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吧,大概多久能出来?”
张一念也是第一次接随队医生的任务,不过在这种鬼地方考察实战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不应该是找几个野外受伤患者考察她反应力吗?
尽管她嘴巴上没说什么,但眼睛中明晃晃的不信任还是让负责沟通的黑瞎子头疼,只能含糊其辞,先把人骗到队里再说,
黑瞎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完全收起脸上做出来故意吓人阴森森的表情,语调轻快道
“没什么,大概半小时后有个朋友会来,你跟着他走一圈就行,人身安全绝对有保障,实在害怕喊我和小哥。”
张一念转头可怜巴巴地看向小哥,他怀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进去的0527
“小哥,你千万要跑快点,要不要现在就地取材我给你找点木棍铁栏杆当武器?”
然后低头对上0527的眼睛,凶巴巴地说道
“过来,0527.”
变脸速度之快让张启灵都有些汗颜,说实在话小姑娘对他还是很不错,居然想着给他找根木棍方便救援,郑重其事地点头
“放心。”
会救的,只要想活的人,他都会救。
0527慢悠悠地跳到地上,一甩尾巴,傲娇地踩着猫步到了张一念脚边,哼唧两声算是招呼。
有了0527背书,张一念也算是放下心,一步三挪地走进去。
进楼门前她还不忘回头再次确认
“我在楼里说话你们能听见吗?打电话怎么样?方便你们进来找人。”
黑瞎子笑得直不起腰,挥挥手大喊
“放心,绝对没危险,就是阴森了点。”
好好搭着哑巴肩头的黑瞎子手下一空,不过他还是凭着强大的核心力维持着原姿势,恣意闲散的态度瞬间收敛几个大跨步赶上哑巴,嘴里似真似假地开始抱怨
“哑巴你着什么急,都说了里面没危险,除了小三爷手里的钥匙地下室门打不开,霍玲出不来,疗养院里什么也没有。”
绿色的青苔在锈迹斑驳的门锁上生长,半遮半掩的铁制门一推就开,外面的燥热似乎尽数被疯狂生长的爬山虎吸收,走在其中穿着各自衬衫的张一念冷得摸索两下手臂。
直接把在地上走着的0527抱在怀里,丝毫不顾它的反抗。
“张娇娇,放开本大人,啊啊啊!!!保暖是需要能量的,你抱着本大人没用。”
张一念死死搂住,怎么,小哥抱得她抱不得?给宿主暖一暖不行吗?
嘴硬道
“有没有用我说了算,现在我很不冷。”
抱着0527鬼鬼祟祟偷感很重地上了三楼。
跟在两人身后的南瞎北哑,早都找到楼梯口上了三楼成功找到地下室,老旧的棺材和破败熟悉的景象让张启灵恢复些许记忆。
一个伏案写作的女人。
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但终究还是沉寂下来。
记忆重归混乱。
黑瞎子站在他身后微微叹了口气,有时候他也很无奈,到他们这个年纪哪怕现在死都没什么放不下的,所以,尊重别人的选择。
既然哑巴选择承担责任,他除了支持也没什么别的想法。
没有理会在一旁修复记忆的张启灵,他走到棺材前略带感慨地敲了敲棺材盖,活动两下颈椎,利索地躺进去在暗格中找到阿柠要的磁盘,没有出去而是在棺材里闭目养神。
上面的脚步声已经停下,估计是人已经找好地方待着了,就等着无邪来这边。
外面受张清山委托盯人的张家外家在看到格尔木疗养院就开始打电话汇报工作,当然不是给张清山,而是给在此次探索西王母宫行动的张锐山简单汇报。
在阿柠队伍化身成胡老四的张锐山接到电话表情差点没绷住,脸黑得和锅底似的,同时心底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干脆道
“好,麻烦你们了。”
张家执行外勤任务的两人知道本家这些年几乎没有涉足与张家秘密有关的地方,这次居然出动内家精锐说不定是有什么其他打算,于是谨慎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不用。”
自家妹妹来就来呗,就一个西王母宫他还能罩得住。
只不过,队伍中不太平啊。
张锐山眯眼,犀利的目光扫射过队伍中某些人,在阿柠队伍中待了快半年的他对每个人的性格都了如指掌。
临近营队开拔的时候,不少人芯子都换了另一个。
人设沉默内敛的他选择找到阿柠,真真假假地敲边鼓,对面阿柠勾唇一笑,递出纸条
“看看,是不是上面这些人?”
手上纸条除了零星几个错误,大部分都能对上,张锐山皱眉,贴合人设地开始疑惑装不懂
“老大,这……什么意思?”
对跟了自己四五年的手下阿柠比较信任,坦言道
“老板给我说过会有些人突然出现在队伍中,他们身怀绝技,用好了也是助力,无需理会,如果有异动,十分钟后跟我去格尔木取东西。”
阿柠比划了个杀的手势,张锐山的不可思议和惊讶恰到好处地出现,随后老实点头。
出了帐篷后,面对纸条阿柠挑了挑眉,在上面加上胡老四三个字,随后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将纸条烧干净,深吸一口气,眼底闪过杀意。
她带过来可以托付生死的兄弟如今生死未卜。
他们都得死。
在队伍中摸鱼的张海楼和张小鱼打了声喷嚏,他俩没有易容,通过裘德考的线直接入驻阿柠队伍,张海楼非常自来熟地对从阿柠帐篷里出来的张锐山打了声招呼
“兄弟需要帮忙吗?队伍里从采买到驻扎可是辛苦你了,这去西王母宫的路线图还没动静呢,老大说什么了吗?实在不行咱们也能找外援。”
没工夫和张海楼耍嘴皮子,张锐山冷冷道
“自己去问。”
显然阿柠不会理会这群人。
五分钟后他们已经坐上了面包车。
向来冷清的格尔木大门今日十分热闹,第三波来客已经到了门口,第四波也已经在路上了。
无邪颤颤巍巍地推开门,铁门发出一声长长的让人牙酸的嘎吱声,走进去先是被浓重的灰尘扑了一脸,因他进来的而躁动起来的灰尘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形成一条混乱的光路。
二楼拐角就是录像带拍摄处,熟悉的木椅像闪电一样集中他的脑海,无邪强忍住恐惧举起摄像机。
“我叫无邪,住在杭州,家在河坊街西泠印社边上的吴三居,如果你看到……”
摄像机出现了一个正在蠕动的黑点。
无邪瞪大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