方,他只能一个人住在特殊监护房,因为存在严重的暴力行为,根本不适合普通病房。
就这样,周宇只能呆在这个洁白的房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
好在,这次他没有被捆住。
但是他却清楚地记得,这里根本就不是一个真实的场景,而是一个梦境。
他观察着四周,等待着那个女人的再次出现。
他又再次看了看床底,果然,一个女人正缩在床底下不敢出来。
“喂,你没事吧?”
那个女人却像是根本没看到他一样,只是畏畏缩缩,不敢说话,不敢动弹。
“她听不到你说话,也看不到你的存在。”
果不其然,那个白发女孩再次出现了,只是她的眼珠此刻没有血泪。
“你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嘛,这里是梦境啊!”
\"梦境,这里到底是谁的梦境?\"
“这里是她的梦境,不过你倒是替她挡了大部分发疯打针的事情,困在这个地方跟神经病一样,每天就看着她发疯,然后被护士注射,然后又发疯,又被注射,我都快无聊死了。\"
周宇有点无语,感情你扮鬼吓她只是因为无聊啊。
所以,是要怎么做?
白发女孩一脸白痴地看着周宇:“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到这个梦境里的,但是呢,她看不到你,说明你不是她想象出来的人,按照一般小说的情节发展,你觉得要让一个主人公顺利地把故事走下去需要怎么做?”
“制造矛盾冲突?”
“正解,我这不是一直在做这件事情嘛,可是没用啊,她就一直呆在这里,而且这里除了她之外又没有人能看到我,情节不发展,我只能一直困在这个鬼地方了。”
周宇又开始疑惑起来,做个梦,还要发展情节。
他两手一摊,“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愿意帮你,可惜我对梦境一无所知。”
“大哥,只要你帮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看着给自己作揖的白发女鬼,周宇有点懵圈。
“今天你不吓她了?”
“吓什么吓,天天做一样的事情,你不无聊啊。话说,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因为恐惧吧?”
“哈,我知道了,因为她做噩梦了,而这噩梦又恐惧到让她感受到了生命危险。”
我也知道了,白发女鬼是个话痨。周宇心里想道。
白发女鬼飘来飘去,烦闷地托着下巴。
“你要不换个方法?”
“嗯?”
“你一直用吓她的方式可能只会让她越加封闭起来。”
“我应该和她做朋友。”
“额,你这个样子?”
白发女鬼翻了翻白眼,头发转眼就变成了粉红色,身上的衣服都明艳了许多。
“嗯嗯,这样好多了。”
白发女鬼变成了粉红女郎。
粉红女郎弯下腰对床底下的女人喊道:“嘿,小蝶,我们做朋友吧。”
啊!
床底下发出一声尖叫,从里面爬了出来,又缩在房间的角落里。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叫小蝶的女人捂着耳朵,颤抖着身子。
“我们做朋友吧。”粉红女郎开心地说道。
可是小蝶却摇晃了脑袋,“走开,走开。”
不管试了多少次,小蝶都没有接受,不禁让她有点泄气。
“你应该告诉她你的名字。”周宇说道。
“我的名字?”粉红女郎转了转圈,又变回了白色的头发。
“小蝶,我叫月白,你可以帮我吗?”
缩在角落里的女人抬头看了看月白,却仍没有开口,但是目光多了一丝问询。
见到有效果,月白马上来劲了,心里想着措辞,开口道:“我需要你帮我完成遗愿,我才能放心地离开人间。”
女孩终于弱弱地问了一句:“你要我做什么?”
月白的大脑疯狂地转动着,思考着怎么说,她换上一副忧伤的表情说道:“我呀,其实是冤死的,就在学校的天台上,被人推下来的,不对,我怎么真的感觉到悲伤了?”
沉浸在悲伤里的月白没有想到,缩在角落里的小蝶真的在很认真地问道。
“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得离开这,你帮我,我才能到学校去化解这段冤情。”
“离开?”
“只有你能做到,你离开这,去我的学校,我就可以和过去的自己和解,安心地投胎了。”
这时,女人终于抬眼仔细地看着那个白发女孩,好像她没有那么可怕了。
“可我要怎么离开这里?”女人害怕地说道。
“首先,你不能再发疯,攻击别人。”
周宇突然疑惑道:“等等,你不是让她发疯的人?”
月白歪了歪脑袋:“我只是吓她的人,你看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像是会攻击人吗?”
“外面还有别的···鬼?”
“当然,比我凶恶百倍。”
·······
医院外。
一男一女站在大门外,看着那百鬼勿进的黄色符箓高高地悬在医院上空。
“还杀不死她吗?那只邪祟。”
“好像是有别的东西在保护着她。”
男人回过头来,他的脸上长了四只眼睛,一张口。
口中吐出一块血肉,血肉最后蠕动成一个人的形状。
“唤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