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AY的店长打了个电话。
“我要订5套商务风又带些休闲的男装西装,明天把设计图发给我,我要三天内看到成品。”
他看了眼秦霜,“女装按夫人的尺码也要五套。”
“什么?”江奕鸿的声音猛地提了上去,“你知道我是谁吗?预约什么预约?”
“你是不是新来的?什么规定?这是谁规定的?”
江奕鸿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在电话里骂骂咧咧了一遭,电话一挂断,手机就被他狠狠甩了出去。
“老公,怎么了?”
秦霜帮他把手机捡了回来。
手机砸在地毯上,倒是没怎么摔坏。
“你去问问那个老巫婆到底怎么回事!”江奕鸿一脸愤怒,“老子想订几套衣服,居然说要提前一个月预定,还要给什么定金,什么店里到货之后给了尾款才能提货!”
“老巫婆一天一个样,她到底想怎样?老子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
AY是秦湘如创办的一个老字号品牌。
当初集团公司被江奕鸿夺权成功,秦湘如带着这个品牌出走,另外创办了一家新公司。
江奕鸿不喜欢秦湘如,但不得不承认AY的出品水准确实高,光是听客户简单的需求,就能设计出客户心坎上的款,吉州几个豪门都是AY的常客。
除了衣服本身不错,更重要的是,AY在吉州非常受欢迎,其他人想要定制衣服,都需要提前一两个月下定金,江奕鸿却从来不需要等,这也是另外一个让江奕鸿觉得非常有面子的事情。
店长今天却告诉他,以后他想要定制衣服同样要跟别人一样提前预定。
这一听,肯定是老巫婆不知道又发什么神经了。
明明是一家人,在自家的店订套衣服都要提前预定,这像什么样子!
江奕鸿越想越火大。
“你赶紧问问那个老巫婆,到底怎么回事!”
秦霜微微蹙眉,江奕鸿最近拿她撒气的次数也太多了。
就因为他是入赘的,她体谅他要面子,已经很久没拿秦家人等身份压过他。
他怎么也不体谅一下她在母亲与丈夫之间的难处。
秦霜闷闷不乐道,“什么老巫婆,那是我妈,你别总这么喊她。”
“你最近怎么回事?AY本来就是妈一个人的,她让预约就预约呗,那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东西,自然也不是我们说了算。”
“你……”江奕鸿气急,对上秦霜埋怨的眼神,他微微一顿,语气缓和了一些。
“你以为我气的是预约制吗,我是气她没把你当女儿看待!”
“你看看谁家的独生女,父母的东西最终不都是留给女儿的,你看看咱妈,还要把你的和她的放得这么清。”
“自从你嫁给我之后,她就没给过你什么东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你卖给我了呢。”
江奕鸿将他们婚后老太太的态度变化,添油加醋说了一番,秦霜脸色越发苍白。
老太太确实过分。
自从得知她把婚前的房产贵重首饰都置换成现金,拿去给江奕鸿创业,老太太就跟她大吵了一架。
她都结婚了,老太太干嘛还要干涉她婚后的钱要怎么花。
别人都是给女儿砸钱,让女儿结了婚之后也能有坚强的后盾。
老太太是一下子就撤走了,弄得她有一种没有后路的感觉,每次被江奕鸿吐槽老太太不爱她这个女儿,她都没有底气怼回去。
“行了,这种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秦霜不想再听江奕鸿讲这种沉重的话题。
“我找个时间去看看妈,面对面问问她是什么意思吧。”
江奕鸿叹了口气,安抚的拍了拍秦霜的背,“回去就跟妈好好聊聊天,看你们母女僵持了这么多年,其实我也很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还是妈最疼爱的女儿,你想要什么,只要开口跟妈说一声,她都会给你。”
“怪我本事不够,没能成为让她骄傲的女婿。”
秦霜摇摇头,情绪有些低落,“没事,这也不能怪你,做生意本来就有赚有赔,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秦霜看了下时间,皱了皱眉头,“这么晚,瑶瑶怎么还没回来?”
顺着,她准备给江瑶打个电话。
江奕鸿按住她的手,“瑶瑶跟陆少在吃饭,打电话打扰他们不太好,你发信息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吧。”
“也是。”
秦霜发完消息,突然想起什么。
“陆少怎么突然会请瑶瑶吃饭?他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等瑶瑶回来再问问吧,她的主意一向都多。”江奕鸿嘴角不由得翘起。
“对了,江晚那边,就辛苦你去跟她联络感情了,她养父母都是不错的人才,他们要是愿意给江家做事就再好不过了。”
秦霜点点头,“我尽力吧。”
秦霜自从嫁给江奕鸿之后就没上过班,她跟职场脱节很久了,生意上的事情她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高季青和裴颜在实验一中名气不小。
如果他们能给江家做事,光是从名誉上说,确实能给江氏集团添彩不少。
江奕鸿找AY订衣服的事,很快就传到秦湘茹那里。
得知秦湘茹不再给江奕鸿开后门,陈姐很开心。
“我还以为您真的一辈子都不会管他们了呢。”
陈姐从小就跟在秦湘茹身边,小时候给她当玩伴,长大之后给她管家。
相处的这些年,两个老姐妹惺惺相惜,早就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家人。
陈姐一直就不同意秦湘茹放任江奕鸿这么噌鼻子上脸。
至于秦霜,这么多年没有一点长进,这个女儿就当没有了。
但是秦湘茹虽然不满,但心里还是觉得家和万事兴,一直没有跟他们计较。
陈姐泡了壶茶过来,又倒了一杯给秦湘茹。
“您最近,变化有些大。”
秦湘茹佯装生气瞥了陈姐一眼,“哪儿变了?不还是老样子。”
陈姐笑笑,认真道,“你现在看起来,好像终于开始珍视自己的东西了。”
以前的秦湘茹,身上总有一种淡淡的丧感,看似豁达,其实什么都无所谓。
陈姐具体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一样。
“珍视吗?”
秦湘茹晃了晃茶杯,眼睛盯着杯子里透明的茶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温柔。
“可能是因为,有了想要珍视的姑娘吧。”